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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对……民女这般照顾? 她这么没来由的一问,引得萧欤的神色顿了顿。他的目光轻轻掠过少女的面颊,眸光忽地一闪。 片刻,他沉声道:“惩恶扶善,知黑守白。” 这是老先生临终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男子正色,缓缓吐出八个字来,让华枝一时间恍惚了神色。她定眸,亦瞧向身前之人,他衣袍落拓,神色肃清。 她在心底里默默重复了一遍这八个字,竟也情不自禁地将其念了出来。她的声音柔软而清脆,这八个字经于她的口舌,再次落入萧欤的耳中,于这地下暗室之间回响轻荡。 竟有几分铿锵。 惩恶扶善,知黑守白。 苍天负雪,明烛天南。 华枝只顾着重复这八个字,全然未注意到一侧男人的神色又晃了晃。萧欤垂眸,静静望向眼前的小姑娘,她的双眸柔软而清澈,如映在水中的弯月,掬于开满梅子花的池畔。 ——皎洁,明亮,幽香。 又遥不可及。 片刻,他动了动唇,似是一句喟叹,满腹心思就这般,若有若无地在这暗室之间化了开。 他沉沉哑声: “不止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九点左右发~ ☆、第036章 “惩恶扶善, 知黑守白。” 男子垂眼,似是轻叹一声,不疾不徐地落了音。 华枝立于原地,耳畔是萧欤方才的话,微怔片刻后又凝眸瞧向他, 企图从他的神色中窥视到半分多余的情绪来。 不知是不是她在多心, 待她盯视对方的时候, 后者却将头一偏,不再去瞧她了。 男子侧过首, 两手轻轻一抬,扶住了石壁上的灯盏。他的动作极为矜贵, 就连扶灯这一微小的动作也如行云流水一般。转眼间, 又有一道光落了周遭,他将石壁上的灯盏调亮了些。 苍天负雪, 明烛天南。 听见这八个字后,华枝一时间悲喜交集,竟不知如何去回应。 他们原本已经走到了这处暗道的尽头, 只需稍稍一跨,便是藏书阁。华枝将面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而后将先前从屋内带来的那本书放置在桌案上。 留给她的时间本就寥寥无几,父亲的案子迫在眉睫, 萧府的人又急着赶离开。她匆匆的身形闪过桌案,来到一侧立着的书架前。 若是没记错,她昨天应该是在这个书架上发现了那本记载有关西域花卉的书。 虽然那本书上尚未有有关玉芙蓉的记载, 不过根据前者的分类来看,她应该是要从此处开始搜寻。 正在搜寻之间,萧欤也随着她走了进来。他瞥了女子一眼,又瞥了桌上的书册一眼,缓步走了过去。 在余光瞥见对方逼近的那一瞬,不知怎的,华枝的心底突然一晃,竟一下子撞在一侧的小椅上。 两脚一绊,她的身形猛地一晃,惊呼之际,全身的重心一下子倒了地,身子已险险地往后跌去—— 她闭眼,低低地“嘶”了一声。 未有预料到的痛感,身侧似是有一道风拂过,对方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去,下意识地将其捞入了怀中。 浑身一僵。 “小心,”萧欤垂眸,蹙了蹙眉,似是轻叹,“你不必这般急躁,大理寺有阮理正看着,令尊受不了苦的。” 慢慢找,不要急,总会找到的。 他宽慰出声,却未想到怀中之人回过神来后径直反驳道:“王爷,民女等不及了。” 她等不及了,再迟些,萧老太太、秦氏还有乔氏之流,便不会像今日这般对她客气了。 对方带着些疑惑的目光让她的神思一晃,万千心绪登即又澄澈了起来。华枝回过神,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面色稍稍一潮。 “王爷,”她轻轻出声,声音却因为不自然而细若蚊鸣,“您……” “怎么了?” 萧欤却对她后来所说的话罔若未闻,“怎得就等不及了?” 还有谁在逼着她么? 他的眸色一闪。 华枝自然不会同他说出实情,她一面担忧着自己被他误会为挑拨离间,一面朝后缩了缩,整个身子已躲至墙角。 瞧她这般模样,萧欤觉得好气又好笑,言道:“不必有疑虑,本王说过了,若是受了委屈,本王会替你做主。” 她点点头,而后又忙不迭地摇摇头。 他无奈走上前去,华枝想往后退,奈何已没了后退的余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朝着自己逼来。 “怎么了?” “没、没怎么。”她仍是摆头。 萧欤明显不信,又逼近了一寸,几乎要抵着她的身形。 华枝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眼神也因为心虚,不由自主地飘忽了起来。 “叫叔叔,”萧欤低声,“叔叔替你做主。” 她一愣,抬头。 一双明明如月的眸子就这般映入了他的眼中,让他的双眸间暗潮翻涌。 他的喉结轻轻动了动,低下头去,“叫叔叔。” 男子的声音有些发哑,温热的呼吸就这般朝她拂来,惹得她面上有些发痒。 更是令她的面颊一下子变得guntang。 他却仿若没有察觉到她的不自然,见着她躲避,似是有些不悦,不由得伸出手去,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 华枝感觉到一道力道落于自己的下巴上,引得她被那道力抬起头去,男子的目光有些逼仄,更是带了几分不容抗拒的威慑。 开口时,却带了几分莫名的轻柔。 萧欤捏着她的下巴,“叫叔叔,好不好?” 她被他折腾得无处躲避,只能直视着他的眼睛。他那一双眼生得极为好看,眸色却是晦涩,让人瞧不出其悲喜情绪。 她咬了咬唇,只得顺着他来。 “叔……叔叔。” 闻声,他手上的力道一松,登即笑了开。 眉目之际的寒意也悄然融化,萧欤这才恍然发觉自己已将身前之人逼到了墙角,于是稍稍咳了两声,往后退罢两步。 华枝瞧着他那双乌皮六合靴,自己仍是立于原地,死死靠着身后的那堵石壁。 仿佛还未回过神来。 他的嘴角仍是噙着笑,见着女子那般,不由问道:“怕我么?” “不、不怕。”她摇摇头,却是结结巴巴道。 说不怕是假的,这天底下,能有几个人不怕他祁王萧欤萧琼之。 好在萧欤未深究她的惧意,又将话锋一转,直奔上一个问题。 这回,他似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直接问道:“是不是下午在客堂,有人要让你回华府?” “……未、未曾。”她一噎,回过神来,忙摆摆头。 而后,又连忙补充道,“是我自己想回府,是我想阿琅了,王爷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