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休妻实录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穗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我不学了,太难写了!”

    “你总不能一辈子不会写名字吧。”有点生气

    “不会就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考状元”麦穗顶回去,想了想突然乐道“要不我叫‘人人’吧,张人人多好听。”

    人之初,性本善。人字最简单!

    陈长庚阴沉脸,你要是会写‘一’是不是要叫张一一?

    麦穗忽然发现这字越学越多越学越难……拉倒吧她再不学了,好好的女孩子学什么字。

    麦穗拿定主意下炕穿鞋:“再不学了,我去玩。”

    陈长庚跪直身子:“必须学”

    “就不学!”麦穗穿好鞋站起来,捏着脸对陈长庚吐舌做鬼脸:

    “不学了。”转身往外走。

    “你出这个门,我会生气的。”沉着郑重

    麦穗停下,在写字和陈长庚生气之间掂了掂……那还是让崽崽生气去吧。

    “去玩喽~”

    陈长庚抿着嘴盯着房门,胸脯起起伏伏,半晌垂下眉眼看自己面前的纸墨,慢慢平息气息。

    陈长庚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趴在炕桌上睡着了,等他觉得脸上凉飕飕的时候,慢慢睁开眼。

    眼前麦穗手里捏着笔看他,见他醒来乐不可支‘蹬蹬蹬’跑到主屋,拿来陈大娘的铜镜。

    “崽崽,你看。”

    陈长庚已经感觉脸上湿黏,他隐约有感觉可是还是不死心。接过镜子双手捧到面前,橙黄的镜面里映出他的样子。

    两只眼眶画了两个黑圈,眼睛下边脸上各写了一个人字。两个黑圈加两个人,像哭泣的小丑。

    第22章 

    “哈哈哈”麦穗捂着肚子,在炕上笑的打滚“崽崽太好玩了。”

    陈长庚双手还捧着镜子,他别过头看着炕上翻滚大笑的麦穗,像是看什么不明白的东西。眼里有奇怪、有蔑视,最后都化为黑沉沉静若死水。

    异常的安静终于让麦穗停下来,她脸上还带着残余的笑意,眼光接触到陈长庚静黑平静的眼珠,疑惑:“崽崽你干嘛,生气了?别生气jiejie跟你玩的。”

    陈长庚不说话,漆黑的眼珠看着麦穗,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麦穗嘻嘻哈哈野惯了,在陈长庚漆黑平静的眼光下,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好了好了,崽崽别气,jiejie就是跟你玩呢。”一边说一边抱陈长庚下炕。

    “咦~崽崽,这才多长时间你比以前重了,等明年兴许jiejie就抱不动你了。”

    陈长庚脸色平静像秋日湖水,不像以前别扭拒绝,好像自己只是被叫做麦穗的布料裹着,完全无动于衷任由麦穗把自己抱进厨房洗脸。

    “好啦,崽崽别气,jiejie和秋生去林子里捡了些地软……”麦穗一边说一边放下陈长庚,踮脚拿瓢舀了些凉水到盆里,拉陈长庚到脸盆前蹲下。

    一捧水揉到陈长庚脸上

    “地软配上一点韭菜豆腐,包包子可好吃了,明天让娘给你包,可香了……”

    麦穗一边絮叨一边给陈长庚洗脸,可陈长庚那张细白嫩脸就像宣纸似的吸墨,麦穗洗了好一会儿,脸上还有淡淡墨迹。

    麦穗看的叹气:“不会永远印到脸上吧?”

    陈长庚一怔

    麦穗一边支着手控水一边哈哈笑的开心:“骗你的,慢慢就掉了。”

    伸出手指在陈长庚眼眶上描画:“要不别洗了吧,这个我好不容易才画上去。”

    怕陈长庚不信麦穗收回手指认真的说:“真的你趴在桌上,我捏着笔差点把腰拧断才找到地方。”

    要我谢谢你吗?陈长庚心里堵,平了平心气低头自己捧水揉搓。

    “别洗了,给娘看看,说不定娘也觉得可乐呢?”麦穗笑嘻嘻调戏。

    忍了几次的陈长庚不想忍了,他把脸上水抹净抬头,忽然弯起嘴角:“你以后不用学字了。”

    因为我不要你了。

    !!!麦穗眼睛发亮惊喜的跳起来:“真的?崽崽你太好了!”逮住陈长庚‘叭’亲一口笑眯眯。

    陈长庚脸上挂着凉薄轻笑,不无恶毒的想:亲吧,随便亲,方正坏了名声的也不是我,到时候没人娶你,你去街上要饭吧。

    从这天开始陈长庚不再理会麦穗,每天陪着他娘,他娘做活他读书练字。麦穗完全没发现变化,每天乐颠颠继续到处撒欢。

    这一天陈大娘缝好红花棉袄最后一针,麦穗巴巴的等在旁边,陈大娘咬断线头立刻抢过来穿上往外跑,边跑边撂下一句话:

    “娘,我去村里转一圈!”

    那棉袄是做了过年时候穿的十分厚重,陈长庚抬头望了望秋日明净的太阳,心里对麦穗越发厌恶。爱显摆还选不对时机,真蠢!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只能忍,忍到他能当家做主那一天!

    相比陈长庚麦穗每天都很开心,扫地、洗碗、提水、捡柴,还晾了许多地软,在后院蒜苗旁边种了两行雪里蕻。都不知道她哪有那么多精力。就这逮住机会麦穗还要抓陈长庚出去玩:

    “每天光读书就把人读傻了。”理直气壮

    一天一天树叶凋零冬天来了,零零散散爆竹声新年过去了。当地里最最鲜嫩那一茬荠菜,娇嫩羞怯等人采摘的时候,陈长庚上学了。

    学堂在镇上,离陈卓庄两三里路。早上辰时到下午未时,中间有半个时辰回家吃饭。

    第一天上学陈长庚表现的端正自律坐的笔直,等中午孩子们都回家,陈长庚悄悄放松肩膀吐口气。

    同窗他最小又谁都不认识,课间形单影只,总有些说不上的怯意。

    从宽宽的四角凳上挪下来,陈长庚垫脚趴在窗沿往院子看,先生屋里有小孩儿玩闹,师娘和她儿媳端着微微散发热气的碗盘进进出出。

    春寒料峭,陈长庚缩回来低头捧着手心呵口热气搓一搓,走回自己座位爬上去坐好,又连着呵气搓手。

    等僵硬的手指不那么难受,陈长庚从书袋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里边是他娘特意蒸的白面馒头,里边夹了两块咸菜。

    掰一点放进嘴里有点凉有点硬,但是能吃出久违的麦香。陈长庚有点想家,家里总有热菜或者热汤,最重要有娘笑吟吟的脸。

    “崽崽!”

    陈长庚吓了一跳,抬头只见麦穗笑嘻嘻蹦进来。

    “看姐给你带啥了!”神秘兮兮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麦穗挤到陈长庚四脚凳上“这是我去二妞家要的,专门给你装水。”

    拔开塞子里边冒出袅袅热汽,在初春的严寒里格外诱人。

    麦穗摸了摸陈长庚手:“咋这么冰?快暖暖。”葫芦塞到陈长庚手里,葫芦表皮还带着麦穗体温。

    “我怕凉了裹在怀里,聪明吧?”得意

    陈长庚低头小口吸了一点,很热不错。

    “冷的时候我天天给你送,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