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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这般一动不动地坐了一路!“看老爷睡得好,便不忍打扰。”齐骛道。云鹤无奈,这孩子自小就这么乖觉。他记得以往在那街弄里,若不是招他上前,这小孩儿便只会安静地远远站着。他心里一柔,脸上也带出几分温和:“我们先订了房间,再去看看有甚好吃的?”齐骛便跟在云鹤身后下车。一旁的车夫听得他们的言语,才想起这位温文尔雅的“夫人”好似一直被称为“老爷”,莫不是他方才想错了,这位英挺的“小郎君”才是夫人?人不可貌相!车夫在心里连连感叹。罗那男男成婚的很少,但并不是没有,车夫走南闯北的倒是见过一些,可大多见到的是温和娇软的男夫人或男妾,却不似这一对,瞧着正好相反。说不得这位老爷口味不一样,再观那位小郎君,虽矫健英武,眉目却是清秀得很,的确是有一点做夫人的姿本。走在前头的云鹤和齐骛自然是不知车夫心中所想,云鹤所要入住的客栈自然又是齐庄之下的,他很快付下定金要了两个相邻的房间。云鹤为车夫安排了通铺,又交代他在客栈里用晚膳,随后便带着齐骛出去吃饭。云鹤带齐骛去吃的地方并不是高朋满座的酒楼,而只是深巷里不起眼的小店铺,味道倒是出奇得好。廖师傅不是个重口欲的人,带着齐骛三年来虽说饭食上没有忽视,却是不能与云鹤这般相比。再加上齐骛放下了几分心结,胃口比以往好了一倍。云鹤见齐骛吃得香,自然是欢喜的。吃了几日之后,齐骛也很快发现,云鹤好似对这一路熟悉得很,这个镇里有好吃的点心,那条街里有特别的零嘴儿,就连哪家酒楼的果酒滋味好他都知道。他不禁好奇道:“大人对这一路很熟悉,以前来过?”“嗯,游学时来过。”云鹤轻描淡写道。不仅是游学,其实身为谍支的他训练时,早将罗那每一处地方都细细走过一遍。“哦,”齐骛一笑,“廖师傅也带着我走过,却是没大人熟悉,大人瞧着仿若是久居过一般。”“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云鹤道,“不了解民生,如何能制定适合百姓的条例。”“听闻大人在我这般年纪的时候,便已经通过岁举当上均输令了。”齐骛道。云鹤点头,倒是想起齐骛那时才五岁,小小的身子,小小的手,直白地说以后要嫁他。再观面前这人,身长已与他一般高,再不若小时那么瘦弱,深色的衣衫下隐藏不住完美的线条。齐骛认不出他,而他也不会说出自己是他的椰糕哥哥。“大人当真是才华卓然,齐骛很是敬佩。”齐骛的笑意很纯粹,是实打实地从心底里佩服面前这人。他拿起酒瓶子,给云鹤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随后敬他。云鹤饮下酒,却是发现齐骛垂眸之间的茫然。他放下酒盏,道:“你也很不错,廖师傅一直同我夸你。”“不够。”齐骛却是摇头,他又自斟了一杯饮下,“没有大人,便不会有现在的齐骛。”没有云鹤,他早就死在刑台。即使他父亲在,他可能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庶子,最多领个小小的差事。“齐骛,若是你没有那般天资,若是你不努力,都是没法成就现在的你。”云鹤道,“你该正视你的努力。”齐骛想了想,好像云鹤的话也没错。他饮下一杯酒,才将心底里的话道出:“大人的恩情,我该如何回报?”“你现下在保护我,不就是回报?”云鹤感觉到他心里又在挣扎。“不够的。”齐骛摇头,“大人对我的恩情远不止于此。”不是每个人都能让大司农放下手里的事,千里迢迢赶过来的。他不想如此欠着,他要想办法还掉这个恩情。“你记着,我救你完全是冲着你父亲。”云鹤只能如此说,“齐将军守护罗那一方安定,罗那每个人都会记着齐将军的功劳。所以,你所说的恩情无需报答。”“仅是…因为我父亲?”齐骛得到这个答案,酒盏微微一晃。“是。”云鹤点头。如果这番说辞能让齐骛安心些,便由着他误会。反正,他永远也无法明说。齐骛听到这番回答,本该是心里一松的,却是没来由地有些失落。他又饮下一杯,按着酒盏道:“往后,大人的安全便交给齐骛了。”大人不需要他报恩,可他却不能忘却。云鹤看着他最后趴到桌上,眼眸里流转出不敢在他面前出现的柔软。☆、第48章最后是云鹤扶着齐骛回房的,看他一杯接一杯地喝,以为酒量不错,没想着几杯果酒便倒了。云鹤拿热水给他擦脸擦手,又扒去了衣衫给他擦了擦身上,齐骛都没有醒来。他拿了干净衣衫来准备给齐骛换上,却是被抱住了手臂,他轻声道:“齐骛,穿了衣衫再睡。”齐骛好似醉酒之后全身都在发烫,多少有些不舒服,便施手胡乱摸了一把脖颈。云鹤正要将衣衫给他穿上,便被扯了去。他看着齐骛闭着眼,眉眼却是皱着表示不满,无奈一笑,张口要说些什么,身子一带被扯了下去,栽倒在齐骛身上。好巧不巧,侧着脸的齐骛,嘴唇堪堪擦过他的脸颊,最后落到耳上,触觉柔软得不可思议,紧接着轻轻的呼吸带着炽热的温度袭向他的耳里,一股□□直击心间。在那一瞬间,鼻息里全是齐骛的气息,干净,带着淡淡酒香。他心神一颤,赶紧要起来,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带回齐骛身上。齐骛抱住了云鹤,模模糊糊地呢喃道:“哥哥……椰糕哥哥……”云鹤一顿,忘记了挣扎,齐骛还记得他!从廖师傅那儿得知,齐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提货郎,也不再乐衷甜点心。他便以为,齐骛已经忘却他了。没想到,他不是不记得,而是不提罢了。一时之间,满腹都是感慨。“哥哥……”齐骛还在轻轻地喊着。云鹤回过神,伸手缓缓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在。”得到回应,齐骛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还是一声声地喊着:“哥哥,哥哥……”云鹤小声哄了许久,直到齐骛模模糊糊睡去,云鹤也困得睁不开眼。他试着挣开齐骛的手臂,却是被抱得更紧,仿若他怀里抱着稀世珍宝一般,在睡梦里都不许人抢走。云鹤无奈,也不再挣扎,伏在他颈边睡去。次日,齐骛醒来的时候便感觉到怀里一片温热,颈脖边也有浅浅呼吸。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缓缓睁开眼,微微侧过便看到云鹤的脸近在眼前。云鹤在齐骛醒过来时便立马警觉到,他睁开眼对上齐骛。四目相对,两厢无言。云鹤很快回过神,稍一挣动,齐骛便赶紧放开了手。“你……我……这是怎么了?”齐骛有些尴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