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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镜子看脸上的抓痕。 伤口不浅,虽隔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还只是表层结了薄薄一层痂。 他回房从药箱里拿了个创可贴出来,把伤口遮掩住。 吃早饭时,周健问起他脸上的创可贴是怎么回事。他面色无异,只道是自己半夜去卫生间时没开灯,不小心磕到了。 去学校的路上,唐雨杺果然也问了类似问题。 周鹤把对周健说过的慌对她重复了一遍,心里却不由愈发烦躁起来。也不知是因为脸上需要费力解释的伤,还是因为前一晚棘手的突发事件。 早读课上到一半,苏荷才进了教室。她第一次迟到,平时也不是个会闯祸的性子,蹲在校门口的疯狗没有为难她。 苏荷小心翼翼抬起的视线和后座的周鹤短暂接触,惊惧间匆忙低下头,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唐雨杺见她脸色不好,小声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苏荷摇了摇头。 她向来不爱说话,唐雨杺也就没追问,继续在摊开的试卷上挑题做。 周鹤指间的笔转了个圈,停驻在苏荷身上的视线收了回去。 ** 风平浪静地过了三天,是校运动会的日子。 周鹤无论是学习还是运动都很拔尖。 校运动会的参赛项目上体委自作主张,把没人申报的比赛项目全填上了周鹤的名字。 周鹤在人前总表现得很合群,没有推辞,带伤上了场。 围观的女生很多,里里外外好几层,周鹤走到哪儿,那群人就跟到哪,口号整齐地替他呐喊助威。 周鹤对于她们的热情助力只觉得吵闹。 一连串剧烈地起跳、跨越、奔跑动作后,他腹部缝针的伤口撕裂。衣料摩擦切口,痛的他几近晕厥。 硬撑着一口气结束了所有的比赛项目,他躲进了卫生间。 外头围着的那群女生一直没有散,为避人耳目,他只能从后窗翻出去。从医务室取了纱布、绷带和消毒药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简单处理伤口。 运动会近尾声,唐雨杺结束了接力赛满场找周鹤,没能找到人。 拨通了周鹤的电话,一再追问下,他才不怎情愿地告诉了她自己的具体位置。 ** 运动器材存放室。 唐雨杺推开虚掩的门进去,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药水味。 是个背阴的屋子,光线很暗。室内空间狭小,里面的灯早就坏了。 唐雨杺微微眯了一下眼,适应了忽变得光线才继续往里走。拐过放有羽毛球拍的架子,看到有个人影蜷缩在角落。 是周鹤。 唐雨杺放轻脚步走过去,蹲在他身边,轻轻叫了他一声。 周鹤从臂弯间抬起头,额间的发被汗水浸湿了。面上没什么血色,嘴角勾起的笑意很勉强,看着很虚弱。 斜贴面部的一小块OK绷、惨白的唇、柔软垂下的绵长眼睫、点漆般的黑眸,有那么一瞬间,唐雨杺在他身上窥见了一种残破病态的美感。 周鹤的脸无疑是好看的,唐雨杺第一次见他就是被他那张漂亮的脸吸引。如今长开了,本就精致的五官更为出挑。 唐雨杺盯着他出了会儿神,很快察觉出了异常,急忙问:“你怎么了?是运动的时候受伤了吗?” 他摇头,声音又低又哑:“没有。” 唐雨杺的视线低了下去,看着他一直紧捂住腹部的那只手。 运动过后他把校服脱了,仅剩了里面穿着的一件简约款白T,隐隐约约能从指缝里看到衣衫上沾染的殷红血迹。 血?怎么会有血? 唐雨杺的一颗心都跟着揪在了一起,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刻意遮掩的那只手移开。 白T上果然渗出了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怎么弄的?怎么会流那么多血?”唐雨杺问他。 说话间声音都不自抑地在发抖。 周鹤的手腕从她掌心挣脱出来,重新按住了伤口处。担心吓到她,不让她看自己身上可怖的血迹。 “运动时的擦伤,别怕,没事的。” “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没事?”唐雨杺的哭腔都出来了,鼻音浓重,追问道:“很疼吗?” 周鹤看着她泛着泪光的眼睛,说:“能忍。” “说的什么傻话,你快起来,我带你去医务室。”唐雨杺伸手拉他,“你快起来啊,你这个笨蛋!想自己一个人疼死在这里吗?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周鹤没动,紧盯着她不断掉泪的眼睛。 她向来坚强,不是爱哭的性子。周鹤依然清晰记得,她就算是被唐辉打肿了半边脸,也是咬牙硬挺,愣是没掉一滴眼泪。 无声看了她片刻,周鹤问:“为什么哭?” 是觉得他疼,想替他哭一哭? 还是……心疼他? 唐雨杺拉不动他,干脆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边哭边骂他是笨蛋。 周鹤头往后仰了仰,靠在了墙边。始终目视着她的方向,幽光下,凸起的喉结在拉长的脖线间频繁滚动。 沉吟良久,伸手揽过她的肩,把哭个不停的唐雨杺拥入怀中。躬下身,闭上的眼深埋进她瘦削的肩窝里。 “不哭。”手按在她后背安抚着轻轻拍了拍,周鹤哄孩子般哑声道:“我真的没有关系的,你别哭。” “阿鹤,你真是个笨蛋!”唐雨杺窝在他怀里,哭唧唧地问:“是不是很疼?” “不疼。”周鹤很轻地笑了一声,“抱一下就不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罗卡定律:凡两个物体接触,必会产生转移现象。其用于犯罪现场调查中,即现场必会留下微迹证。 ☆、第十九章:晋江独家 周鹤腹部伤口彻底愈合结痂前, 都是唐雨杺每天定时给他上药。周鹤本想拒绝, 可唐雨杺很坚持。 唐雨杺第一次提着药箱把他堵在房间里,周鹤后退躲闪间像只待宰的肥羊, 被口口声声说着不放心他的唐雨杺强行抵在了门板上。 掀开周鹤的衣服, 唐雨杺挺惊讶地发现他身上深深浅浅的旧伤不止一处。问他这些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周鹤含糊着说“不记得了”,一语带了过去。 唐雨杺手重, 上药的痛还能忍。要命的是,她上完药会把脑袋拱进他的衣服里。像小时候一样,对着他的伤口吹一吹。 周鹤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在她指尖轻抚微微吹气间身体里的血液在疯狂往上涌。努力克制着,整个人都是持续僵硬绷着的状态。 唐雨杺就是故意的, 会悄悄观察他像是随时会裂的表情, 而后偷着乐。完事了从他衣服里钻出来,一双含情蕴波的眼近距离望着他, 翘起嘴角明知故问:“阿鹤, 你怎么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