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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不小心?分明十几岁的时候就老成的跟个大人一样,天天嘲笑我幼稚,结果现在反倒越大越不省心了。”“那勺子不喜欢,换一把也就是了。真的是……”曲径抱怨的语气中透着心疼的味道,手上包扎伤口的动作也轻柔无比。然而这般十分温馨的场面,对于傅臻来说,却等于煎熬和折磨。什么十几岁的时候就老成的像个大人,曲径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时候的他!傅臻比曲径足足大了十五岁,第一次见面是在帝国第一学院。所以曲径口中说的人是谁,他在面对傅臻的时候想的是谁,这份爱意的真正所有人是谁,根本不需要仔细去想。疲惫的闭上眼,傅臻听着耳边曲径温柔甜蜜的声音,吞下的糖越甜,心脏被刮开的伤口就越深。-------------------好好地一顿饭就这样不欢而散,不管是傅臻还是陆明渊,此刻的心情都十分阴霾。傅臻带着曲径先走一步,而陆明渊则留下来继续用餐。可就在他们即将走出餐厅大门的时候,曲径却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了陆明渊一眼。在法尼亚餐厅温馨的灯光下,陆明渊面无表情的脸线条也变得柔和许多,尤其是他低头用餐的认真模样,到透着几分熟悉的斯文优雅。曲径犹豫了一下,抬头开口询问傅臻:“老师,刚刚那个是你兄弟吗?从某个角度来说,你们真的好像。”“好像”两个字曲径说的有些含糊,可听在傅臻耳中,却像是凭空炸响了惊雷,震得他说不出来。而他的心脏,也因为曲径这一句话,被彻底碾得粉碎实,实在是太疼了。傅臻的身体不能自控的开始颤抖。他忍无可忍的伸手一把将曲径抱在怀里。然而怀中少年温暖的体温却反而让他的心更加飘忽不定。捏住曲径的下颌,傅臻强迫他看着自己:“曲径,你爱我吗?”“当然啊。”曲径回答的十分痛快,见傅臻神色痛苦,他又再次强调了一次:“我当然爱你,老师你突然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没有。”理所应当的答案看似可信度极高,实则不过是移情药剂之下伪装的骗局。可即便这样,傅臻也不得不承认,他依旧从中得到了一丝安抚。真的是卑微,又可怜。傅臻摇摇头,神色恍惚的松开手将曲径放开,感觉胸口几乎已经失去了人类的温度。--------------------在回去的马车上,傅臻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而曲径也看出他的心情不佳,体贴的保持安静,陪伴在他身边。小巧的铜制手炉中,被放入了一把新鲜的薄荷草。带着些凉意的味道很容易将人的疲惫和倦意驱走,就连凌乱的思绪也能在这种清新的味道中,慢慢平复。这样贴心的小细节,只有曲径能够做到。傅臻看着他侍弄着手炉的模样,眼神越发开始放空。直到良久,他才神色恍惚的拿出一枚戒指。“送给你,要不要?”傅臻的语气很轻,可其中的感情却十分复杂。这枚戒指他准备了许久,独一无二,花尽了心思。他本来想找个气氛好的时候送给曲径,可不为何,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忍不住拿了出来。而曲径也十分高兴,他主动将手递到傅臻面前,让他帮自己戴上。而后又珍惜的低头吻了吻。原本澄澈清透的眼眸因为单纯的喜悦变得更加纯粹,那种由内而外生出的幸福感让傅臻也忍不住一并勾起唇角。然而下一秒,曲径带着疑惑的问话就将他稍稍平复的思绪再次打破,推向更加绝望的深渊。“傅臻……哥哥,你以前是不是也送过我戒指?”“……”傅臻哑口无言。傅臻哥哥,多么亲昵而又陌生的称呼。只可惜,曲径向来称呼他老师,他以前也从来没有送过曲径戒指。而被被曲径叫做哥哥,送给过他戒指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陆明渊。所以,还是忘不掉吗?巨大的痛苦将傅臻整个人都笼罩在内。而随后,曲径的身体也发生了意外的变化。在问出刚刚的那这句话之后,曲径的眼神突然开始变得混乱。和餐厅时那种瞬间的茫然不同,这次曲径的失神持续的很久,而他看向傅臻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机械呆滞。可渐渐地,这些迷茫逐渐散去,却有一丝恨意慢慢流露出来。不多不少,就那么一小点,一闪而过之后,便不再留有一丝痕迹。但却足以让傅臻看清,看清在移情药剂失效之后,他在曲径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心,彻底被摔得粉碎,第四条因果线,也只剩下最后的五分之一。------------------是夜,傅臻站在书房里,手中拿着一卷古老的羊皮卷。昏暗的灯光下,羊皮卷映衬着他脸上木然的神情,愈发显得怪异诡谲。梦魇药剂。上古诸神留下来的神秘配方,能够彻底销毁一个人之前的记忆,并且爱上给他服用药剂之人。但如果服用者是雌性,则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傅臻面无表情的摩挲着手中的羊皮卷,上面细致的解释已经让他深刻的意识到,如果使用,带来的后果会是如何。曲径的识海会因此破碎,变成真正的废人,就如同他最开始接近时的那副模样,狼狈,弱小,只能被人保护。这如果真的变成这样,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曲径以后只能依赖着自己?而他和曲径之间的关系,也能恢复成以往的模样。再也没有陆明渊,再也没有什么替身,再也没有什么仇恨,这些过往都会化作云烟,而他和曲径也能重新开始。而这一次,他会好好追求曲径,让他真真正正的爱上自己,回应自己。这样美妙的假象让傅臻突然兴奋起来。他捏紧了手中的羊皮卷,兴奋的念叨着:“废掉了也好,彻底废掉吧,这样就能完整的拥有……”而书房门外,曲径正端着夜宵的托盘站在那里。透过门缝,他清晰的看到傅臻疯狂的模样。他面无表情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过分惨白。好似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一般,他把托盘放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