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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半晌,愣愣问道:“宽衣?” 聂轻寒神情冷淡:“不然呢?” 所以,他之前要她继续是指的宽衣,不是亲他,她会错意了? 年年听了想打人。真是太太太丢脸了,白白让他占了便宜。她心中懊恼,忍着羞怒帮他中衣脱了一半,指尖无意识触及他温热的肌肤。 年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等等,中衣脱了,他里面就没有衣物了。 只是单纯的休息,根本不需要脱中衣。所以,这个混蛋,看着一副冷淡禁欲的模样,实际上他居然,居然真的想睡她? 呸,种马男主去死去死去死! 年年炸了,他怎么能这么不挑?她只恨自己先前在系统商城中兑换的是迷幻戒指,她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对付这种大色胚,就应该直接用上有化学阉割效果的药物,叫他再也不能欺负女儿家。全然忘了自己还有勾引他的任务。 她心中生气,手上动作也生硬起来,几乎是粗暴地将他中衣扒下。 男子上身结实有力,块垒分明的肌rou映入她眼帘,年年不想看,又忍不住看:从少年到青年,他健壮了许多,身体的线条越发趋于完美,宽肩窄腰,每一块肌rou都仿佛蕴藏着无限的力量。 曾经赤诚相对,抵死纠缠的一幕幕猝不及防撞入脑海,年年面红耳赤,狼狈地移开了目光。耳边却听他淡漠的声音响起:“继续。” 还要继续?衣服都脱没了,还继续做什么? 年年再次看向他,他的目光依旧一瞬不瞬地落在她面上,神情冷漠,目中神色难辨。若不是刚刚那激烈之极的一吻,以及他要她脱去他中衣的举止,年年简直要觉得,他是个不近女色的柳下惠。 这么多年来,这混蛋越发会装模作样了。 年年深吸一口气,她忍,手探向他腰间的汗巾子上。 不行,她实在忍不了。年年立起身道:“大人恕罪,我去去就来。”也不看聂轻寒的神色如何,头也不回地冲入了隔壁盥洗的耳房。 她得冷静一下,再留下来,她怕自己气得忍不住拿起床头的灯台砸他的脑袋。 小丫鬟见她匆匆冲入,面露不满:“好好的,姑娘怎么跑了?”她压低声音道,“别忘了,娄先生是怎么说的。姑娘若要误了公子的大事,后果如何,应该清楚。” 年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小丫头还待再说,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明明是个乡下丫头,刚刚那一眼,怎么让她觉得仿佛是久居上位的贵人,高高在上,气势凌人?一时倒不敢再放狠话了。 年年洗了一把脸,情绪慢慢平和下来:她到底在气什么?在现世,她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而是被人送给他的美姬,他既愿接受她的服侍,也就是默认收了她,她有什么好不舒服的? 归根到底,还是属于福襄的那部分感情在作祟,觉得聂小乙背叛了自己。可福襄早就“死”了。 她如果继续把自己当作福襄,心态只会越来越差,把事情办砸了,到时任务完不成,她只能任段瑞宰割。她怎么甘心? 年年轻吁一口气,冷静下来,再度走了出去。 聂轻寒已经睡下。年年立在床边,目光掠过他如墨的剑眉,轻阖的凤目,高挺的鼻梁,薄而红的唇,坚毅的下巴,最后落到那颗勾人心神的泪痣上,久久不动。 耳房中传出一声清咳。那是小丫鬟在催促。 她抿了抿唇,看了眼左手中指上的赤金镶红宝石戒指,稍稍安心。有了这枚她在系统商城中兑换的迷幻戒指,她总不至于真正被他欺负了。 她放下帷帐,脱了外衣,小心翼翼地掀开薄被,钻了进去。 出乎她的意料,聂轻寒居然没有醒。她记得,他从前是最警醒的。如今,难道是被美人钻惯了被窝,习惯了? 打住!年年制止了自己继续想下去,再次告诉自己:窦知年,你已经不是福襄了,他的事和你再也没有关系。 却到底心中气闷,睁眼望着头顶帷帐上的忍冬花纹,辗转难眠。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上涌,她渐渐睡去。浑然不知,身边,她以为已经熟睡的人睁开了眼,幽黑的凤眸静静地凝视着她,许久,修长的手指落在她面上,沿着她饱满的额头,精致的眉骨,挺而翘的玉鼻轻轻描摹,最后落到了她柔软如花瓣的朱唇上,温柔地摩挲。 七年了啊。 第67章 第 67 章 年年是被柔喜叫醒的。 华灯初上, 冷香满屋, 她身旁的人却已不见了踪影。年年怔忡,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聂轻寒了:他做出种种唬人的架势,最后居然没有碰她? 柔喜却是笑盈盈的, 服侍她重新梳头上妆, 恭喜她道:“姑娘大喜,贵人同意带你走了。” 年年愣了愣:她还以为自己搞砸了, 聂轻寒不愿碰她, 是放弃了她,没料到竟峰回路转。 柔喜端详着镜中她动人的眉眼:“姑娘如此美貌,世上又有哪个男子能拒绝?” 年年没有说话, 心中复杂:聂轻寒同意带她走,绝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这张与福襄极为相似的脸庞。 哪怕他恨她,却还是念着她的。 柔喜不知她的心事, 悄悄塞了一叠银票给她, 压低声音道:“贵人不许姑娘带丫鬟,姑娘的身边没有我们的人, 这些银子先拿去傍身。若有什么消息要打听, 可以找聂府大厨房的文嫂;世子有要姑娘做的事, 自会派人传递给姑娘。” 年年收好银票,心不在焉地轻轻“嗯”了声。 柔喜柔声道:“姑娘莫怕,只要你能得了贵人的宠爱,世子自会派人护住你的家人。” 换句话说, 她若派不上用处,他们也就没必要保护她的家人了。 年年不动声色,乖顺地又“嗯”了声。 她从来没有指望过他们真能保护她的爹娘。如今的她,在段琢的眼中不过是一颗棋子,以段琢的行事作风,爹娘哥哥刚脱段瑞之手,又落入他手中,只会成为他威胁她的一张牌。 她只有靠自己。 聂轻寒已经同意了带她回府,只要她能完成系统任务,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而在聂府的这些日子里,她应该会有机会见到愉儿。 想到愉儿,年年心头微痛:她委实不是个好母亲。 外面传来小丫鬟的声音:“柔喜姑姑,公子让窦姑娘去前面的宴席。” 柔喜应下,手脚利落地帮年年插好珠钗,又为她理了理裙摆,笑道:“祝姑娘此去万事顺利。” 话音方落,门口传来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声音:“见过县主。”凌乱的脚步声向里而来。 柔喜脸色骤变,紧张地站在年年面前,嘱咐她道:“姑娘,待会儿县主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你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