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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也是没零花钱的,你已经提前支了,我就不好再支取了,不然家用都不够使的。这一块归我,你没意见吧?” 桌子上瞬间只剩下五两,叶锦鸿脸色一变,就要发脾气,苏婉容抢先道:“你看看我,看看我的手腕,说好听点呢,我还是个秀才娘子,手腕上却只有一只银镯子,让外人见了真是要笑掉大牙的。 “连大户人家的体面丫头都比不过,我是没所谓的,戴不戴镯子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是少爷,你我夫妇一体,我这么寒酸的走出去,你脸上就有光彩了么? “听说过那句话没?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让我吃得好,穿得好,这些都是少爷你的责任啊。” 苏婉容语重心长的和他讲道理,言语又十分恳切,叶锦鸿想了想,认为她说的有点道理,只能忍痛道:“行,这十两算是我给你买金镯子的,剩下的五两我就拿走了。” 他的手刚伸到半路,又被苏婉容朝着手背上重重一拍,随手把两块银子中最大的那块,抓在手心里,笑嘻嘻道:“少爷既然是想宴请同窗好友,出去外面吃哪有在家里划算呢?这三两我先收着,回头你们定好日子,我让厨房买rou买酒,保管让你们吃得尽兴。” 桌子上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二两,叶锦鸿这回是真的怒了。 二两能干什么事,仅够叫一桌酒席,陪唱的伎子是不敢指望的了。而且,他最渴望的是出门,呆在家里哪有外面那种气氛呢? 苏婉容用洗衣棒一下一下,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她微微眯了眯眼,凉凉地问:“还是说,你想背着我在外边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推三阻四的?” 虽说是个男尊女卑的社会,男子纳妾也是常态,可是正妻也是很重要的,纳妾需得她同意,不然就会吵闹起来,除非男方特别势大,女方又孤苦伶仃,没人为她出头做主。 叶锦鸿自浒是个读书人,当然也讲究个脸面的,成亲没多久,妻子就和他吵吵闹闹,要是传了出去,人们不仅会看他家的笑话,还要嘲讽他压服不了一个女人。 叶锦鸿只能把刚刚升起的怒气一口吞了一半下肚,当成饭后零嘴,另一半的怒气支撑着他和手握洗衣棒的苏婉容据理力争。 “就这么二两银子,哪里够我使,多买几刀上等宣纸就没了。” “这个你放心,书房里的一切消费都走公账。少爷读书是头等大事,我宁愿嘴里少吃一口也不会让你没书读,没纸写字。”苏婉容义正严辞,说完又隐晦地看了他一眼,嘀咕起来,“毕竟你也没别的本事,就只会看看书写写字了。” “……”叶锦鸿差点被气出一口老血。 他算是看明白了,和女人吵架根本就不是他的强项! 罢了罢了,左右还有十来天就到下月初,到时领了剩下的十五两,也够他出去潇洒的。 “我去午歇,懒得和你这种妇人争长短。”叶锦鸿站起身,狠狠地甩了甩衣袖,然后掀帘子进里间去了,连桌上的二两碎银子都忘了拿。 他忘记了,苏婉容才不会假惺惺的和他客气。像叶渣渣这种人,手里头没钱,他还能老实几天,一旦有了钱,尾巴都能翘上天。 于是,苏婉容心安理得地把二两也收进自己的荷包,一面慢悠悠地扬声喊道:“别把我说得那么老,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呢!” 十五岁,不是小姑娘是什么? 叶锦鸿听了,脚下一绊,差点在床前摔一跤。 她是在嘲笑自己还没和她圆房吗?害得她顶着个已婚妇人的名头,实则还是个黄花闺女,叶锦鸿越想,牙齿就咬得越紧,恨不能立刻把人抓进来,按到床上,让她下一刻就变成真正的妇人。 不过,这也是只是想一想而已。 苏婉容的洗衣棒挥得不错,给叶锦鸿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他忍了又忍,最后拿了本书,和衣上床,靠在床头慢慢翻着。 王大娘中午的时候,在苏婉容这里受了一回惊,回家后越想越不安。 虽说她在太太跟前有脸面,可如今太太不在家呀!听说要到年底才回来呢。就算太太回了家,一个是下人,一个是儿媳妇,她会偏心哪一边也是很明显的。 “唉!”王大娘重重地叹了口气,整个人愁眉苦脸。 她的男人王有根见了,立刻问她:“好好的,你叹什么气。”说着,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拎了茶壶过来,倒了一杯热茶给她。 王有根原先是别人家的奴才,因为主家要修新房子,他做活时从高处摔下来,落了个跛脚的毛病。这样的残疾奴才,有几个主家肯要呢?于是给了几两银子的遣散费,把他撵了出来。 王大娘没奈何,这才出去找活儿养家,一找就找到了叶府,在叶太太面前一顿痛哭,哭得叶太太立刻大发善心,留她下来做厨娘。 王大娘拿起茶,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抱怨道:“原先我总说太太心善,是个好人,如今又恨不得她能心硬一点儿。太太一点也不老,干嘛急巴巴地就放了权,让个年轻面嫩的从乡下来的儿媳妇管家呢?” 王有根乐呵呵道:“不论谁管家,多半也是照着旧例,你cao这心做什么。” 王有根脸色红润,身材圆胖,虽然他一个大男人没办法出门挣钱,可靠着王大娘在叶府捞的油水,让这一家子都肥得不得了。 “我们这个少奶奶可不一般,压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也没想过要留个善名,两只眼睛只盯着账本和银子,不愧是从乡下出来的,钻钱眼里了。” 王大娘一口气喝光茶,起身拍了拍衣裙:“等下你拿几个铜板,去街上请个小子给女儿带个口信,请她闲了回家一趟,我有话要和她说。我得去伺候少奶奶了,免得被人钻了空子,在背后说我坏话。” 王大娘风风火火地来了小院,先跟莲心打听少奶奶歇下了没有,莲心回答说没有,她这才笑着说:“劳烦你进去帮我通禀一声,就说我有事要回少奶奶。” 苏婉容猜到她是为了明天的菜色而来的,就叫她进来。 王大娘进了外间,发现只有少奶奶一个人在这里,她先行了礼,轻声笑着问:“少爷是在里面睡觉吧?” 苏婉容十分看不上她这副弯腰腆着脸笑的模样,上午她蹦哒得像只斗鸡,现在又改了物种,成了鹌鹑了。 苏婉容微微一笑:“是啊,怎么,你想进去陪着他?” “哎哟,我的少奶奶!”王大娘夸张地笑起来,一面用手里的菜单挡住了老脸,“我都快要做外祖母的人了,少奶奶还打趣我呢。” “这可不是打趣。我是说,你是不是想进去伺候少爷,比如说打打扇子,赶赶蚊子之类的。” “哎,是我想岔了,少奶奶真是个风趣人。”王大娘笑完,恭敬地把菜单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