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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这么说,那个警察笑了。 见有警察穿着警服守着,有心想买个煎饼果子的人都绕了路走了,看着队伍越来越短,红老大叹了口气。 沈小甜当然是还想吃煎饼果子的,快轮到她的时候,她听那个警察大叔说: “红老大,前两天我就觉得奇怪,你个煎饼果子摊儿怎么还里外里装了三个监控,原来是你在这儿等着钓鱼呀?” “您说什么呢?”红老大抬眼,看见了沈小甜。 “小甜老师!还要夹果子的是不?” 沈小甜点点头,说:“要两个,其中一个要两个蛋。” 红老大没再说话,利索地做了个煎饼果子。 接煎饼果子的时候,沈小甜忍不住说: “观红!你刚刚特别帅!” 冷峻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点笑影儿,虽然浅淡,但是格外可爱。 陆辛让沈小甜在红老大店周围等她,沈小甜拿着煎饼果子坐在店里啃,听见其他人还在讨论刚刚的事情。 “还是红老大出手,小狐狸被大老虎收拾了。” “可不能这么说,红老大这多少年了本本分分的,怎么就大老虎了。”说这个话的就是刚刚担心红老大会吃亏的那个阿姨。 “刚刚老林警官说红老大是故意的,你听见了没?” “不用脑子也能想得出来,红老大不用点招儿,那两个小偷儿是吃了豹子胆来她店里偷东西?” 几个说话的人看了一眼姓林的老警察,都悄悄压低了声音。 沈小甜用大大的煎饼果子遮着脸,也遮着自己脸上的笑,吃着同样的煎饼果子,大家好像也在分享同一个市井传奇。 陆辛来的时候,红老大已经走了,她的店也没关门儿,她一走,一个年轻人坐在了店里,看有人还买煎饼果子,他就说: “等半个小时再来吧,我们老大一会儿回来了。” 看见陆辛,他还站起来打了个招呼,喊陆哥。 沈小甜也站了起来,笑着递出去了一个煎饼果子。 陆辛看看煎饼果子,接过来啃了两口,问沈小甜: “你是不是看得特过瘾?” 沈小甜点头,说:“你知道吗,我现在吃这个煎饼果子,就像是在朝圣!这是红老大那双手给我做的煎饼果子!那双手能一下子就把刀子棍子给抢下来!一个看着还挺厉害的小伙子在她手下一下子都没捱住!” 她的一双眼睛都在发光。 陆辛又露出了那种无奈的表情,转身看着那个帮红老大看店的年轻人: “小五,是不是你也在里面搀和了?” 叫小五的年轻人笑了一下,说:“陆哥,我也没干啥,就是上次前街的李大爷半夜看店,为了抓他俩心脏病发了,要不是老三他们汽修厂几个人正好路过,李大爷怕是得凶多吉少……这俩小东西偷的是不多,可干活儿太不地道,手也脏,差点儿为了几百块钱闹出人命也不知道收敛。 “老大就找了那些混混儿,让他们下了套子说红老大这边儿生意好,钱也放得松,还真把他们俩给引来了。” 陆辛看看小五,说:“昨晚上是红老大自己一个人动的手?” 小五点头,说:“老大说得录像当证据,不能跟我们下了套儿似的,不过那个小的真是……要是再没人管,长大了肯定是祸害。” 沈小甜在一边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那个孩子用头撞红老大的时候真把她吓到了。 陆辛叹了口气,咽下嘴里的煎饼果子:“他们每次都偷的不多,也是那个大的知道点儿分寸,也怕闹大了自己进去出不来……大的这次估计得关一段时间,小的那个得防着。” 可怎么防呢? 沈小甜想了想都觉得犯愁,她一向推崇学校教书育人的作用,可越是这样,她越明白家庭和环境对孩子的影响。 没一会儿,红老大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半扇猪肝,看见沈小甜还在这儿,还挥了挥手。 “陆哥,你们这是吃煎饼果子吃完了,还要在我这儿看风景?” 小五说:“老大,我们是担心那个小孩儿不服管,这次他那个哥又进去了,他再闹出事儿来,你说说你……” “啪。”热乎乎的猪肝隔着塑料袋被撂在了小五的脑袋上。 “行啦!做事不后悔,后悔不做事儿,再说了,十几岁的小孩儿有多疯,谁能比我更知道?” 和陆辛一起往回走的时候,沈小甜的脑海里都还是红老大说话时的样子。 “那小孩儿要是真来了,我再教教他什么是真折腾!” 真正轻描淡写,举重若轻。 “真的好帅啊。”她再一次发出感叹。 陆辛无奈了,推着摩托车在车道边儿上停下了脚步。 沈小甜回身去看他:“怎么了?” “我觉得吧……那次在桥上看见你的时候,我应该直接过去撅你一个过肩摔,把你摁地上,你是不是也会觉得我挺帅?” 沈小甜眨眨眼,很镇静地说:“我会报警。” 上午时分,人们忙忙碌碌地从河边的路上经过,两个年轻人对着笑得停不下来。 像是两个小傻子。 “我刚认识红老大的时候她就这样儿,本来就长得不好惹,客人一刁难,她那手就朝着别人衣领子拎上去了。她那个师父信了一辈子的和气生财,差点这么个不省心的徒弟给气病了。老师傅就跟红老大讲道理,怎么讲呢?就是红老大在那儿做煎饼果子,她师父在旁边站着说‘跟我念,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最后那一句,陆辛学的是天津话,又把沈小甜给逗笑了。 “红老大就苦着一张脸,跟着念,念了半年,硬生生把煞气念掉了一半儿。” 沈小甜心有戚戚:“老师傅这个法子虽然笨了点儿,可也不是没有用,想出这么个办法磨她性子,老师傅真是把她当孩子待的。” 陆辛点点头:“幸好红老大也没辜负了他。对了,你今天干嘛?” 沈小甜看看陆辛,说:“我有个快递上午到,它来之前,我得干点重活儿呢。” “什么活儿?我帮你搞了吧。” 沈小甜看看他的手臂,笑了下,点点头。 两个人一边往回走,一边继续说红老大: “其实她这个人真的挺有意思的,从小在野着长大,明明是个小姑娘,十几岁靠着打架打服了一个沽市。长了一张是非不分的脸,估计有不少人以为她就要一条道儿走到黑了,可上了高二的时候,她突然就收了心读书。考大学没考上,估计也有人以为她又得重cao旧业当个混混头儿,可她偏偏去了外地,最后回来卖起了煎饼果子。 “说起来,她在天津那时候。也有一批小姑娘跟你一样,稀罕红老大稀罕得不行。” 沈小甜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