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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这么严重?”跟着一起离开那一桌大餐的时候,左星晨听见了心碎的声音。“能不严重吗,正是最容易出事儿的年龄,一女孩子,大晚上的,在一男生家里,然后还是跟自己家里人吵架之后,你自己动脑子想想。”平时多多少少有几分难得糊涂的左宁宇,此时此刻却显得格外思路清晰,他在李熠龙按了电子锁之后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可您说,要是就这么直接闯过去,是不是不大好啊……”左星晨坐进后排座椅,嘴里还在嘟嘟囔囔,说实话,老爸这么毅然决然的样子,他是真心没怎么见过,平时那个乐天派到了有点儿散漫的爹,怎么一牵扯到学生的事儿,就换了个人呢。“没什么不好的,要是不过去,可就真没准儿不好了!”扣好安全带,左宁宇看了看表情严肃的李熠龙,“那个,辛苦你了,还得跟着搀和这事儿……”“应该的。”听他这么说,李熠龙只是笑笑,“那也是我的学生啊,要是没看见,也就罢了,可既然看见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听对方那么说,左宁宇稍稍放心下来,而后,他看着李熠龙开始倒车出库。降下车窗,回头看着后方,一只手灵活转动方向盘,刚刚因为在忙着准备饭菜上桌而卷起的衬衫袖扣还没有放下来,露着线条硬朗的前臂。这样的李熠龙,让坐在旁边的左宁宇心里酥麻了一下。且不说此时此刻的校长大人很是符合之前网上流行的,男人倒车的帅气姿势所描述的场景,单说那手臂,曾经留过他牙印的事实也是难以否认。更甭提这辆车了。“那个,你车窗装上了哈。”左宁宇开始脸红。“啊,装上了。”李熠龙一愣,但还是尽量淡定着回复。“什么时候装上的?”“礼拜天。”“那,座椅也弄干净了?”“嗯。”“特难弄吧……”“也还行,4S店不就是专业做这些的吗。”“是……那,多少钱?”“没多少钱。”“报个数呗。”“干嘛?你要给我报销啊?”李熠龙把车倒出车位,而后看了左宁宇一眼,挑起嘴角,露出一个优点无奈的笑,“行了,别瞎惦记了,我能走保险。”“真的?”“嗯。”“哦……”将信将疑中沉默下来了,左宁宇干脆先只想着正经事,“待会儿直接上东三环,往北,这孩子住团结湖,紧挨着朝阳公园西边那个停车场,对面那片楼。”李熠龙应了一声,挂好档,车就直奔着小区大门开了出去。那天,大约是老天有眼,又或者仅仅是刚过了下班晚高峰,还没到娱乐晚高峰,一路之上,并没有遇到严重的拥堵,顶多就是个别红绿灯需要等两个而已,于是,当车开到目的地,时间才过去了二十几分钟。“星晨,你在这儿等着,我们俩先去,成吧?”停好车之后,左宁宇回头看着儿子。“啊,成,那您俩别太急,慢慢儿说。”也觉得自己跟进去名不正言不顺的,左星晨同意留下来等。“我知道。”告诉儿子放心,左宁宇和李熠龙下了车。凭着还算清晰的记忆,他直接找到了门牌号码。他按门铃,按了几遍,而后忍不住开始动手敲门。李熠龙拍了拍他的背,告本想安抚他两句,门,却在这时候打开了。里面站着个高大的男孩子,黝黑,帅气,但是稚气未脱。就是这个年纪最容易犯错!一犯还就是大错!看见那张脸就恨不得抓过来揍两下,左宁宇在对方惊讶的表情中抢先一步伸出脚,挡住了房门关闭的路径。“左老师?”孩子显然是意外到不行,而看见后头站着的李熠龙时,意外就变成恐惧了,“……李校长。”不管再怎么人高马大,也毕竟是个学生,看见校长心里还是要哆嗦几下的,更何况还是在多少有几分心虚的情况下。“王灵智,我这人最烦拐弯抹角的,就直接问你了啊,三班莫娜是不是在你家呢。”“那个……”“什么这个那个的,说是不是!”“……是。”不敢看后头一语不发的校长,男孩子虽然一脸不情愿,可还是低头承认了。“你傻啊你!?”一看犯人已经认罪,左宁宇干脆直接开骂,“人家一女孩子,大晚上的住你这儿,你跟谁打招呼了?你爸妈呢?”“……不在家。”“不在家在哪儿呢?!又上哪儿做买卖去了?!”“深圳。”“你让莫娜住这儿,跟你爸妈说了?”“没……”“没有你就敢呐!?”“那什么,左老师……”孩子有点儿急了,“我们俩什么也没有……”“放屁!”左宁宇比他还急,“你当我瞎还是当我聋啊?!你俩好的事儿谁不知道?没人明说也就是了!”“可我们什么都没干啊……出格的事儿……”“等你反应过来多出格的事儿都干完了!”受不了这蠢孩子一直跟自己拐弯抹角的狡辩,左宁宇干脆进一步迈进了玄关,“去把她给我叫出来。”“左老师!您别……”“我别什么别?!去啊!”男孩子像是被一步步逼上了绝路,满脸通红,眉头紧锁,但还是想据理力争。“左老师!您不知道,莫娜她妈动手打她来着!”“打她?”“对啊!还没说几句话呢,抬手就一个嘴巴!”“那也是人家家里的事儿,你管不着!”“那她哭着来找我,我不管谁管啊!连自己在乎的人都不管,那他妈还叫男人吗?!”终于到了临界点,十六七岁的孩子,说出了让人听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的话。那是一种听来成熟的,却也格外青涩的剖白。说真的,左宁宇心疼了。他知道,这是个好孩子,他也知道,那女孩同样是个好孩子。可不管怎么说,事儿不能放任,一想到可能发生的无法挽回的种种,他就害怕。他并非不信任自己的学生,而是这些年来类似的事情太多了,再大的信任,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焦虑,和只有在为人师长之后,才能体会到的担忧,乃至恐惧。年轻时,他不懂,为什么大人这么麻烦什么都要管,现在他成了大人,该懂的,都懂了,才知道青春时代是多么愚蠢,盲目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