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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两人已经走进小风荷的院落内。说话间有服务生上前来, 笑吟吟颔首:“小秦爷。” 秦野轻咳,收敛了一点,“他们都到了吗?” “季总沈总和霍总都已经到了,在菡萏阁, 就差您了。” 听见那句霍总,夏树微顿。 这些年,只要听到和他有关的东西,她还是会不可遏制地与他联系起来。 宋是他,霍是他……他似乎无处不在,可她七年路过这么多人,却没一个是他。 不由自主地,她碰了碰衣料里面凸起的小玉坠。 两人跟随着服务生的步伐来到菡萏阁。 门被缓缓推开。 夏树站在秦野的身后,视野被遮住了一半,起先打眼望到的,是包厢内有三个男人。 季扬的位置距离门口最近,最先同她对上视线。 然后随着秦野往旁站,她继而看清了旁边的两人。 夏树浑身的血液就在看清他的那一刻疯狂倒涌,脸庞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 男人就坐在她五米外,身上的白衬衫整洁,西装外套被仔细折好搭在了椅背后面。 即便是放松状态,他领扣领带依旧是一丝不苟的,永远的自若淡然。 他的身后有盏白炽灯,光就从他背脊后方向下淌,漫上他的眉睫与侧脸,阴影加深了他眉宇间的疏离冷淡。 一如经年。 …… 她浑身的肌rou都像被掺杂了钢铁,就这么怔怔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前有无数画面在闪。 有多久…… 究竟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 好像有……七年? 对。 两千、五百、五十八天。 七年…… 她记忆里关于他的最后一幕画面仍还是十六岁那个春天,此刻却好像一瞬穿越,将梦境里的那个少年,与现实眼前的这张脸,重合起来。 霍靳珩的背脊亦是在抬眸的瞬间僵住,神色剧变! 沈淮川也一瞬难以置信般睁大眼,接着看向身侧的霍靳珩。 屋里的气氛有一秒钟的拉扯,像是下一秒就要搅出惊涛骇浪。 那是极短的一瞬,落进夏树和霍靳珩眼中却像是不知过了多久。 季扬和秦野没发觉几人的异样,热络的召唤,“你就是秦野的助理夏潄吧?久仰久仰!来来快来,进来坐!” 秦野也笑,微偏过身向她,“走走走,进去说!” “我……”夏树垂下了眼眸,脚步却像灌了铅,她往后退,“我不想进去了。” 秦野一诧,“怎么了?” 她眼眶湿了,鼻尖酸得厉害。不敢看他,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模样,稍微侧过身,“对不起,秦野,我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秦野就看见她前一秒还好好的脸忽然噼里啪啦坠下眼泪,止都止不住,顿时无措,慌张问:“你,你这是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我我,我送你去医院?” 余光里的霍靳珩站了起来。 “不用了。”她心里好害怕,害怕他追来,害怕面对他。 匆匆说完这一句,她直接转身就跑开。留下秦野懵然,“欸——” 他刚想先跟屋里的三人解释一下再追出去,才刚回过身身侧就又是一阵风过,是霍靳珩匆匆离开。 “欸二少——”秦野懵了,愣愣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结结巴巴问:“这这,这……?” 季扬也一脸蒙圈。 沈淮川找了个很合适的解释,“让你迟到,靳珩八点有视频会。” 秦野郁闷至极,苦恼地挠挠脑袋,“那我哪知道会成这样嘛……” - 夏树跑出小风荷的内苑,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疯狂地往外淌。 她紧攥着领口衣服里面的玉坠,一路跑得飞快。 她知道他追来了,他一定是追来了。她不敢停。 出了院门远处恰巧驶来两辆空的出租车。 她飞速拦下一辆,坐进去命令快开。 霍靳珩匆匆追出院门时,看到的就正是女孩钻进车门走远的车影。 夏树夏树夏树夏树…… 霍家的车就在不远处,车上的司机与保镖是全天二十四小时轮班待命。 因为晚上还有两个重要的电话会,助理周嵩奇也没走,正在车上抱着ipad看文件。 匆忙坐上车,霍靳珩命令,“追上前面N86那辆出租车。” 周嵩奇微怔,浅言提醒,“二少,八点半有视频会,现在回公寓刚好来得及。” “会议延后,先追车!” 他甚少有这样焦灼失态的时候。周嵩奇不知发生了什么,还是道:“二少,这次会议非常重要,是霍老主持的,大少和霍总也会参加,您不能缺席。” “先——” “二少!” 他的声音也加重了两分。霍靳珩呼吸稍喘,颤着眉宇闭了闭眼。 周嵩奇早先是霍靳琰的手下。虽是助理,其实年纪比霍靳珩长。 他是做事一毫不苟利益至上的人,霍靳琰此次将他派给他做助理,也有扶携警醒的意思在。 车窗开着小缝,风吹过,将他体表的温度吹凉。 也将他心口的躁灼渐渐吹散。 隔了好一会儿,霍靳珩睁开眼,眸中的神色却非往常那般沉静如墨。 他眼底红了一片。 “回公寓。”他声音静了下来,“嵩奇,帮我查个人。” “您说。” 夏潄。夏树…… 视线看着那辆出租车转弯不见,霍靳珩声线喑低,“秦野助理,夏潄。” - 到家的时候,夏树已经将眼泪擦干。 半月高悬,四合院内的檐灯亮了起来。小院黯淡安宁,小猫正在院子里抱着根小鱼干在啃。 走进西厢房,夏敏君和夏雄海正在往桌上端菜。抬眼望见夏树笑道:“小木回来啦,和同事吃饭了吗?要不要再吃点?” “没……”她笑得有些勉强,帮着他们将菜放好了,在餐桌上坐下。 一家人一起吃饭。 马骏上桌最晚,他原正在里屋打电脑游戏。 听见饭好了,胡乱洗了洗手才上桌。 夏敏君看他这样子就忍不住蹙眉,“我说你以后回家能不能先把衣服换了再吃饭,这一身土,脏死了!” 马骏不耐烦,“哎呦妈!你就别成天嫌弃我了成不成?我这一身土不还是为咱这个家吗!” 马骏今年已经是个十九岁的少年。 当年夏家落难后,马骏就没再上过学了,直到改名换了身份,才到技校又混了两年。 他体质好,来帝都后就找了份送快递的工作,每天起早贪黑去送快递。 大咧咧扒拉着饭,马骏夹起一个椰蓉团搁在夏树的小碟子里,“喏,姐,你不是爱吃这个么?妈特意给你准备的。” 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