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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落地书架前的黑色真皮沙发上。 初晨的阳光射进落地窗,照亮他一半的脸,另一半却仍旧隐没在晦涩中。 “应该是冲着夏小姐来的。” 方镇平扫一眼腕表的时间,距离绑匪规定的时间还差两分半,他再次凝重地看向夏克铭。 如果夏克铭不想救袁沅,那为何连夜就让他准备500万,甚至两手准备,调取了1000万流动资金。 但如果夏克铭想救袁沅,那为何明知绑匪可能伤害袁沅的前提下,还要报警? 所以昨夜方镇平抵达夏家,看到一屋警察的时候就在想一个问题:夏克铭到底是先报警,还是先让他准备赎金? 6点09分,陷入无尽沉默的夏克铭道:“转吧。” 方镇平还是没有立即点击确认转账,而是整整等了长达十秒。 “转!” 夏克铭再一次笃定确认,方镇平这次毫不迟疑地按下确认。 500万,像一滴水从一个管道迅速以狂奔之势冲入茫茫大海。 6点15分,静阿姨敲响书房门,“先生,太太打电话回来说,在垃圾场救到了阿沅。” “恩,直接送到正康路的医院去。”夏克铭吩咐道,他站起身。 方镇平将电脑合上,“家里还是要请一两个保镖,一个王志顾不过来这么多人。” 家大业大,这一块本就要严防死守,但夏克铭这个人自谓低调,很少像一般名流出入公开场合都列队保镖护场。 不过这次,算是一个偶发的提醒。 “恩,你去办吧。”夏克铭补充道,“还是以司机的名义。” 方镇平应下,跟着他一同走出书房。 客厅,两位警员已经接到刘队长的电话通知。 “夏先生,刘队说,绑匪没有来取赎金,可能有别……” 方镇平上前低了两根烟,“既然人已经没事了,那问题不大,我们最主要是希望人没事。” 警员讪讪地接过,只能跟着说:“我们也主要保护人质的安全。” 随后他们从夏家离去。 静阿姨为难地搓着手跟夏克铭道:“先生,我想去医院看看阿沅。” “啊?那我怎么办?”夏可苓坐在沙发上不满地问,“人都没事了,静阿姨你去干什么?” 夏克铭略有警告意味地看了眼夏可苓,应允静阿姨这个情理之中的请求。 当着外人的面,夏可苓不爽地翻白眼,丢下抱枕径直走向二楼。 静阿姨自知家里从昨晚到现在乱糟糟一片也要立即收拾,她抱歉地低声喃喃:“我弄点糖水给阿沅压压惊,一会儿就回家里来的。”说着转身快步去厨房。 留下夏克铭和方镇平在客厅,浑浊的空气,的确需要好好清理下。 “你让王志一会儿回来,跟毕师傅再聊聊,他昨天在开车,情况了解应该更清楚。”夏克铭叮嘱道,自己则上去换了身衣服。 随后,由方镇平开车,静阿姨拿着保温桶坐在副驾驶,后排坐着夏克铭,三人一起前往夏家位于正康路的私人医院。 第7章 挡灾 正康路夏家私人医院急救室外,童修丽正等得心力交瘁,看到大步踏来的夏克铭站起身,“克铭你总算来了。” 夏克铭轻拍她的肩,“没事就好。不要多想。” 童修丽点点头,与跟在后面的静阿姨两人握住手,这个家里何曾发生过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 一个小时前,童修丽开着车子从夏家宅院大门开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若不是身边有个警察陪着,她随时可以在路边停下整个人都崩溃。 也庆幸的是,早晨时分路上车少人少,才让她勉强坚持开到城外那座垃圾场。 显然是三不管地带,各种垃圾堆得满山满谷,就算坐在车里,童修丽也能闻到一股很难形容的恶臭。 当时等了很久四下无人,其他车辆不敢跟进远远地在外面接应。 藏在副驾驶底下的警察跟刘队长联系,直到过了绑匪定好的六点,都看不到一个人烟,只有夏家黑色的奔驰在几堆巨型垃圾堆之间孤零零地停着。 童修丽本就吓得冷汗如雨,脑子里只记得夏克铭说过那句话:不要下车,情形不对就直接开走。 直到副驾驶的警员说刘队长通知他们有人发现了被绑架的袁沅,童修丽才意识到自己完全吓得不能说话。 毕竟这两年电视剧、新闻里放的绑架案杀人撕票,比比皆是。 童修丽一字一句地将刚才如何看到袁沅血迹斑斑地被人找到的情形说给静阿姨听,两个人都心疼的抹泪。 夏克铭不发一语,刀锋刻就般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外露的情绪。 为了避开人,医院主任下了命令封闭整一层楼,闲杂人等不准进入,以至于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们几人和刘队长。 “刘队长,既然人已经救回来了,我们这边也不打算再追究下去。” 事已至此,如果继续调查,那500万,也不可能追查回来,夏克铭就当此事是花个钱买个教训。 刘队长在一线干了十三四年,从没见过这种绑匪还没拿到钱就将人质放出来的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绑匪已经通过别的渠道拿到了钱。 至于是怎么拿到的,他望着夏克铭,这人从眼角眉梢嘴角都散发出一种冷淡的态度,显而易见不会将其中的道道说破。 不过,看破不说破,刘队长也深谙此道,“恩,好,那下次夏董需要我们警方配合,再联系我。” 出了医院,刘队长钻进停在马路边的一辆警车。 “回去吧,这事儿到此结束。” “刘队,这夏克铭不是摆了咱们一道吧?”昨晚上沉不住气的警员从后座扑过来攀上副驾驶椅背问,“接下去怎么办?” “回去睡觉啊,怎么办?你还能逼着他跟你说他给绑匪送钱?”刘队长轻飘飘地说,伸手用力揉了揉后腰,“不行了,我这老腰非得断了不成。” 开车的警员将车拐出去,“感觉我们被当马遛了。” “别说瞎话,给人民服务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这话听得后驾驶的人第一个不服气,“得了,这种能有私人医院的人叫富翁,跟咱老百姓绝对是两回事好吗!” 没人接话,大家都保持了沉默,六月初的早晨,一直都很闷热。 车子拐过红绿灯的时候,司机后面那位置的人补了一句:“那个被绑架的女的,跟这家人什么关系?真的绑错了人?别不是夏克铭的私生女吧!” “……”刘队长把车上一矿泉水瓶朝后砸过去,“你还真别瞎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这事儿我知道,十几年前,夏克铭的弟弟夏克安在高速上开车撞了一家四口人,那家有个女孩命是真的大,抢救过来了,不过小腿下面都没了。夏克铭一打听对方亲戚朋友基本没有,就大大方方公开收养了。就是昨天被绑架的那女的。” “这都可以?肇事者夏克安呢?”刚才瞎说八道的人来了劲儿问道。 “听说是出国了,再也没见过。” “妈的我是问你判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