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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 ☆、第二十七章 伊维希和莱安从店内走出, 一队人马正从街上快速奔过。 通身白色的铠甲,纤尘不染。 唯有一点金弓从视野中猝然划过他色。 是皇家骑士团。 伊维希捕捉到了那支金弓,意外的是,快马上的瓦尔克竟然也一眼看到了她。 短短半息,两人对上了视线。 伊维希看见瓦尔克对她点了下头。 皇家骑士团策马往出城的方向。 “……” 伊维希愣了一下, 回想着方才瓦尔克点头的那个动作,那是——“我知道了”的意思吗? 他知道她通过选拔了? 伊维希有点出神, 站在她身侧的莱安并不打扰她, 只是将她往后护了点, 避免伊维希被玩闹的小孩撞到。 “……嗯?谢谢。” 伊维希往后退了一步, 视线一转,看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大法官。 大法官的满头银发比他身上质量上佳的纯色衣袍显得更如绸缎, 如泼落的一段银河,在人群中亦十分打眼。 伊维希在考虑怎么打招呼会比较不突兀。 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打消了。 因为大法官正目的明确地向她走来, 笔直地一条线,所有人都不自觉地为他让开道路,部分人还会欠身行礼, 喊一句“大法官”。 奥狄斯在伊维希眼前站定, 视线掠过她脸上被发丝隐约掩盖的红色印记:“我有话问你。” 他的说话风格还是这么直接、不留情面,更没有人情味。 伊维希看了眼莱安,没等她说话,莱安道:“我去前面等你。” 说完,莱安很自觉地走开了。 伊维希这才看向奥狄斯:“大法官大人, 请问有什么事吗?” 奥狄斯施了结界,打量着她印记的视线落到她眼睛上,似乎是想看清她说这话时的神情,但他到底只能看到一片纯粹的坦然。 奥狄斯道:“我有名字。” “格纳缇先生。” 伊维希连忙改了称呼——内心称呼总是“大法官”,一时忘记改了。 奥狄斯八风不动地重复:“名字。” “……” 伊维希愣了一下,试探道,“奥狄斯先生?” 奥狄斯道:“你的印记很特别。” 这次像是满意了,不再提起称呼问题,直接就转了话锋。 伊维希没跟上这转移话题的速度:“……啊?” 奥狄斯毫无异色地重复:“你的印记很特别,你没发现吗?” 伊维希:“……” 伊维希试图跟上他的节奏:“好像是有点吧?” 她自己的语气间都充满了怀疑。 奥狄斯:“那你认为,你的印记特别在什么地方?” 伊维希:“?” 啥?? 奥狄斯:“说说看。” 伊维希再次沉默了数秒。 数秒后,秉持着对大法官过往数次靠谱行为带来的良好信任,伊维希思索着说:“就是,一般人好像没办法直接看着我这个印记,大概是会有回避心理之类的;但是部分人,比如您、还有瓦尔克、塞缪尔……能直接看到的人也有点多。” 奥狄斯想了想:“你今天选拔的时候情况如何?” 伊维希道:“我怕这个会对对手造成影响,一直都遮着的。” 她有点不安地问:“这个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你做的没错。” 奥狄斯没有多说,率先安抚了伊维希的不安,他没有温度的视线定格在伊维希的脸上,语调冷冽,“失礼了,我能碰一下这个印记吗?” 从大法官出现起,整场画风就变得比较奇特了。 已经不会再受到惊吓的伊维希略显麻木地点头:“可以的。” 大法官这个人不爱解释,说话又过于直接。 但他身上的圣洁光辉让人绝不会怀疑他的一举一动。 奥狄斯冰冷的手指在印记上接触了大约两秒,没用什么力道,仅仅只是肌肤简单地触碰,很快收回。 “你的那位朋友能够直视这个印记吗?” 奥狄斯问。 伊维希迟疑了一下:“我没注意过。” 或许是和莱安相处亲近的关系,加上后面又一直在训练,没有特别注意过,她在脑中搜索一圈,无法给出确定的是否答案。 “知道了。” 奥狄斯点了点头,宽大的衣袍随着他的动作摆动,他似乎是要离开了,视线却在周遭转了一圈——这附近还逗留了许多刚参与选拔的人,有喜有忧。想到了什么,奥狄斯冰蓝色的眸子直接地看向了伊维希的眼睛,“祝贺你通过选拔。” 伊维希:“嗯、谢谢!” 这句祝贺将两人间天堑般的遥远距离貌似拉近了些,伊维希感觉好多了,大着胆子道:“奥狄斯先生,我刚才看见瓦尔克先生带着骑士团往出城方向,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在巫师城外发现了星辰剑的神力波动,皇家骑士团前去查看。”奥狄斯说完,看伊维希表情仍然不大明白,补充道,“巫师城外近来有许多魔族出没,一般人前去应付不了。” 伊维希脸色微变:“巫师城外发现的?” 虽然有奥狄斯为塞缪尔作保,证明星辰剑并不在塞缪尔身上,但是……这并不能说明塞缪尔曾经没有偷盗过星辰剑!并且,因为光梓勋章的事,怀疑塞缪尔的人会更加认为这是他所为。 奥狄斯冷淡地道:“没事。” 伊维希抿了抿唇:“我知道圣殿会公平裁决,可是……” 担心不是那么好消去的情绪。 奥狄斯眉心微蹙,像是在思考什么莫大难题,看了伊维希好一会儿,才说:“王城外数十里没有任何魔族出没的痕迹,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伊维希又被突如其来的话题漂移打得措手不及:“为、为什么?” 这个话题是怎么联系上的? ……是什么新型的转移话题的技巧吗? “圣殿在此镇守。” 奥狄斯语气如常,“还有,我在这里。” 他的态度极为寻常。 从口吻到神色,没有半点自得的意思。 也即是说,奥狄斯本人是纯粹地、发自内心地在陈述这样一个事实。 ——我在这里。 “是啊,您很厉害的。” 伊维希先是赞叹了一句,随即后知后觉地领悟到了奥狄斯这番话的含义,“您……您是在安慰我、让我安心的意思吗?” 因为“我在这里”,所以即便形势看上去不利,也“没事”的。 奥狄斯静静地看着她,道:“只要塞缪尔没有做过,他就不会受到冤枉。” 比“我不会让他受冤枉”更坚定不可转圜的一句断言,论定了塞缪尔绝不会因此受到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