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殿下又在吐血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桩要做的不就是给殿下的婚事添堵?现下里不过是还没有合适的人选,等那位缓过劲来可就来不及了。”

    “这么说何大人还是一心为本王着想了?”他难得倨傲地用了自称。

    “不敢当,只是一家人嘛,总归要比外头的要亲近些,再怎么样我们何家都是站在殿下这边的,与殿下休戚与共,不比旁的人要靠谱?”

    “呵。”言怀瑾听不下去了,挥了挥袖子就站起身来,道,“这话若是何大人十年前说给本王听,本王兴许也就信了。”

    何永怡自然也知道言怀瑾对自家有心结,却不愿就此放弃,便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那位如此来势汹汹,我也是考虑到身后那一大家子,我们何家终究是先皇后娘娘的外家,怎么都要留一份体面在,若真是玉石俱焚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啊。好在殿下终究得神佛护佑平安归来,也算是雨过天晴……”

    “你还知道体面!”言怀瑾不耐烦再与他掰扯,随口讥讽一句,转头就走出了书房。

    “殿下……”何永怡犹自还在他身后努力着,“可别忘了先皇后娘娘的生恩啊!”

    一直到走出何家大门上了马车,言怀瑾的脸色都宛如上了一层霜似的冷得吓人。

    何家算不得大恶,这些年始终都在缩着脑袋做人,对家中儿女也管教得十分严厉,但他们的这份汲汲营营和明哲保身他十年前就已经领教过了,心中对这个舅舅不曾存有过半点期待,只是亲眼见到这副模样却还是压抑不住喷涌而出的烦躁,叫他不愿再多看一眼。

    “去太医院。”他突然这般吩咐道。

    *

    阿弯今日很闲,和言雨澜说了半天的话,趁着秋涵宇还没从河婺回来,接下了他的任务翻找着十几年前太医院的档案,寻找可能与她身世有关的蛛丝马迹。

    这么一整日下来,就到了下值的时候,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没想到一出太医院的门,却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不远处的宫墙下,马车外头坐着的三才远远地冲她招手。

    阿弯眼前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还没和三才打个招呼呢,见三才往她面前摆了一张马凳,刚踩上去就被马车里伸出来的一只大手给拽了进去。

    马车中光线有些暗,却不妨碍阿弯一仰头对上言怀瑾似笑非笑的一张俊脸。

    他仔细地把阿弯拉到自己身边坐好,轻声问道:“想不想吃全鱼宴?”

    第六十四章

    永山上没有鱼。

    因为永山地界没有什么溪流湖泊, 每次想吃鱼的时候, 都要等山脚镇子上的集市, 会有商贩专门从卫津运了鱼过来卖,因而一年到头素梅也做不了几次鱼。

    但是阿弯挺爱吃的。

    这会儿听言怀瑾一说, 顿时咽了咽口水,道:“去哪吃呀?”

    言怀瑾一见着阿弯,心里什么不舒坦的事都没了,满心满眼地就是琢磨怎么叫她开心看她笑,这会儿被她一问,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道:“到了就知道了。”

    阿弯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还有嘴边一丝笑意, 再加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忍不住又要脸红,乖巧地点了点头, 就等着言怀瑾带自己过去。

    谁知这一等, 就等到出了城门, 到达郊外的一处湖边才停下。

    傍晚的湖边微风习习,泛起阵阵的凉意, 阿弯并没有准备今日要出行, 穿得有些单薄,言怀瑾二话不说就拿自己的大氅往她身上一罩, 牵着她踏上早已准备好的画舫。

    画舫不大,看着也格外低调, 里面却是五脏俱全装饰华丽,四周铺了厚厚的绒毯和软垫,保证滚到哪都暖融融的舒舒服服,中间架了暖炉和圆桌,摆着碗筷和几样小菜。

    行了这半天的路,阿弯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坐在桌边就眼巴巴地望着言怀瑾等开饭。

    言怀瑾又哪里舍得让她挨饿,立时吩咐厨下赶紧上菜。

    这顿饭吃得阿弯大开眼界,一桌子都是从前没怎么见过的菜,松鼠桂鱼,酥炸鱼饼,香辣豆花鱼,清蒸鲈鱼,清炖鱼骨汤,甚至还有拿到暖炉上现烤的小鱼干,吃得她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心满意足地喟叹了一声。

    言怀瑾眉眼含着淡淡笑意,一直看她大快朵颐,心里也说不出的满足,见她放下碗筷,便道:“不急着回去,先消消食,不然路上要颠得你胃疼。”

    这会儿正是天将黑晚霞漫天,湖边渔火点点的时候,言怀瑾拉着阿弯到窗边坐下,亲手泡了茶给她,边问道:“今日你都做什么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阿弯就想起白日里小六在她耳朵边上絮絮叨叨说的那些事还有朝中有人要言怀瑾娶妻的传言,脸红了红,捧着茶盏只轻声地讲了言雨澜的苦恼还有自己给出的主意。

    画舫里昏黄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言怀瑾靠在阿弯身边,听着她的声音在耳边缓缓流淌,没有太在意她所说的话,只是看着她那张脸就觉得心中无比安定,仿佛他们天生就该是这样,和俗世中所有的夫妻一样,围炉夜话,岁月静好。

    俗世夫妻……

    正在浮想联翩的时候,却见阿弯的脑袋凑了过来。

    “公子。”她唤道。

    “嗯?”

    “你今日,是不是有心事呀?”

    “何以见得?”言怀瑾挑了挑眉。

    阿弯也说不上来,但她打小就很会察言观色,又在言怀瑾身边生活那么多年,对他的语气神态都再熟悉不过,今日一见到言怀瑾就觉得,他虽然面对自己的时候神情还是那么春风和煦,但眼神中总透着一股难言的无力和失落。

    “我就是觉得。”她鼓了鼓脸,嘀咕道,“公子有不开心的事。”

    其实言怀瑾白日里纵有再多不快,这会儿和她待在一起也早都消散了,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娇娇俏俏的可人儿在殷切地关心自己,便是自律如他也忍不住会有想要倾吐的时候。

    “我今日去了何家,就是我外祖家。”于是他仰靠在柔软的靠垫上,望着不远处窗外的点点灯光,缓缓开口道。

    因着阿弯不了解当年的事,言怀瑾便将自己中毒后何家的所作所为细细地说给她听,再讲了讲回京之后和何永怡的两次接触,包括今日何永怡劝说自己的那些话。

    阿弯始终聚精会神地听着,没有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