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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缓缓沉下去。 轻轻阖眸静默了片刻,他再睁眼,神情恢复了冷清。 他说:“演员试镜剧组都有专业的步骤流程,如果你的艺人被告知不行,那说明她应该有不合适的地方,恕我也无能为力。” 夏树僵在原地。 电梯门再次阖闭,她的面庞在门缝中一点点消失。霍靳珩涩涩闭上眼。 演员试镜区在八层。 电梯门开,一行人向大厅走去。 一个保洁员后脚走进电梯,忽然讶异似的喊:“哎呦,这电梯门是刮到谁了?怎么还有血呢?” 霍靳珩脚步一顿。 恍然意识到什么,他神情忽然变了变,匆匆转身。 - 夏树和顾雨淳已经走出了制片公司。 没能争取到最终的机会,那名演员统筹的女生也深觉可惜,夏树再三对她道过感谢,才与顾雨淳离开。 无论怎样,还是欣慰,遇见了好人。 八点多了,夜色深深。 制片公司外有一处广场,眼下正是热闹的时间。空气不错,两个女孩就在广场边沿压马路。 顾雨淳越想越气。 “他大爷的!气死我了!莫名其妙被一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丑八怪取消了试镜资格也就算了!宋珩怎么也变得那么狗了?你听听他说的那些话!” “‘如果你的艺人被告知不行,那说明她应该有不合适的地方。’我明明连试镜间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到呢好不好就断言我不合适!而且他怎么能这么和你说话呢?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姓霍了有钱了就飘了?王八蛋!真是看错他了!” 夏树起先提到阿珩一直不太想说话。见她越吐槽越愤慨,不禁笑了,“好啦,不生气,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何必非要置气呢?” “我是替你生气!”顾雨淳蹙眉,“我原以为他会好好对你的,结果这什么鬼?他究竟还记不记得当初是谁为了护着他,又挨骂又挨打又停课的!男人是不是都这个狗样子啊?有钱有脸就不认人了?白眼狼!” 夜风拍打着夏树绵柔的裙角。夏树沉默。 手背上后知后觉的感到刺疼,她伸出手才发现皮肤被刺破。血已经不再流了,但血迹留下了鲜红一道。 顾雨淳的大脑就在目光触及她手背上的血迹时猛然一涨,声调更高了,“小木你受伤了?!” 她登时手足无措。夏树温声安稳她:“不慌不慌,雨淳,你带湿巾了吗?” “湿巾不行啊!”她急急忙忙从包中取出湿巾,“小木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你这血型可不是开玩笑的!出事可就完了!” “哪有那么夸张,我这就是蹭破了点皮。”夏树笑了。 她小心轻拭着伤周的血,顾雨淳帮不上忙,愤愤说:“都怪宋珩!负心汉,狗男人,白眼狼!放以前他可是一点伤都不会让你受的,你再看看现在!真是……” 夏树的视线在抬睫的一瞬落向了她的身后,恍然间眸光漾讶了微秒,弱弱叫她:“……雨淳。” “怎么了?”顾雨淳懵然回应,随着她的视线回头。 霍靳珩静站在她身后一米外,不知来了多久。 夜风漾动他额前的碎发。他视线静越过顾雨淳,深深望着夏树。 顾雨淳:“……” - 顾雨淳退了。 夜风变凉,城市灯光闪耀,这一小片世界却瞬间安静下来。 静静对视了许久,霍靳珩默默走上前来,小心翼翼轻捧起她受伤的手。 “我……”夏树顿了一秒,下意识撤手想挡。 “不要动。”他轻按住了她的腕,嗓音略低。 仔细看了良久,他从裤子口袋中取出一小管创伤药。 见他随身带着药,夏树心下是担忧的。不由自主的,她将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的手比以前大了些许,也更有力了许多。 从小学跆拳道,他的手从来不是细腻的,却冷白修长。 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爱受伤,然后说着不痛独自一人舔.舐伤口。 她轻声开口,“阿珩……” “不叫霍先生了?”药膏挤在她的手背上,霍靳珩抬眸看了她一眼。 夏树一顿,自知是自己无理,再开口的声音有了点闷闷的委屈,“霍……” “闭嘴。”他微微蹙眉截断,声线沉哑了几分,还带着些微埋怨似的责备。 夏树忽然莫名有点想笑。 乌云遮蔽了月亮,风声入耳。 他的声音比微风还轻,“对不起。” “什么?”夏树恍然以为幻听。 “对不起。”于是他又说了一遍,指尖沾染着药膏在她伤周轻抹,隐约发颤。 夏树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杏眼弯弯笑了,“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知道的,雨淳性子直,刚刚那些话都是无心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说的没错。”霍靳珩涩声说。 以前人微力薄,可哪怕再薄弱,他拼了命也绝不会让她流一滴血,那是他给自己的使命。 可如今,他却眼睁睁看着她受了伤。 长大了,却是连小时候都不如了。 药轻涂完了。他又取出了一块手帕,轻轻绕着她的手背裹扎。 他边弄边说:“回去记得要换纱布,不要碰水,按时擦药,小心留疤。” 他动作已经很轻很轻,落在夏树手上却还是刺刺发疼,她忍不住糯糯地“嘶”了两声,“哎……疼。轻下轻下……” 霍靳珩看了她一眼,几不可查地弯了弯唇角。 还是怕疼。 他动作更轻,恍若风的触碰。 “上次的事……也抱歉。”回想起上次那个失态的吻,他不免尴尬,“是我太冲动了。” 夏树也觉尴尬,低了低眸,“我没有怪你。” 霍靳珩唇角的弧度稍显苦涩,“我宁愿你怪我。” 因为在乎,所以会生气,会失望,会生出七情六欲。霍靳珩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因为夏姑姑想让她和沈淮川一同回家而撒谎骗她有跆拳道课,不和她一起走。她气得说什么都不理他,哄了她好久。 那时候……他们可真好啊。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她曾经,也是对他有过寄托与依赖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评论精选: “小木是阿珩的那盏灯,在他迷茫时指引着他奔向她,灯已经不再明亮,但仍是他对月光最初的想象。 阿珩是小木心底那泓清泉,美好的让她甚至有些自卑,他在苦难中给予她甘甜,但即使她魂牵梦萦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要放手,要给他更好的生活。 阿珩和小木当年那次道别,划开的是看似遥远实则很近的沟壑,需要时间和情感共同慰藉。他们都是慢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