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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眼, 眸光晃动,嘴唇微微张开,显而易见被事实动摇了心绪。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唐依费解地质问着, 由于她没有彻底地定死这件事,语气并没有呈现出激烈的征兆,但表情已经没有方才的温情与踌躇,被困惑与难过替代,“你……我就在你身边,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却要大费周章、和我对话那么久地去猜?你是怕我不肯告诉你吗?” 分明已经相处了这么久、有不同于其他人的关系, 事到如今说话却还要靠试探。 这个延续了错误的决定,没有继续得到侥幸。 祁沉星知道她生气了。 他做的事背离了恋人之间的互相信任。 他能够解释。 祁沉星刚这么想,他就察觉到, 唐依放开了他的手,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去抓住唐依:“糖糖, 你要去哪里?” 唐依有点生气地试图甩开他的手:“我不去哪里, 事情还没说清楚呢!” 祁沉星道:“那你不要抗拒我。” “我现在在生气!” 唐依强调道,目光直视着他,一秒, 却又移开,“你好好跟我说一下,这件事是有点让我生气的,所以我要听你说。” 自己前一刻还在摊牌,下一刻就发现男朋友前面大段的铺垫全都是在试探。 这谁能受得了? 是无间道吗?还是专业演员下场了? 唐依越想方才祁沉星的一系列表现与反应,就越没办法控制心头的怒意上涨,被愚弄的感觉太强烈了。 她知道自己不聪明,但也不代表能随便让人耍着玩儿吧? 尤其这个人还是她刚说过“信任”的人。 简直像个笑话。 ——也可以说,正因为是祁沉星对她做了这样的事,她才尤为生气。 祁沉星知道唐依情绪起伏不稳,他着急地解释:“我确实是怕你不肯告诉我,并且因此戒备疏远我。我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就算生气,你不要与我分开。” 唐依却不接受这个理由:“既然你聪明到能够猜出来所有,我就在你这么近的地方,你却完全无法确认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吗?” 祁沉星遍体生寒。 他差不多知道唐依下一句话会说什么了。 果然。 唐依冷着语气道: “就像我和你距离如此近,靠在你怀里任性地说着乱七八糟的话,与此同时你确实在试探我——是指这样的无法确认身边人吗?” 祁沉星如鲠在喉,无可辩驳。 他确实是那样戴着面具生存的人,所以第一反应不是像唐依那样去坦白,而是选择去试探。 更因为他分明赌不起却还是一意孤行做出了错误的决策,导致了唐依陡然间消却了那份柔软的温情,对他露出了不解与失望。 他早该知道,唐依纵使是个坦诚热烈的人,却不代表她会一昧的无条件原谅所有事。 “我不该试探你。” 祁沉星深知道歉的第一要义便是足够的诚恳真挚,他也足够清楚这件事中唐依生气的点是什么,“是我不对……我心生疑惑,却选择了对你试探,还在交谈中套话,都是我错了。” 恋人之间,纵使能够因为疑惑而存在一些拉锯,可方才那样好的气氛,他尽管拥着怀中人,却做出了背离的事,落差便分外明显。 唐依撑着藤椅坐起来,不想露出太难看的表情,眉宇间却仍然泄露了几分委屈:“是,你真聪明,连我为什么生气都知道,结果你还是要这么做。” 祁沉星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怕她就此离开:“我真的错了,你想如何惩罚我都行。” 唐依却没打算走,她一下子知道了祁沉星与认知相悖的一面,脑子虽然有点乱,好歹经过了这么多事。 她别开脸,不与祁沉星对上视线,道:“你如果不告诉我你已经猜出来这是书中世界,我大概也没办法知道原来我被试探了……你想怎么样?” 祁沉星起身来抱她,唐依想躲开,被祁沉星双手圈住,固执地拢进怀中:“因为你对我那般坦诚,我想让你知道,我做了错事。” 唐依还在和他的手臂作斗争,她现在正憋着劲儿,只想好好“说清楚”,暂且不想亲密接触,以免打乱自己的思绪:“你放开我!” “我不放。” 祁沉星仿佛被她不断拒绝的行为刺激到了,同样不肯放手,颤着音靠过来,低声在她耳边哄她,“我知晓我错得厉害,才想亡羊补牢,来告诉你,糖糖很聪明,看出我心思不好……能不能看在我主动认错的份儿上……先不要拒绝我。” 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结果。 唐依若要就此从他身边离开,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来。 唐依拗不过他,又隐约感觉到他在发抖,怔了怔,到底没再推开他:“你怕什么?” 祁沉星动作一紧。 “你不敢问我,就是怕我不告诉你。”唐依道,“可是这件事,分明是我这个异世之人更加应该感到害怕——怕被当成异类。所以你不是惧怕这件事本身,你只是怕我会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准确的说,你是怕……” 祁沉星接上她的话:“我怕你离开我。” 唐依拧着眉,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就离开你?” 祁沉星几乎是渴慕地贴近她,对她的一点气味都分外贪恋,万分谨慎地将她守在怀中:“你曾说过,若有无法磨合或感觉不好,会同我分开。” 唐依下意识地点头:“对啊。” 祁沉星搭在她腰上的手指当即收紧了些许力道,像是对这句话而起的条件反射,他闭了闭眼,声音嘶哑地道:“而我怕你感觉不好,害怕你万一感到受我威胁……或者,你会觉得我心思太过深沉,对我生厌。” 唐依好像摸到他们之间的分歧终点了,她顺着思路往下说:“我不会因为这种事随意地分手,你不必如此患得患失……若我因为奇怪的原因与你分手、无法理解你,只能说明我不是你的良人,我不适合你,你也能趁早看清我。 “你看,直接说出来有多么好,我希望你再也不要做这种把我当傻子套话的事。别人我管不了,但我可以保证,你来问我,我就会说。” 她的眸光澄澈透亮,全无隐瞒晦暗,正直又率真。 祁沉星偶尔会觉得,唐依才是那种标准的、众望所归的标杆人物。 他不是。 从来都不是。 祁沉星默了一会儿,道:“我不会同你分开。” 唐依不怎么高兴地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不是在和你说我马上就要和你分开,我是说——” “我知道。” 祁沉星打断她的话,用一种无可转圜的坚决语气,没有半分迟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