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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帮大娘割羊rou买豆腐回来,待会儿剩下的几个大钱,你们买糖吃去。” “多谢安大娘。” 孩童们听到有糖吃,呼啦一声闹闹哄哄就走了。 范远瞻刚好回来,远远一见这情景便笑,“娘,可是溪儿要来用饭?” 他又长高了些,整个人越发高大俊朗,整条胡同甚至附近好几条街道有女孩儿的人家都没少找媒婆过来打听他的婚事。 安娘看着大儿子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溪儿,是你二弟回来了。” “积蕴?”范远瞻惊喜,声音提高了些,眼里带着笑意快步往家里走,“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找他说说话去。” “今儿晌午就回来了,我让他吃了面去睡觉,估计现在还未醒,你快将你那身甲换了,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些。”安娘心疼的揉了揉大儿子的胳膊,拍了一下他的背,拍在甲胄上发出咣当一声响,催促他去屋里换衣裳。 “里面穿着皮子呢,能冷到哪里去?再说我年轻大小伙子,火力壮着,娘你摸摸我的手,都快出汗了。” 安娘摸了摸他的大掌,果然摸到一片火热,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范积蕴早写了信说要来,安娘一早就将西厢房的东西洗了,箱笼被褥等什么都备好了。 范远瞻顾不上换衣裳,进了院子之后抬脚往西厢房那边走去。 他穿惯了甲胄,配着刀也不会发出什么声音,等走到西厢房,他隔着窗往屋里瞧。 范积蕴累得很了,还在抱着被子睡,暗淡天光下,他眉眼有些憔悴,又因回到了家,显得格外柔和。 范远瞻在窗外看了好一会儿,没打搅他,反而转回了自己的屋里,换了家常衣裳,然后去厨下帮安娘的忙。 在外求学的二儿子好不容易回来,安娘使出了浑身解数,蒸炸煎炒,整治出了满满当当一桌子菜。 红烧羊rou、rou沫豆腐、腊rou炒蒜薹、白菜丝……光是菜她就做了七个,还有一道汤。 “远瞻,菜快好了,你快去叫你二弟出来用饭。”安娘扭头追着殷殷叮嘱,“让他多穿些,我看他身子骨实在弱,莫因为一起来暖和就穿少,要不然进了风可得风寒。” “我知晓了。”范远瞻抬脚往西厢房走去。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范积蕴被他推了好一会儿才清醒了过来,一睁眼看见床前的兄长,高兴地笑了一下,“大兄。” “是我。”范远瞻坐在他床前看着他,顺手将床边放着的衣裳拿过来丢在被子上,问道:“一路赶路过来累不累?” “还成,一路跟着商队走,他们都对我颇为照顾,也不算太累。”范积蕴穿外裳,范远瞻帮他将袖子放到前面去,他朝兄长笑了一下,“一想到我马上能见到你们,再大的疲惫也烟消云散了。” “大半年没见,你这嘴倒甜了不少。” “年长了些,会说话了嘛。”范积蕴朝他笑。 范远瞻拍拍他的肩膀,感慨道:“这大半年来辛苦你了,让你一个人在外头求学,也没怎么去看你。” “大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们奔波忙碌也辛苦,又不独我一人辛苦。” “不说了,走,吃饭去,娘今日做了好一桌饭菜,有你喜爱的红烧羊rou。” 他们过去的时候,安娘已经把饭菜端到桌子上了,一见到两个儿子,安娘高兴地招招手,示意他们赶紧过来。 “今日煮了菜干汤,你们先一人喝一碗暖暖身子。” 范积蕴凳子还没坐稳,就被他娘劈手塞过来一碗菜干汤。 这汤极鲜极烫,烫得他眼圈都红了。 喝干净汤,放下汤碗,范积蕴对他娘说道:“娘,我今年举人得中,二十一名,明春可试试春闱。” “好!”安娘端着碗的手顿了一下,放下碗使劲拍拍他的肩膀,“我儿出息!”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也红了。 范远瞻分别拍拍他们的肩,伸出双手揽着他们,“这是喜事,都莫伤感了,赶快用饭,天气冷,再不用菜就得冷了。” 安娘抬手抹了一下脸,笑道:“对对对,快用饭,你在外头独自一人过了这样久,人都瘦了,快多用些菜,赶紧补回来。” 她说着跟范远瞻一人一筷子,很快将范积蕴的碗堆得满满当当,直冒出尖尖来。。 范积蕴看着他们笑了一下,低头大口扒起饭来。 第73章 兄妹 用完晚饭后, 一家人凑在一起说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 安娘年纪大了, 受不住累, 激动过后哈欠连天, 在两兄弟的劝说下只好回去睡了。 兄弟俩在客厅里说话。 范积蕴尤愤愤不平, 这大半年来发生了不少事情,最无法接受的便是meimei已经变成了别家的女儿。 他皱着眉头说道:“那家人怎么回事?先前那个假小姐还在府里罢?就这么把我们溪儿接回去当二女儿,这不是胡闹么?不患寡而患不均, 一碗水端不平,溪儿跟那大小姐岂不是会有矛盾?” “都是小女娘, 纵然有矛盾,也不见得有什么大矛盾,何况我见侯爷是个靠谱的人。” 范远瞻拍拍弟弟的肩膀, 说道:“溪儿已经是他家的人了,劝着溪儿些,比跟他家唱反调要好,溪儿若是来了这边用饭,你也莫说漏了嘴。” 范积蕴叹道:“这我岂能不知, 我不过在你面前说说罢了。” 范远瞻道:“待你我皆起来了,自然无人敢欺负溪儿。” “谈何容易?”范积蕴摇头, “十年寒窗苦读, 纵使做了状元也不过翰林院里做个六品小官,对方是侯府人家,也不知何时我们才能直起腰杆子给溪儿撑腰。” “前二十年侯爷还在,自然有侯爷帮忙, 后二十年才看我们,你放心吧,总有用得上我们的时候。” “这话说的是。”范积蕴长吁一口气,道:“纵使为了溪儿,我也得撑着这口气做出番成就出来。” 兄弟俩说了些闲话,范远瞻关切地问:“你赶路赶了一日累不累?要么早些回去睡罢。明日我当值回来,我们一道去侯府看溪儿。” “我已睡了一下午,不累。倒是大兄,你累不累?你要是困的话便先去睡吧,你明早还要起来当值,我再看会儿书。” 范远瞻无奈地看着弟弟,“看书也不急在这一会儿,你是铁打的么?今日才刚赶完路,晚上又要挑灯苦读。” 范积蕴不好意思,“倒也不是说努力什么,只不过习惯了而已。” “这习惯要不得,你年纪还小,须得保重身子骨才是。” “我知晓了。对了,大兄,明日我是否要去父亲那里拜会一番?毕竟我来了皇都,不去他那里拜会说不过去。” 范远瞻容色变淡了些许,“这话说的也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