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七零妇产圣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胜笑着直摇头:“马上去,真是马上去,刚才那船上人坐不下了,我们才要的这条船。”

    他伸出长竹竿,勾河面上的死鸭子死鸡。

    丁医生赶紧也上船去,直接拿船上的桶舀了河水泡漂□□,然后将死鸡死鸭子全都丢进去泡着。

    “这要泡上两个小时,在离水源远的地方挖坑掩埋。”丁医生一边忙碌,一边带徒弟。

    余秋赶紧掏出纸笔记下。

    预防医学跟临床医学是两个不同的专业,她大学时倒是修过这门课,但真正的卫生防疫工作还真一天都没接触过。

    何东胜伸头望了眼木桶,叹气:“这是胖婶家的芦花□□,她要哭死咯。”

    丁医生催他离远点儿:“病菌也能经空气传播的,你小心着。小余,你记好了。赤脚医生要做的事情还跟城里头大医院的专家不一样。我们日常一定得做好卫生防疫工作。这些事情讲白了,技术含量不高,但意义重大。”

    余秋赶紧应声:“我晓得的,不治已病治未病,才是关键。”

    丁医生高兴起来:“就是这个道理。不要用大医院的那一套来看待农村医疗卫生工作,不然你工作做不好是小事,还会让贫下中农吃大亏。”

    何东胜看这对师傅徒弟,脸上浮着笑,眼睛看老大夫僵硬的腿:“怎么,丁大夫,你腿又犯了?”

    “作天阴,雨下成这样,不发病才怪。”丁医生拿盖子盖住了桶,眼睛只盯着河面搜寻。

    洪水发成这样,被淹死的鸡鸭鹅当然不少。幸亏杨树湾大队吸取了上个礼拜的经验教训,养猪场跟牛圈都防护好了,否则那损失就大咯。

    前头河面又漂浮过来一只羽禽,余秋正稀罕这儿的鸡毛色真鲜亮,凑近了才发现是只野鸡。

    她忍不住稀奇了:“杨树湾还有野鸡啊?”

    赵二哥来了精神:“我们这儿有的东西多了去。什么野鸡野鸭子,还有各种水鸟,后头我让宝珍带你去逮水鸟啊。”

    丁大夫立刻板起脸:“不要抓鸟,还有田鸡,那都是吃害虫的。你们以为用666、敌敌畏杀害虫是好事?能毒死虫子的也能毒死人。”

    余秋满心好奇,原来这时候大家就已经有生物防治概念了啊。

    她的家乡是典型的江南水乡,乡下有不少人家搞稻田养殖,什么稻虾共生、稻蟹共生、稻鸭共生等等,农药倒是用的少,怕毒死了里头养殖的水产品,所以只能依靠生物防治。

    赵二哥虽然娶了媳妇,仍旧是个活泼的小伙子。

    他朝老大夫做了个鬼脸:“那您就别杀蚊子啦,刚好养蚊子给我们养田鸡,养肥了还能吃。”

    “净讲鬼话。”丁医生虎着脸,“蚊子传播的疾病可多了,什么大脑炎、打摆子,等腻生病就晓得厉害咯。”

    赵大哥拍了下弟弟的后背:“撑船去,没看东胜都拿针了嘛。”

    何东胜自己开了丁医生的医药箱,摸出了针盒,笑着招呼老大夫:“脱衣服吧。”

    他抬头招呼了句余秋,“医者父母心,你也不用躲着。”

    余秋本不在意,听他这么特地提一句,还以为针灸的xue位在什么**部位,倒是有点儿尴尬。她没话找话:“你会针灸?”

    “上学的时候学过点儿。”何东胜微笑,“我高三上的是农医班。”

    丁大夫抱怨:“当初让你来卫生院你非不听,再培训两回就能当个正经大夫了,不是蛮好。”

    何东胜笑得眉眼弯弯:“那可不行,我自个儿心里头有数,拿到手的毕业证真是水淋淋。”

    “你表听他瞎讲。”丁大夫上衣脱掉了,露出瘦条条的肩胛骨。

    他招呼余秋,“小余,你学的是西医对不?刚好,跟东胜学学扎针灸。咱们乡下不比大医院,没那么多药,要遵循伟大领袖的指示,一根银针一把草药治好病人。你别怕,大胆下针,我不怕被扎坏了。”

    何东胜只是笑,并不附和丁医生的话。他在丁医生的背后按了按,示意余秋伸手过来压老大夫肩颈交界的部位:“有没有觉得这下头有个条索样的东西。”

    余秋其实学过针灸,临床医学专业的学生都有门必修课叫,其中有章节讲到xue位跟针灸。

    找xue位对余秋来说没难度,只要旁边有图谱对照就行。她伸手摁了摁,指腹果然感觉到了条索状的东西,她猜那其实是结缔组织。

    丁大夫像是吃不住的样子,哎哟叫唤出声。

    何东胜笑起来:“那就找准位置了。这儿是大抒xue,八会xue的骨会xue,强筋健骨的。”

    他拿消毒棉球在丁大夫背上的大抒xue上擦了擦,示意余秋,“扎吧,就扎这儿。”

    余秋傻眼了。

    她扎过针,但那是大三的事情,而且是扎自己腿上,就算没扎好也就是滴几滴血而已。

    大椎xue可在第一胸椎棘突下,万一穿过胸膜腔到肺部,造成气胸怎么办?

    她严重怀疑这年轻的农民是在报自己刚才压着他去打破伤风针的仇。

    ☆、卫生工作很重要

    余秋手抖得厉害。

    这要是在自己身上下针, 她还没这么慌, 毕竟酸麻胀痛的得气感, 她可以自己感觉。

    可这是扎在人家身上啊,她怎么知道到底要扎多深才对?

    何东胜跟丁医生还在鼓励她, 一个说扎这位置没关系, 扎不好也没什么大不了。另一个则说扎坏了也不怪她,医生就是在病人身上成长的。

    他们不说还好,一说余秋更心慌手抖。她翻出那本,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我针太溪xue跟曲泉xue怎么样?也是治疗腿脚痛的。”

    好歹这两个xue位都在腿上。

    何东胜摇摇头:“这个xue位对丁大夫没用, 他的问题是出在骨头上。扎吧, 动作快点儿。”

    余秋还想挣扎,这可是在船上, 又不是陆地。船一晃荡,她扎错位置怎么办?针下的是人,又不是SD模拟人。

    可惜何东胜跟丁大夫压根不给她退缩的机会, 反而一个劲儿地催促:“动手啊, 别磨蹭。”

    丁医生更是满脸严肃的强调:“干好赤脚大夫, 会扎针灸非常重要。尤其是像我这种老寒腿,村里头十个老头老太太, 起码有六七个都有。剩下的,要么腰肌劳损要么颈椎病,反正一变天就遭罪。”

    余秋想说颈椎病跟天气变化好像没关系,可是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还是针灸这个大难题。

    她咬咬牙,面上表情沉下去, 捏着针小心翼翼扎在第一胸椎棘突下旁开1.5寸处。

    针头锐利的很,下去之后,余秋压根就没感觉受到什么阻力。她不敢再贸然用力,只好轻轻地往里头捻。

    何东胜在边上看着不吭声,等到余秋额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