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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哑音线里又不易察觉的颤动,“你放心,如果你厌烦,我不会打扰你。但是一次……就这一次,你别推开我,拜托你。” 心底像是被什么刺穿了,夏树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抑制住了鼻尖的酸意,糯糯说:“阿珩,我是想说,我身上脏,你……” 她的裙上还沾染着未干的红酒。霍靳珩执拗将她拥得更紧,“不脏。” 他将脸埋在她肩上的发丝中阖上眼,忽然好希望时间能暂停。 走廊水晶灯光耀眼,他们两的身影在地面上被拉长。 季扬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幕。 他本来是出来追霍靳珩的,脚步走得略急。刚出侧门遥见两个静静相拥的身影,几乎是一个急转弯又朝回走。 然后就和紧跟他脚后出来的沈淮川撞到了一起。 两人不由自主“哎”了声。 “怎么了?”沈淮川在他身后,没看到。 季扬掩着脸指指身后。 “……”沈淮川轻咳一声别过头。 走廊太.安静了,远处的夏树和霍靳珩也一瞬察觉了动静。 夏树看见他们两人,有些尴尬地红着脸从霍靳珩怀里退开。 霍靳珩淡淡抬眸看向他们两个。 眼看氛围已经被他们打扰,季扬和沈淮川原地踌躇半晌,干脆咬牙走上前。 季扬故作掩饰说:“咳……那个,我们来是想来告诉你,事儿差不多了,刚秦姝调了监控,确实是那个女的先泼的……泼的您这位。然后刚秦姝还发现她之前和蒋月媛接触过,猜是蒋月媛让做的。” 霍靳珩微蹙起眉,“蒋月媛?” 夏树也愣怔。 沈淮川说:“嗯,对。不过刚才在你出来前蒋月媛已经走了,不知道是不是看事不对就先跑了。那位主编也已经被秦姝‘请’出去了。” 夏树不知道蒋月媛竟也在,听他们这样一说倒忽觉得一切都有了很好的解释,心里释然下来。 又一个声音这时另一个方向传来,风风火火,“夏潄,你怎么了怎么了!我听说你出事了?你——” 秦野。 看到霍靳珩在,他的声音跟脚步一同戛然而止。 “……” 季扬和沈淮川忽然觉得头疼。 这都什么场面! 夏树和霍靳珩也没想到秦野会这时赶回来,也怔了一下。 整个画面静滞几秒,秦野忽地冷下眉眼上前来,一把拉过夏树的腕将她挡到自己身后。 他力气很大,夏树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扯得皱了下眉。 霍靳珩也在同一时间蹙了眉。 “放手。”他声色沉冷下来,“你抓疼她了。” 秦野冷眼相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开了,却执拗把她藏在身后,“她是我的女伴。” 所以,你凭什么置喙? “……既然是你的女伴,”霍靳珩话说得也慢,声音也一下哑了几分,像是一瞬失了自信,“你去哪了?你护好她了么?” 秦野自知在这一点上占不到理,他抿抿唇,“我只是离开一小会儿,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再说,我现在已经回来了!” 霍靳珩瞳色漆黑,低低道:“你既然决定带她来,那就该保证护好她。否则,就别怪别人替你护着。” 他话是对着秦野,却更像是在对他自己说。 是了……是他自己没能在她最落魄无助、在最需要他的时候护在她身边。那么如今,他就更没有资格去嫉妒她身边出现了其他人。他自己没把握住那个机会。 她那么好,总会被别人看见。 场面彻底僵了。季扬努力在旁打圆场,“唉……好了好了,别吵别吵,那个走吧,我们回宴会。哦对了,夏树得换身衣服是吧?那个……” 霍靳珩的心脏早被妒火撕裂,待不下去了,最后深深望了夏树一眼转身就走。 他朝的是酒店外的方向。 “诶靳……靳珩!”季扬懵然叫了两声,不知何去何从,想了想匆匆跟秦野照应了一句跟过去了。 沈淮川也跟着。 几人走了之后,秦野转身面向夏树,“夏……” 夏树却撤后数步,用一种警惕夹着冷漠的目光直直盯着他。 秦野心一凉。 她从来没用这样的神态对过他,这让他不由有些害怕,软下声问:“夏潄,你怎么了?” “秦野,我问你。”夏树杏眸眼底清澈冰凉,一字一句说:“今天的宴,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答谢宴,而是你爷爷的寿宴,你也根本不是找不到女伴。你早知道霍靳珩会来,所以故意让我来做你的女伴的,对吗?” 方才夏树也是听秦老说,才知道原来今天根本不是什么答谢宴,而是寿宴。 也是她大意,该猜想到这种宴会,说不准是会请到他的。 更何况皇都盛会就是霍家的产业。但她没能能想到那么多。 如若她知道阿珩会来,那么她一定、一定、一定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但她不知道,可秦野却知道。他明明知道他们两人的渊源,却还是坚持说服她,在自己爷爷整寿宴这种场合上,让她来做他的女伴。 他根本就是故意带她来气阿珩的。 秦野哑口无言,自知这件事的确是自己耍了小心思,伸手压住她的肩膀想解释,“夏潄,你听我……” 夏树“啪”地一声将他的手拍开。 手背刺麻,秦野的心也一瞬坠下去。 “秦野。”深呼吸了两下,夏树强忍着眼底的泪意,话语清糯却很郑重,“我不知道,你和阿珩之间到底怎么了,但是我明确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你。所以你不该用我来引阿珩生气。是我之前没把话说明白,那么今天我就都和你说明白,我不喜欢你,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秦野懵住了,怔怔地缓不过神。 有那么一瞬,他忽然觉得她说这些都是因为霍靳珩,也不禁翻涌出了火气。 “你就那么喜欢他?”他厉声问她:“七年,都七年了!再说当初是他先抛下你说走的,他就那么好吗!” “他不好。”夏树的眼泪忍不住了,掉下来,她的声音也带了浅浅鼻音,“可他是阿珩呀……” 她最爱的、最珍守的阿珩。她护在心底连碰都不敢碰的少年。 她就是喜欢他。她能有什么办法。 从五岁到二十三岁,从青城到帝都。她喜欢了他那么久那么久,小心守候了那么久。 可是今天,却是她自己让他难过了。 是,她是拒绝了阿珩。可那只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不是因为别人或是别的什么。 她前面刚拒绝了他,后面就紧跟在别的男人身边、在别人的家宴上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怎么想?他会多难过? 眼泪越掉越多,她匆匆擦去,眼角的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