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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鸿又试着从右边突围,又被苏婉容给挡住了,他只好站定,很是无奈:“你到底想怎样?又想把我绑在榻上?我跟你说,你再这样粗暴,我就要叫人了。” “咦,你终于舍得放下少爷的脸面啦?”苏婉容没料到这人逼急了,竟连面子都顾不上了。 叶锦鸿恨得不行,要不是斗不过她,他简直恨不能在她脸上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让她也没脸出门见人才好呢。 “哼!你再把我绑在榻上试试!” 叶锦鸿抬着下巴,斜眼看着苏婉容,同时用手紧紧按住自己的腰带,生怕再被她抽走当成凶器。 苏婉容微微一笑,一面缓缓走近,一面轻声细语地哄他:“放心,我不会再把你绑在榻上了,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万一你尿在榻上,难道我就不难为情了么?” 叶锦鸿狐疑地看着她,拿不准这话究竟是真还是假。 苏婉容趁他不备,飞快地从身上抽出一条拇指宽的细绸带子,等叶锦鸿反应过来时,他的双手已经被绑住了。 他试着挣了两下,一丝松动都没有,可见又是捆rou猪的方式,捆得结结实实的。 他憋着一口气,试图求情:“我保证,没得到你的同意之前绝不擅自爬上你的床。快把我放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我稀罕你发誓?男人的誓言要是能当真,母猪都能上树了。”苏婉容嘲讽道,接着又像牵狗似的,抓着绸带把叶锦鸿一路牵到矮榻前。 叶锦鸿满脸抗拒,往后退了两步:“你休想再把我绑在这里,我真的会喊的。” “放心,我说话算话,说不把你捆在榻上就一定不会。”苏婉容指着矮榻,“今晚你还是歇在这里,我去床上。老规矩,不许随意发出动静,要是吵到我休息,你一定不想承受那种后果。” 叶锦鸿见她的神情不似作伪,心里就信了一半,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坐在榻上,榻前的窗户半开着,夜晚的凉风徐徐吹入,他顿时觉得这位置其实也不错。 通风,透气,再加上天气渐渐热了,晚上不盖被子刚刚好。 人一旦降低了自己的底线,就很容易感受到生活的幸福。 比如说叶锦鸿,上一回他可是被死死地绑在榻上呢,简直是画地为牢,这一次苏婉容只捆住了他的双手,至少他的脚还是自由的,他就觉得这也是一种进步,是一种幸福。 “睡觉。”苏婉容见他安分,便走过去吹熄了灯,然后准备上床安歇。 叶锦鸿在榻上躺下来,窗外月色正好,如水般清凉,他估摸着苏婉容应该还没有睡着,想起自己那被充公的五百两,心里气不平,闲话般地说:“你也太过份了,那是爹娘给我的,你一声不吭就拿走,我只是问一问,你还要发脾气。” “夫妻一体,我的难道不是你的?换过来说,你的也就是我的。况且,我成日呆在家里,想花钱都找不到地方,给我存着,将来还不是花到我们的孩子身上,这样不好吗?”苏婉容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该给自己做两身新衣了。 她可不是原身,在最美的年纪把自己打扮得活似庙里清修的尼姑,生生将这副好容貌给糟蹋了。 明明长相比小妾美貌很多,书里的原身总是低垂着眉眼,仿佛地上有金子捡似的,估计满府里没几个人能看清她的真容。 女人打扮,除了为悦己者容之外,难道不可以为了自己么?漂亮舒适的衣裙能让人精神愉悦,再搭上精致的首饰,这份愉悦就加倍了。 叶锦鸿一听到“夫妻一体”这四个字,忍不住翻了个身,背对着大床这边。 她那张小嘴怎么那么能说呢?反正总是她有理。 突然想起,这都月初了,城南两间铺子的掌柜怎么还没来和他对账交银子? 叶锦鸿转回身,面对着大床,问苏婉容:“铺子里交账没?怎么没见掌柜上门?” 苏婉容在心里暗笑,现在才问?她老早就派小桃带着文书和邓嬷嬷去了铺子一趟,那两个掌柜的不敢不依。 邓嬷嬷是府里的老人,掌柜的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因此,小桃顺顺利利地拿回账本给苏婉容核对,又将上个月所赚的银子也拿了回来。 小桃性子比较单纯,苏婉容只说少爷念书辛苦,腾不出空去和掌柜的对账,她就什么都不怀疑了。 至于邓嬷嬷,她是个圆滑的人,只管把少奶奶交待的事情办好就行了,如果少爷来问,她就全都推到少奶奶身上去,才不管这对主子私底下怎么扯皮呢。 苏婉容本来不想搭理他,不过转念一想,不跟这人说清楚,只怕他明天就会派人去请掌柜的过来。 “你前几天缩在书房里不肯挪窝,这种小事情我顺手就处理了,哪里敢劳烦你?放心,账本我也瞧过了,婆婆说的果然不错,这两个掌柜心眼实诚,没耍什么心机,可以一直用他们。” “什么?”叶锦鸿大吃一惊,猛地坐起来,偏偏双手是被绑住的,起来时难免腰和肩膀出了很大的力,牵扯到痛处,顿时就是一阵急促的抽气声。 “先前不是说好了?这两间铺子由我替你管着,所有的文书都交给了我,你还是不是男人?想做个出尔反尔的卑鄙小人吗?” 叶锦鸿哑口无言,这才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他颓然地倒下来,趴在抱枕上,整个人伤心欲绝。 窗外月色明亮,从半开的窗户洒进来,落下满地银霜,苏婉容借着这点光亮看清了他现在的样子,顿时就想骂人,嫌弃地骂起来:“瞧你像个什么样子。我是你的妻子,你的钱交给我管着,难道不应该?成了亲还分得清清楚楚,那何必成亲?” 苏婉容重重地冷哼一声:“在我们村,哪怕全部家当只有十来个铜板的男人,都是娘子管钱。看看人家,这才叫大丈夫呢!” 叶锦鸿被她一顿指责给激出了火,他黑着脸,怒道:“你拿乡下粗汉子来和我比?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我才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苏婉容也怒了,从床上坐起来,恨声道:“你真以为我们家很满意你?别总想着自己高人一等,要不是这门亲事是爷爷那时定下来的,我们家早就退亲了。” 叶锦鸿气得眼睛都红了:“我到底哪点不好,让你这么嫌弃?你不嫁给我,难道还想嫁给乡下粗汉子?” “你哪点儿好?”苏婉容反问他,“瘦弱得像只小鸡仔,还好意思嫌弃别人是粗汉子?论起出身,你五岁前住在哪里的?也不是乡下出生的么?就你身上的秀才,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至于公公,要不是花了钱,他能当上官老爷?” 这番话,一条条的都说到了痛处,让叶锦鸿无法反驳。 他张了张嘴,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