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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世人知道自己即将见到神灵似的那种兴奋感。我忽然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君罗这个人,终究是和所有人不一样的,是真真正正地超凡脱俗的。君罗又看了我一眼,“你……想去看看?”我点点头:“既然来了,又有机缘,自然想去看看。”君罗就道:“好,今晚带你去。”灵剑山极高,一日攀不到顶,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们在半路上的临时落脚处歇息,有灵剑山庄的弟子在这里安排,把我们引到一处厢房前,拱手道:“客人见谅,这几日宾客繁多,房间紧缺,这里便只剩这两间房了,照顾不周之处还望海涵。”我笑了笑,道了句“有劳。”身旁的钟离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迅速将自己的气息收敛起来,转身就进了房间,我转头往门口处一看,就见到了钟柯一行人走了进来,和身旁侍卫模样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侍卫手一挥,手底下的一票人三三两两地进了这院子里其他的房间,动作训练有素,一点动静也没发出来。梁国宗室。真是巧。钟柯也见到了我们,在看到君罗时神色变了变,眼中闪过一丝丝怀疑,但最终也并没有什么表示,转身回了房。我也拉着君罗进了另一间房,道:“他看起来似乎对你的身份很感兴趣。你已经这么不神秘了吗?”“不知。”君罗却不是很在意这个,给阿木脱了衣服,把他放到床上哄他睡觉,阿木不愿意了,对君罗认认真真道:“君念哥哥说了,睡觉之前要洗漱。”君罗手中动作一顿,“……”我:“……”君罗慢悠悠转头看着我。我挠了挠头,哈哈笑了几声,“我……我这就去打水。”水打回来,君罗仔仔细细给他洗漱完毕,刚躺上床去,阿木又道:“君念哥哥和我们一起睡吗?”君罗又顿了顿,道:“嗯,以后君念哥哥都和我们在一起。”阿木终于闭上了眼睛。我在一旁听着真是受宠若惊。过了一会儿,阿木睡熟了,君罗才站起身来,道:“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山上那把剑。”我道:“阿木?”“无碍,若有什么突发情况,他自己能应付。”这回我们不再是老老实实地走路,到了无人处,君罗大袖一挥,带着我腾空而起,向深山里飞去。我吓了一跳,“君君君君君罗你你你你你好歹招呼一声啊啊啊啊……”君罗将我搂紧了道:“掉不下去的,即便是掉下去了,你也死不了。”你说这叫什么话!正是明月初升的时辰,群山都在脚下飞掠而过,我头一次觉得山河宏大,天地浩渺。我看见月色正好,好得不可思议,一切都清晰可见,宏若远山群黛,细若山泉淙淙,万般景色尽收眼底。这样的感觉实在太奇妙,似乎整个大好河山都在心里眼里,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中还要宽阔,还要广袤无垠,其间装了世间万物,葳蕤纷繁,叫人不忍触碰。我道:“君罗……”“嗯?”“这般天地,这样看下去,当真不一样,令人颇有一种天地万物尽在心怀的感觉,这种感觉……”耳边君罗的声音似乎沉了几分:“如何?”我仔细分辨了心中所感,道:“其实不太好,太空了,太空旷了。什么都在脚下,不好。”君罗道:“你就是想太多。”说着毫无预兆地忽然将搂着我的手松开,我来不及反应身子便往下掉,惊得我汗毛直立,心都要停了,张嘴叫得撕心裂肺:“君罗啊啊啊啊啊——”君罗飞身下来将我后背一捞,我顿时手脚并用将他抱了个死紧,扒也扒不下来的那种,许久才缓过来,心里气他反复无常,张口就骂他:“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吓我!”他用双臂将我搂了才使我觉得安稳些,似乎觉得过火了,在我背上不停地给我顺着气,低声道:“好了,没事了,我过分,对不起。”心里莫名其妙地就觉得很委屈,“你说,你万一要是没有接住我……”“不会的,”他打断我,抱着我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这次是我过分,不会有下次了,以后不管你在何处,我都会护你周全。”我睁大了眼,一时间没有说话,他以为我还在生气,又抚了抚我的头发,“君念?”我摇了摇头,道:“不是,君罗,你说的山顶,是不是那里?”最高那座峰上,有莹莹白光,把整个山头都笼罩起来,从外边看不见其间景象,君罗也看到了,顿了顿,道:“你看得见?”我愣了愣,“我……不能看见?”君罗看着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忘了,你这双眼睛能看见很多东西,连人心都能一眼看穿,还有什么是看不见的呢。”关于这个事情,算是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秘密,我确实能看穿人心,我以为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却终究瞒不过君罗,“要说看穿人心,你才是真正能看得透彻那个,起码我就看不穿你的心。”“哦,你想看透我?不妨来试试。”“不了,我看你,眼晕。”君罗似乎是笑了,不多说什么,大袖一挥,往山顶那层白光里冲去。在山峰上落下来,一双脚踏上了实地时,我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转头打量四周时却让我惊了一惊,心里以为的仙境景色在这里一样也没有,万物枯寂,只有光秃秃的陡峭石峰,月色清冷,照下来就是黑黝黝一片,孤绝得很。传说的那柄灵剑,就插在石峰上,露出一半剑锋,通体漆黑,剑身宽大,比一般的剑大了大约一半,上面似乎镌刻了花纹,给人及其厚重的远古沧桑感。这柄剑按照君罗的说法在这里已经放了数万年了,我却依旧能感觉到从剑身里溢出来的浩然正气,锋利,睥睨,所向披靡。我怔怔看着,移不开目光,“这把剑……有名字吧。”“有。”君罗的声音就在身边,有些沉郁,“它叫独锋,这个世上,仅此一把。”我转头看他,“它的主人,是谁?”君罗顿了顿,眼睛里闪过一丝什么,很快,我看不清。他道:“它的主人,是一位上古神君,他是位合格的,真正心系苍生的神君,三界有难,他就以身祭了这苍生,将随身的佩剑插在这里,做了封印的阵眼。”我道:“你们……认识?”“认识。”顿了顿,“君念,你可知我为何要与燕云做这一笔生意?我当初下凡,圆一切不可圆,替人消除执念,是因为当年那场浩劫就是因戾气而起,在那之后,世间千疮百孔,灾难丛生,我得一一修复,否则,劫难再起,那个人所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说起来,红尘事红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