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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哪里肯依,紧紧抱住了韩遂的胳膊:“你不能去,你就留在岸上,岸上还有很多事需要你来做坐镇。” 韩遂没有拉开她的手,而是把自己的手按在上面:“你说这话,就是知道下去很危险,或许镜川就在等这个机会,等镜川之主,自己跳下去。” “那样的话,镜川能得到什么好处?”夕霜有些听不懂,“失去了镜川之心,我一无是处,对它也没有任何的帮助,它就算把我拖到川底又有什么用。要是沉入川底有用,上一次就不会让你把我救上来了,不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的,每一步的结果都不一样,我救你的时候,你还不是镜川之主。”韩遂的话让夕霜皱起眉头,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你还不是镜川之主,所以,它也并不知晓。” “你总不会说是因为听了朱雀的话,镜川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它在偷听我们说话,镜川会偷听……”夕霜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忍不住笑了起来,“它有耳朵吗?它怎么去听?” “此一时彼一时,你与朱雀重逢之前,你就是镜师,就是一个普通的镜师。有些魔怔,必须得喊破,才能显出强大的威力。而失去了镜川之心的你,对镜川本身来说,可能用处不大,但多少总有一些。朱雀不是说过,万一真的找不到镜川之心,那么相隔多年以后,镜川还是有能力重新孕育出一颗的。这时候,依然需要的是一个镜川之主,因此你哪里去不了,你只能待在岸上等我的消息。” 夕霜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手:“我不能放你下去,我总觉得底下是一个陷阱,谁下去谁就会有危险。” 夕霜的话引得韩遂轻轻点头:“你和我一样的想法,你知道下去是很危险的事。不管说多少次,我都比你更加胜任这个行动。” “你们都别吵了,底下真的有东西要上来了,没准,就是它们在作祟。”朱雀离得近,倒是不害怕,它本身是灵雀的体质,也不会担心镜川会吸走她的体力和灵力,所以在她看来,镜川虽然深不可测,却也不至于危机重重,只是那一个又一个泛起川面再次破裂的大水泡,让她非常不舒服,她边数着节奏,边催促着,“你们全来这里看着异动。” 突然川面的水向着两边分开,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用利剑从中一劈为二,抓不住的翻涌。川水激起的浪花凭空而起,泛起千层雪一般拍打在了朱雀的脸上。韩遂和夕霜不再争吵,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川底果然有东西,忍不住要出来了。 既然已经等到了这一刻,夕霜反而没有那么紧张,无论来的是什么都会正面迎击,毫不留情。镜川本是修灵者的期盼,会变成这样,肯定有其原因。失去了镜川之心又如何,难道没有了镜川之心,她就会变成十恶不赦的坏人吗?并没有,并没有这样啊。 夕霜的手一热,是韩遂顺势握住了她,两人十指相缠,夕霜却没有抬头去看此时此刻韩遂脸上的表情。走到这一步对谁来说都不容易,她想要救人,想要救更多的人。尽其所有,就不会后悔了。 刚想到这儿,镜川中有什么被抛了上来,而且对准的就是两人所站的方向。韩遂搂住她的肩膀,将人往侧面轻轻一带一代,扑通一下,是苏盏茶被扔回到了岸上,身上裹着那一层透明的薄膜,脸色白中带青,人事不醒。 夕霜刚要伸手去碰他,听到身后传来肃鸢虚弱的声音:“先不要动她,暂时先不要动她。”肃鸢同样从镜川中爬了起来,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夕霜尽管看不出他到底是哪里受伤了,可肃鸢的脸色太难看了。简直让人怀疑他在镜川之底,被抽取了身上所有的灵气和力量,能够坚持到这里,委实不易。夕霜一直和肃鸢不对付,小时候深沉的怨念,长大以后,又何尝能够轻易的化解开来。 可她知道肃鸢刚才冒着生命危险跳下镜川,是为了救她的娘亲。明明知道下去可能是死,可他根本没有犹疑,哪怕她伸手阻拦过,肃鸢也毫不理会。夕霜心想,不管肃鸢以前做过什么,能够这样,也不算一个负心人了。他不过是没有做好父亲的职责,他的确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也就是这一刻,夕霜决定原谅他了,过往的事情就随风飘散吧,顺着镜川的水,哗哗地流走吧。 只要这一战过后所有人安然无恙,她绝对绝对不会再计较任何的过往。韩遂的手很奇怪,依然搭在她的肩膀上,明明可以上前搀扶肃鸢一把的,夕霜原来以为是因为肃鸢的骄傲绝对不会接受他们俩人的帮助,所以韩遂才没有出手。可等到肃鸢向着他们伸出一只手,并且脚下一个踉跄几乎站不住,右腿直接跪了下来,虚弱到无法维持身形。夕霜要上前的时候,发现韩遂依然没有松开手指的力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肩膀。夕霜心里咯噔一下,刚才还算平缓的心,再次向下沉落。韩遂虽然一个字也没有说,但他既然这样做必定有他的道理,肃鸢让他们不要去碰触苏盏茶,然后韩遂对他保持了十足的警惕性,这又是为了什么? 下一刻夕霜听到韩遂的耳语:“快去查看苏盏茶的情况,恐怕不妙。”韩遂手腕一转把夕霜抹到自己身后,正对着躺在地上的酥油茶,而对面的肃鸢正抬起脸,一双眼恶狠狠地看着韩遂,似乎是看着什么深仇大恨的敌人。韩遂与他虽然有过几次交集,但并没有更深一层的了解,不至于引起他这样的愤恨。 韩遂的眉毛轻轻一皱,那边看似需要求援的肃鸢,已经行动。他伸出另一只手,不过是轻轻一挥,谢安在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拍打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摔得十分狼狈。再下一个就轮到了朱雀,朱雀反应机敏,动作也快,虽然被相同地中了一招,却比谢安在摔得要轻得多。 两人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知道肃鸢完全变得不对劲。这时候不是问原因,不是问理由的时候,很是默契地反而朝着更远的方向躲避开来。韩遂眼角余光见着两人,没有冲动的上前,问些不合时宜的问题,心中宽慰、到底是能够留到最后的人,绝对不会没有脑子。肃鸢就这样凌空站在镜川川面,发出呵呵的笑声:“韩遂啊衡水,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对劲儿的?” 夕霜手脚麻利已经剥开了苏盏茶身上的薄膜,发现她气息全无,和谢安在救上来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她尝试着用灵力替其恢复,又无从下手。而韩遂的耳尖动了动,肃鸢喊他的声调让他感觉十分熟悉,这绝对不是肃鸢本来的语气。肃鸢是那种带着清冷与疏离的性格,而这个人,明显是更进一层地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