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2
花球按住出血口,头都不抬地提醒他:“按着。” 周鹤近距离看她,叠着手,按住出血口。 唐雨杺往后退行了几步,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说:“我差不多该回去换衣服上班了,你也回吧。我不喜欢纠缠,所以,别再跟着我。” 该交代的都交代过了,她没有要叙旧的意思,转身就走。 身后的尾巴果然又跟了过来。 唐雨杺微微偏过头,往地上的影子处淡看了一眼,没再管他。 想着既然甩不掉,倒不如不费这个心。把他当成空气,不给回应就是了。 自讨没趣的付出持续不了多久,早晚也是会腻会烦的。等他自己觉察到没意思的时候,也就自然会走了。 她很清楚自己生的这个病有多严重,也清楚这样的病会让身边人多受折磨。既然没办法允诺以后,就没必要有开始。 ** 从医院出来,唐雨杺用手机软件叫了辆出租车,等在路边。 周鹤就站在她几步外的地方看着她,看着她接起了电话,跟司机详述了一下具体位置。 意识到她是在等出租车,他立刻从口袋拿出手机,按了按home键。幸好只是外屏碎了,不影响使用。 叫了出租车,周鹤把手机揣回大衣口袋。 唐雨杺挂了电话,捏着手机,探头往逆着车流的方向看。 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站在路边,不时有三两路人从他们之间穿行而过,周鹤一直望着她在的方向。 预约过的两辆出租车到达时间差不多,一前一后停在了路边。 唐雨杺拉开后座车门进去,跟司机核对了预约信息。车子慢慢驶回主道,她不时往后视镜的方向看。 周鹤坐着的那辆出租车一直紧咬在后头,即使是过红绿灯,都敢直接闯。 这司机也是够拼的,也不知收了多少打车费。 唐雨杺盯着后视镜暗自琢磨了会儿,翻涌的心绪让她有些慌乱。抬指按压太阳xue,闭上眼缓了缓神。 很奇怪,前一刻明明还很想结束掉这蝼蚁般的生命。被周鹤生拽了回来,她竟然又开始有些期待生活能再给她一些甜头了。 不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不能贪心。 唐雨杺无力垂手,低着眼,说:“师傅,我赶时间,麻烦再快一些。” ** 到家换了身衣服,穿上便利的运动鞋。 唐雨杺拿了放在玄关上的包出门。 无视了侧立在墙边等着的周鹤,默不作声地绕过他走到电梯口,按开,进去。 周鹤紧随其后,伸手把住了电梯门框。站到了她身边,抿唇看她。 唐雨杺摁下数字键1和关门键,拿出手机退行几步,拉开距离,靠在了电梯框上。 像是压根就没注意到同一空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专注自己的事,手速很快地回复同事何静静刚发来的微信消息。 她原本请了半天假,这会儿反正也没事,就提前去院里帮忙了。想着让自己忙起来,脑子不得空,或许心情会好一些。 周鹤靠在电梯另一侧,拿出仅剩了两格电的手机。给周康发了微信,让他得空去机场帮自己拿一下待托运的行李。直接放到唐雨杺的家门口就行,其他的事不用管。 周康发了个带“加油”字样的浮夸闪图中老年专属表情包过来,只追问了一下大概什么时间给他把行李送过去合适,很识趣的没有过问太多。 出电梯,唐雨杺步子飞快地穿过大厅,跨出公寓大门,往目的地方向走。 周鹤急忙收起手机,明知她是有意想跟他保持距离,还是很赖皮地跟了过去。 一前一后行至地铁口,一个拿卡,一个买票,陆续进站。 一路无言。 像是在演一出没有剧本的默剧,两人各怀心事,很有默契的都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意思。 ** 地铁到站,近前的电梯门开。 唐雨杺低头迈过黄线,往车厢内走。 人不多,入门位置就有座。她在空座处止步,转身坐下。 她身边的座是空的,落座后她把包放在了右手边。虽是余了足够的空间,但想要跟身侧的人隔开距离的意思很明显。 周鹤跟进门后往她放包的地方看了一眼,步子稍顿,没有在她身边坐下。面朝着她的方向退行了两步,抓住了吊环。站在她对面,安静看着她。 地铁发车。 唐雨杺转手从包里拿出耳机,连接上手机。点开手机音乐播放软件,塞上耳机闭上眼,逼迫自己不要去看地上的那个影子。 手腕很痛,不时搓揉之前在高空中被周鹤紧攥掌中的腕部。 高空剧烈拉扯,肩肘部似有扭伤。在医院,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昏迷不醒的周鹤身上。现在冷静下来,这才发觉自己好像也伤到了。 周鹤的视线低了下去,看着她不停搓揉的手腕,看到了她腕上勒的青紫的淤痕。 不由皱眉。 留神观察了一阵,周鹤松开了吊环,很小心地往她面前走近了些。 一手把住她座位旁的杆子,略弯了腰。担心自己突然靠近会吓到她,轻轻叫了她一声:“雨杺。” 她似有所觉,绵软垂下的眼睫颤了一下,没睁眼。 周鹤抿唇,很有耐心地等了会儿,视线落在了她握腕的那只手上。 她把淤痕遮住了,是在拒绝他,不想让他看见。 就这么想把他往外推吗? 周鹤看着她遮住伤痕的那只手,恍惚间记起了从前一意孤行决定离开的自己。 刚到国外的那阵,他几乎每天都要周旋于三五个所谓的心理医生之间。被治疗,也被研究。他固执的不怎么愿意配合,偶尔敷衍,偶尔故意摆对方一道,让人捉摸不透。 时间一长,他觉得烦了。入夜从医院的后窗翻了出去,顺着外头的管子往外爬,利落踹开主治医生办公室的窗户,一跃而入。 那间办公室里养着一只虎皮鹦鹉,听到这突来的动静,受了惊吓,一直叫唤个不停。 他走过去逗了逗那只鹦鹉,可那畜生不听话,还啄了他的手。他没什么耐心,在果盘边取了把水果刀,试了试手。 折回去,干脆一刀宰了那只聒噪的鹦鹉,图个耳根清净。 把血淋淋的鹦鹉丢到主治医生的抽屉里,而后往后一靠,坐在了宽大的办公椅里。 长腿曲伸着架在了桌上,嗅了嗅刀子上的血腥气,大剌剌等着巡逻的保安循着响声发现他。 他在反抗,在用极端行为宣泄自己的不满。 或者,也可以理解成是一种警告。 那些人显然也察觉出了他的用意,他潜藏的危险性不可估。担心会酿出更大的祸事,那群人紧急开了会,最终也只讨论出了一个最愚蠢的解决方案。 既然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