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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担心会吵到他,只盖了被角的一边边,开始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到后半夜就被冻醒了。 可能也是冷得急了,她什么时候抱住了他她自己都不知道,只记得昨晚将她吹醒的冷风。 她身上还穿着他的白T恤,被她睡得有些凌乱。T恤的领口对她而言宽大了些,七扭八歪地露出她瓷白的颈和一小截锁.骨。 霍靳珩暗咳着别开眼,缓慢地伸出手将领口为她整理好了,又用被子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夏树只有一颗小脑袋露在外面。 她朝他盈盈笑着。 霍靳珩低声说:“你不是有电热毯?怎么还会冷。” “嗯……”夏树随口说了个谎话,“可,可能是被我不小心关掉了,反正,有点冷……” 他垂着睫不大敢看她,虽明知并不曾发生过什么,心里却不由惭疚又懊悔。 抿抿唇,他又说:“我今晚帮你仔细看看。下次再冷醒,你叫醒我,不用怕。”他话语缓慢,“你是女孩子,不能随便在……在男人的床上睡,懂吗?” “嗯。”夏树点点头,却反驳,“可是我又不是在别人的……我是在你这里呀。” 霍靳珩呼吸都有点沉了,“我也不行。” 无论是谁。 她还未婚嫁,这种事,传出去,流言蜚语总是伤害女孩子的。 夏树小脸上的笑容有些闷了,低着头蛮不情愿似的说:“那为什么男生就能睡在女孩子的床上,你就能躺在我床上呢?” “我什么时候……” “在帝都!”她立刻回应了他的话,眼睛狡黠的眨啊眨,“你在我床上躺过的,你别耍赖。” 霍靳珩立刻就明白她说的是那次他喝酒胃痛。 他有些无奈,面庞柔和下了一点,“我那次不是生病了,事出有因?” “那我也生病了!”她鼓鼓嘴巴立即低下头把脸埋在被子里,用力开始咳嗽,“咳咳!咳咳咳!”过了会儿才抬起头说:“你看,阿珩,我昨天冻病了。” 这就有些蛮不讲理了。 霍靳珩忍不住想笑,前倾身子双手捧住她的脸颊,让她没办法再低头。 夏树动弹不得,就仰着头静静注视着他。 她的眸极明亮清澈,里面倒映着他的模样。 曦光更明亮了一些。 窗外有秋鸟的鸣叫。 霍靳珩的眸色很深也很浓,她望着他唇边缓缓露出微笑。她整个人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上半身动不了,就忽地向前一倾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像个小不倒翁骤然倒在他怀中。 霍靳珩怔了一下,没推开她,双掌轻轻放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 夏树在他胸口轻声说:“阿珩,我怕黑,怕冷,怕一个人,就算这样做不对,你能不能也别赶我走。你陪着我。” 她不知道还能这样跟他在一起多久。哪怕会有闲言碎语蜚短流长,她也好希望,能够抱住与他的每一秒。 她的脸颊在他胸口轻轻蹭.蹭,仰了仰脸在他喉结上亲了一口。 “好不好,好不好?” 温热的呼吸喷薄在他的喉结,霍靳珩浑身都僵了,抱着她的手臂硬的像钢铁。 再也说不出别的,他涩哑着应,“好。” - 蒋月媛在星浪屿找到用餐的季扬与沈淮川。 她疾步走过去,十厘米高的细高跟落在地面声响清脆,劈头便问:“靳珩在哪儿?” 没想到她会突然来,季扬与沈淮川错愕对望一眼,旋即看向她。 季扬嗤笑,“靳珩?靳珩在哪儿我们怎么知道?你这话不去问他们霍家人问我们算是怎么回事?” “你们一定知道。”蒋月媛皱着眉,神色隐隐透出了不耐。 今天,她像往常一样登门拜访霍韵,想通过霍韵去探望霍靳珩,也想趁机见一见霍家的那些人。 可霍韵却告诉她说,霍靳珩不见了。前天晚上,就孤身一人不见踪影。 他走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夏树。 他身上还带着伤,一想到夏树在他这种情况下还这样自私地将他带走,她就又气又怒,没忍住来找了他们两个。 季扬笑说:“奇了,靳珩的腿长在靳珩自己身上,为什么我们一定知道?我们又没安置追踪芯片在他身上。” “你们知不知道霍家找他已经找疯了!” “知道啊。”季扬点点头,摊开双手摆出一副茫然神色,笑得很悠然,“所以呢?” “所以你们知道,就应该说出来,而不是替他瞒着。”蒋月媛疾言厉色,“他还没好完全,不是闹着玩的,你们也不想看到他出什么事吧?” “嗯,不想。”季扬赞同点了点头,“可是我们真的不知道。” “你……” “这是霍家的事,关你什么事。”身后又有一个不冷不热的女生忽然插.进来,是秦姝径直逼近。 看见她,季扬微讶了下,和沈淮川对视一眼。 好玩了。 秦姝脸上的厌恶连掩都懒得掩,“连霍家的半根头发丝都沾不上就在这儿狗拿耗子,你有什么资格和身份?” 烈焰的红唇紧抿,蒋月媛声冷说:“我不是霍家人,那你是?你又是什么资格和身份在这儿问?” “所以我没问,问的一直是你啊!” 她一滞,也知今天大概率是问不出什么了,咬咬牙说:“随你们便吧,反正我是为他好,真有什么事别怪我没说过。” 最后又盯了他们一眼,蒋月媛转身就走。 秦姝冷哼一声,“真是千年的绿茶灌溉出的白莲精!” 季扬忍不住乐了,给她扯来把椅子,“你怎么来了?” 他戏谑,“你不会也是来打探某某人的消息的吧?或是为你家那位小爷打探某某人的某某人的消息的?” “滚滚滚!”秦姝斥了他一声,从包里掏出一份信封丢给沈淮川,“喏,你让我办的,我弄好了,记得欠我一顿饭。” 沈淮川笑着收了,“谢了。” 他们俩神秘兮兮的,望得季扬有点懵了,喋喋问:“什么啊?这什么?你们有什么秘密在瞒着我?” 沈淮川但笑不言,目光落在信封上面。 - 夜晚。 卫生间内的水流声停的时候,夏树正抱着小粉兔乖乖缩在自己的被窝里,一动不动凝听着卫生间里的声音。 他在霍靳珩的房间里。 听到水声停了,她的心跳倏然快起来,马上将半个脑袋缩进被子里紧闭上眼睛。 霍靳珩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女孩子的长发海藻般散在枕头上,被角遮着小半张脸,只露出了额头和眼睛,眸睫紧阖。 可惜许是屋内的灯光太强烈,她蝶翅似的长睫一抖一抖的,小手还时不时攥攥被角,明显是装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