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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颈侧文身等乱七八糟的,但结果都一样。张湛越来越多地想起那句“眼睛都舍得蒙,还有什么舍不得”,焦虑着下一次见面,郑仲至就会提出再往他脸上或身上穿点儿或钉点儿什么。郑仲至已经温柔、宽容、体贴地剥夺了他的光明,钉住了他一边的耳朵。张湛发现自己不想见郑仲至。他记得舒九告诉过他,“只要你说出来,其实不会有什么后果。”在还能感受到夏意的最后几天,郑仲至要出国办事,时间跨度达一星期,他决定把张湛带上。小朋友还没有出过国,空闲时间可以带他四处转转。张湛听说时第一反应是害怕——他觉得某些东西已经不太对劲了。在这些恐惧之间零零散散地飘着些共同旅游的喜悦,他强迫自己找到它们,然后乐意地答应下来。目的地是个潮热的城市,一下飞机,周围的语言变得陌生,但不难懂。张湛和郑仲至分坐两辆车去酒店,依然是,张湛能看见其他人和物时便看不到郑仲至。郑仲至最初几天很忙,张湛白天和舒九在城里转悠,去去博物馆植物园什么的。张湛的英语已经很好,舒九还要更胜一筹,两人外出毫无障碍。他们从一个现代艺术博物馆出来后,张湛回想着作品们左下角的介绍,开玩笑地问:“郑先生要怎样带我旅游?我什么都看不见。”舒九说:“依他的心情与决定。”张湛点头:“我看不见不重要。”舒九瞟一眼他耳上的闪亮,没有接话。张湛第一次出国,很是沉浸于新鲜的环境,心情逐渐明亮。郑仲至事情全部办完后把他叫到房间,抱着他问他希望明天自己来开车还是司机开车。张湛惊讶:“您有这儿的驾照?”“有。”“那您开车吧。”“好。”郑仲至笑着捏他的脸,“这几天开心吗?”张湛乐:“开心。”郑仲至准备带张湛去周边的一个小镇,镇虽小,却有以热闹闻名的集市。高速公路很长,车速很快,张湛坐在副驾驶被风吹得脸生疼,却很畅快:“我们没有超速吗?”“差得远。”郑仲至问,“怕吗?”张湛说:“我看过一些公路片,有的是旅游,有的是逃亡,开一阵停一阵。开的时候车上放摇滚乐,公路两边都是田野,很久才能到下一个城镇。”郑仲至笑:“现在两边不是田野,是矮山。你要听摇滚乐吗?”张湛摇头:“不用,我听风。”郑仲至左手握方向盘,右手摸摸张湛的脸:“不会很久,我们马上就能到。”不过还没等他们到,突然下起了一阵大雨。硕大的雨点跌在地上,像一只只白色的蝶坠落前最后展翅。张湛的听觉世界又丰富了,担心地提醒郑仲至“开慢点”,但只过了几分钟雨又悄无声息地停了,只剩路面蒸腾起灰尘与热气。镇上也下了阵雨,他们到集市时很多扎着活动棚的卖家在清理自家棚顶的积水。一胖胖的中年妇女撑着竹竿往棚顶用力一顶,积水哗啦啦倾倒下来,张湛跟着郑仲至恰好经过,惊得张湛往郑仲至怀里蹿。郑仲至好笑地抱住张湛,对同样受了惊吓的卖家说“It’sOK”。中年妇女好像把张湛当成了盲人,用了好几种说法表示歉意。张湛本来就羞恼,这下更是拉着郑仲至迅速离开。郑仲至解释:“她没有恶意。”张湛没说什么,学乖了走在路中间。路两旁扎着各种各样的摊,小摊后还有各种各样的门店,张湛看不见,但听路过的人的对话知道,有糖果店,特色服装店,玩具店,纪念品铺。郑仲至也会和他说他们走到了哪儿,前方有什么,问他要不要买。张湛对买东西不感兴趣,他看不见,无从挑选,倒是听周围的动静显得更有趣。入耳的声音不全是英文,他对郑仲至说:“刚走过两个法国人。”郑仲至把他牵得近些:“是一对情侣。男生问女生想不想吃糖,女生说她一个星期前才看过牙医。”张湛意外:“您会法语?”“会一点日常用语。”郑仲至说,“你对语言感兴趣的话,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学。”张湛不当真,看都看不见怎么一起学。郑仲至的这种话他习惯性不放心上,继续往前走。往前有个小广场,广场上有野生乐队在表演。摇滚乐,还是听到了。张湛把自己逗乐,又把这与之前相呼应的无聊的笑话讲给郑仲至听。郑仲至给面子地跟着他笑,还问:“会不会又突然下一阵雨?”结果一首歌还没演奏完,老天真的又倒下一盆水。游客们都咋咋呼呼地就近躲雨,只有乐队还在发扬摇滚精神。各个店铺里一时充满了世界各地语言对天气的抱怨,张湛和郑仲至没能挤进店铺,只在一活动棚下躲雨,张湛还在笑。郑仲至看他笑得前仰后合,扶稳他:“这么好笑吗?”张湛点头,笑着感慨:“多巧啊。”“没有同情心。”郑仲至刮张湛鼻子,“摇滚乐还在淋雨。”张湛才不认错,指指天说:“怪它。”午饭后郑仲至买了一大束花送给张湛。张湛看不见,只能把脸埋近着闻,问郑仲至:“好看吗?”花与少年翩翩。郑仲至说:“好看。”只是天像不允许人类怪罪似的,第三场雨没多久猛烈地到来,张湛捧着花和郑仲至正走在一片田间。近处没有可躲雨的地方,他们只能任雨淋。郑仲至捏张湛的脸,算是惩罚他乱说话,张湛却还挺开心,乐个不停。郑仲至说:“小孩儿心性。”张湛索性让自己小孩儿一回,也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人,一只手捧住郑仲至的脸亲了上去,反正被人看见也看不到他的脸。至于郑仲至也陪了他胡来放肆,他当时并不能注意到。他只想把自己完成。两人淋了湿透,花儿也蔫了,短途旅行算是被迫提前终止。回去的路上郑仲至把车开得更快些,张湛却没有再说什么,他处在自己的世界,为自己大胆的行为心虚又兴奋,为小愿望的实现满足又平静地遗憾。回到酒店,张湛先被舒九领去摘下眼罩自行冲洗。舒九听说他们已经全身湿透了半小时,简直要骂人,质问他为什么想不到在当地买衣服再找家旅馆冲完澡换上,又再三嘱咐他多泡会儿热水澡,在他出来后还端来了一杯姜茶。都把自己当小孩儿,张湛怪不好意思的,两三口喝完后说:“我去找郑先生吧。”郑仲至给张湛开了门,说临时有点事要处理,问他是留下还是待会儿再来。张湛说留下,郑仲至就把他带去沙发,自己回到桌前办公。雨没有再停,张湛趴在沙发上听着雨声,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到了饭点,郑仲至坐在他旁边看书,看他翻身坐起问他吃饭吗。他迷迷糊糊地点头,郑仲至就叫人把晚餐送进房间里。前几晚做过了两次爱,张湛觉得自己今天似乎没有兴致。郑仲至好像也没有要求,饭后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