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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晓,他的父亲,是被人冤枉的。 他直视着陛下,可谓是大逆不道。 女帝素来欣赏他,他父亲的案子,她一直在暗中调查,便问道:“是什么案子,爱卿不能亲自处理,非要拿到朝会上言?” “陛下,三年前裴监察御史被人举报贪污谋逆,臣在彻查此案时,发现中间的证据有伪造痕迹,诸多嫌疑之下,特向陛下申请重新调查此案。” 涉及谋逆,此案确实得女帝点头,才能继续查下去。 嗡嗡声响起,朝臣们互相小声交谈。 还真是为了他父亲的案子! 裴之行浑身冷汗唰的涌了出来,震惊的看向裴寓衡,他家夫人可是告诉自己,已经同宣玥宁说了,他父亲的案子同郑家有关系。 宣玥宁还向她夫人承诺,自己已经偷偷将对他们裴家不利的证据销毁,来换得他夫人的守口如瓶。 裴寓衡他怎么会? 若真是此案被翻了出来,它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就是他裴之行的死期。 他用余光看向当初涉及的人员,果然看见一幅幅难看的面孔。 怎能让裴寓衡如意。 世家官员互相打了眼色,立即就有人出来反驳。 “陛下,臣认为此案并无嫌疑,当时三司会审,证据无误。” “陛下,裴少卿所言不过一面之词,不可相信。” “陛下,三年前的沉案,如今再调查,难免会有人重新制造证据,有失公平,臣认为,该案不可重启。” 世家们言辞凿凿,就用那些证据不充分为由,让女帝打消裴寓衡重启案子的念头。 裴寓衡在大理寺用自己的才能积累了不少官员的崇拜,见他被攻击,那些大理寺的官员率先不同意。 一个个站出来同世家呛声,若论比规定,比证据,谁会比他们大理寺的人更清楚。 证据都明明白白摆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了,你们瞎了不是,要不是此事涉及谋逆,我们大理寺自己就有能力将其重启。 崔棱也出声支援,“陛下,既然已经有证据表明此案存疑,大理寺的官员又一致认为符合规定,理当重新调查。” 他话落,郑延辉也代表世家开了口,他当年对裴父的案子内情,十分清楚,不管是裴寓衡跟随女帝打压世家,还是妄想重启其父案子,他都不准许,拔出萝卜带出泥,若是查到他身上如何能解释的清楚。 众人都说话了,裴之行再当缩头乌龟反而引人怀疑,他反驳道:“证据真假都尚不知,怎能将一桩谋逆大案轻易重启?” 哪料他一张口,一直冷静在旁听大家争吵的裴寓衡倏地就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为何不能重启?害怕还是心虚了?” 裴之行一张脸涨得通红,“胡说,谁心虚了!” 裴父的案子若真是有问题,作为举报他谋逆,又献上证据的裴之行怎能跑得了,第一个就要问责他。 裴寓衡轻笑无声,眸中是刻骨的仇恨,燃得裴之行如同置身烈焰汪洋,那里有亲生父亲身亡之痛,有族人背叛之苦,有跌跌撞撞一路走至如今的艰辛。 谁都不能阻他步伐。 两方人激烈的争吵起来,一时间朝堂上是乌烟瘴气。 待裴寓衡将自己发现的证据一条条罗列出来,让世家们自己从中找他们认为的假证,让他们自己说、自己反驳。 你们不要说车轱辘话,你们告诉我,我找到的证据,哪条不能用,哪条是假的,你为何说它是假的,你又可有证据。 和审理千案百案的大理寺少卿讲证据? 一个人八张嘴都讲不清,世家们尝试片刻,落了下风,哑口无言。 裴之行面如死灰,看向裴寓衡目光宛如再看死人,他可知,他父亲的案子背后站着何人。 裴寓衡直接回看过去,甚至还将视线扫到了十一皇子身上,他怎的就不知道了,可他不怕。 女帝见众人安静下来,问向从裴寓衡提出要重启案子开始,就一直当没听见的十一皇子,“十一,你认为如何?” 十一皇子出列,“儿听母亲的。” 她目光幽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裴卿既然提供了足够的证据证明当年的案子有问题,依我看,重启便是,有错无错,查查就知道了,众爱卿的意思呢?” “陛下圣明!” 裴寓衡跪在冰凉的地上,任由凉意侵袭,父亲,儿要为你平反冤屈了。 第151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初见苗头 一声压抑至极, 从喉咙中发出的颤音, 终是无法克制, 悲喜交加的从胸膛中喷涌而出,化为嚎啕大哭。 这个干脆利落和裴父和离, 带着几张嗷嗷待哺的孩子, 从长安一路跋涉到越州, 几经生死, 用瘦削的肩膀为几个孩子撑起一片天的女人。 在听到儿子对她说, 陛下已经同意重启当年的案子, 他的父亲马上就能平冤时,严母形象荡然无存, 化作了哭泣的女子。 与夫君的琴瑟和鸣, 恍若隔世,只要儿郎们还在,裴家的香火就断不了, 她甚至已经接受了没有夫君的日子。 可在这时,裴寓衡告诉他,你的夫君身上冤屈马上就能洗清。 还不知孩子们做了多少努力,才能换来不易的机会, 她泪眼朦胧, 一时间只有哭能抒发积攒的悲愤。 裴寓衡默默从宽袖中拿出汗巾递给宣玥宁,宣玥宁接过细心的替宣夫人挡住众人的视线, 不让他们看见她的狼狈姿态。 屋子的下人们全让退下, 裴父的案子有了重见天日的机会, 就连昭儿都找了过来,小小年纪的她,也要知道,她的父亲马上就能平冤,她的父亲本不是罪人,他们也不是贪污谋逆之子。 宣玥宁站在宣夫人侧面,将她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一家人耐心的等着宣夫人抒发自己的情感。 昭儿还小,尚不能理解为何母亲哭了后,连阿姊眼里都水光浮动。 再观之她的阿兄,往常有人当他面哭,他定是要恨不得离远远的,就怕泪水沾衣,现下却嘴角含笑地盯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发现她在看他,他招手让她过去。 “昭儿,父亲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