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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了采花大盗的事,彼此间的交流更多,宋怀尘和陆亭云一路走去,看见了许多穿着各派弟子服的修士。其中不少还认识陆亭云,三三两两来见礼打招呼。有恭喜陆亭云修为精进的,有关心陆亭云身体的,也有打探他与归一宗掌门嫌隙的,更有甚者,直接嘲笑他是丧家犬的。在被言语欺侮的时候,别人开口,比自己反驳要有力的多。“未被除名,没犯门规,这丧家犬一词说出来,听着可真像犬吠。”宋怀尘听不下去,在鼻子前扇了扇手,像是闻到了不好的味道一般,轻慢挑衅的态度比对方更甚,“与其和这种话都不会说的人浪费时间,还不如找个地方喝喝茶。”有些事情你自己虽然能够挡下,但发现有人站在你身边时,无疑会更开心,陆亭云直接笑了:“宋兄你是真爱喝茶啊,等明年开春,我替你弄几斤上好的灵茶来。”宋怀尘勾了勾嘴角,一个法阵堵上了还想叫嚣的人的嘴:“我等着。”也不知道是在回答陆亭云,还是挑衅骂陆亭云丧家犬的人。平阳城内严禁斗殴,出了采花大盗,城卫巡逻更严,被封了嘴的人怒不可遏,却被同伴死死按住,不让他动手。来过平阳多次的陆亭云带着宋怀尘进了一间茶楼,在雅间坐下后,他推开窗户,示意不远处的一栋建筑:“那就是‘千差路’。”“千差路”客栈所有的窗户都开着,以修士的目力,能够看清窗后闭目修禅的出家人们。“宋兄,看,上数第三扇窗,后面的是法明,藏经阁的讲经和尚,采花大盗的目标大概是他。”宋怀尘数着窗户看过去,那是个穿着月白袈.裟的僧人,从宋怀尘的角度能看见他的侧脸,天庭饱满,鼻梁高挺,肤色白皙,唇色也极淡,闭目修行时,自有一股沉静气质。法明头上还没受戒疤,眼角有一点恰到好处的黑痣,更衬得五官精致。宋怀尘收回视线,低声道:“大不敬的说一句,这位大师长得像姑娘啊。”“众生平等,法明大概不会在意他的皮相。”陆亭云说着这话,脑袋却是点了一下。宋怀尘看着他忍笑的模样,调侃道:“法明美则美矣,对我来说,还是更喜欢陆道友你这样的。”陆亭云丝毫不害羞,得寸进尺:“哦?我是什么样的?”“乐观、开朗。”“这话听上去真敷衍……看来宋兄是觉得我没法明好看啊。”“太漂亮做什么?”宋怀尘举起茶杯,“漂亮得让别人自愧形秽,还有谁敢喜欢?”陆亭云做出一张苦脸:“哎,这样一说,和宋兄相比,我挺自愧形秽的。”宋怀尘差点笑出声:“你再怎么拐弯抹角,我也不会夸你漂亮,我形秽的时候你见过,当时你也形秽,形秽对形秽,你愧个什么?”“我愧的是天天看着宋兄,却连夸你漂亮的话都说不出口。”陆亭云的话几近露.骨,宋怀尘心情古怪,倒不觉得讨厌:“你说过的。”在他附身小木偶时,在胡射城客栈昏暗的房间里。陆亭云也想起来了,和宋怀尘的斗嘴的心思一时散了:“皮表最肤浅,宋兄于我,可是救命之恩。”宋怀尘想着最初你来我往的试探,心里感叹:“恩你已经报了,我走出了映山湖。”他有意活跃气氛,又将话题引回来,“众生平等……我还没这个觉悟,如果你真夸我好看的像个姑娘,我可是要生气的。”不等陆亭云再说什么,包厢门被敲响了:“陆师兄?我是慧月。”宋怀尘觉得声音耳熟:“那个送你信笺的漂亮姑娘。”陆亭云从“漂亮姑娘”四个字里嗅到了单方面的危险味道,急急解释道:“是独摇峰上的师妹,性子内向,不怎么敢和人说话,所以才用信笺。”宋怀尘不置可否,喊了一声“请进”。慧月是个身材娇小的姑娘,圆脸圆眼睛,长相可爱,她见过宋怀尘一面,知道那声“请进”是谁喊的,先冲宋怀尘行了礼,然后才转向陆亭云:“陆师兄……”她喊了声就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了,一张脸上浮起红色,确实是不善于与人交流的模样。宋怀尘当机立断的避了出去,怀了点看好戏的意思:“你们聊。”他一出门就看见了拐角处的狄荣山,对方冲他晃着酒壶:“心情如何,需要小酌一杯吗?”宋怀尘:“你在这里,是凑巧还是刻意?”“刻意。”对方很老实,完全不怕承认,“我看见你们进了这里,碰巧遇上慧月姑娘听见陆亭云出现的消息来找人,就把她带过来了。”“天色向晚,慧月一个姑娘走在这座采花大盗出没的城里可不安全啊。”第49章在晚霞收起最后一道光芒,夜色完全降临时,号角声响了起来,三声,长短长。“獬豸角?”陆亭云分辨出了那特殊的音色,“戒严?”对面的慧月轻声解释:“八大宗门是在一夜间全部遭到了采花大盗的……的打扰,加之之前已有不少人受害,平阳城不得不重视,所以戒严,只能入,不能出。”“到今天,已经是戒严的第三天,”慧月细声细气的说着话,条理清晰,“平阳城是修真界第一大城,每日来往的修士众多,虽说是只进不出,那些有身份的,到城主府登记个去处,还是能离开。”“房师叔对我们说戒严最多五天,时间再长下去,平阳城恐怕会出乱子。”慧月停顿了下,“我们这些弟子私下里都在猜测,平阳戒严恐怕是八大宗门向城主府施压换来的。”“对平阳来说,修真门派确实不如世家重要,但我觉得你们的施压正中平阳城主下怀,因为世家女子被采花贼光顾而全城戒严,会对世家造成影响,人人都会猜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出事了,这不符合大家族的利益。”“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平阳戒严是因为八大宗门,世家沦为背景板,你们成了出头鸟,替人挡着灾呢,所以不要觉得有压力,你们不欠平阳什么。”听了陆亭云的话,慧月沉默了会儿,小声纠正道:“不是‘你们’,是‘我们’,陆师兄你是我们师兄。”陆亭云知道慧月是个敏感的姑娘,但她的敏感不是伤春悲秋的莫名其妙,她会这么说,大概是听到了些什么。“你听见街上的人说我的那些话了?别放在心上。”他想到宋怀尘对自己的维护,“又不是没人替我说话。”“陆师兄,我们这些弟子都知道掌门对你不公平,我偷偷问过师尊,她也说掌门的做法有失考虑,再者……在你被药师谷诬陷时,她没能出到力,师尊一直耿耿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