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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表情,都跟今天碎片的记忆中截然不同,仿佛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到底是时间改变了一个人,还是心态? “你没事吧阿沅?”夏克铭站在床尾,双手撑在病床的栏杆上。 袁沅反应过来,嗯了一声,隔壁床的老太太看夏克铭这阵仗有点意思,静静用小眼神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 毕师傅看两人都沉默了,赶紧给袁沅解释一句:“家里阿姨给我来电话了,说陌生人用你手机给家里拨电话,说你被追尾了,在人民医院急诊,所以我跟先生一说,就来看看。” 原来如此,袁沅感谢地朝他一笑。 “我准备回去了,没什么大碍。”她直截了当地道,她现在急着找到欧阳,也不想直面夏克铭。 门外走廊里发出响动,有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在说,“这边吧,应该是这一间。” 毕师傅站在门边,后背压着门,他直觉反应转过眼睛看路过的行人,却见一个模样朴素的女人推着一把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一张娃娃脸,眉清目秀,上半身是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白体恤,下半身——毕师傅咽了咽口水,下半身两条腿都没了,看样子是高位截瘫。 男人望着门墙边的号码和里面的人,似张望了下,若不经意地看一眼里面的几个人,又似很奇怪地打量了下门边的毕师傅,才对后面的妇人道:“好像不是这一层的,我们走错楼层了。” “这样啊?那我们再去问问清楚。”妇人接话很快,听声音是个很爽利的人,态度也很好,像是这个残疾年轻人的mama。她双手用力将轮椅带人,掉个头,“那我们去楼上看看好了。” 一个护士走过来,看着他们俩奇怪的问:“楼上没有病房了?你们要找哪一间?病人是谁?” 病房里,这一幕似见怪不怪,夏克铭轻轻扫了一眼也没多注意。 袁沅落在薄被里的手,差点将手心掐出血来——欧阳!她昏迷过去之间,欧阳的电话没断,应该是有人跟欧阳说了,欧阳才赶来的。 她的眼神似无意地看门外的人一眼,又赶紧挪回来小心地注视着夏克铭,此刻四下无人出声,她感觉到片刻空气的凝固,桎梏了她的喉咙,叫她呼吸不畅。 只听见欧阳说:“我是从外地赶来看朋友的,不过电话联系,有可能搞错了地方。”他条理清晰地道,“你们服务台可以查人吗?” 护士道:“可以的,对,你们直接去查一下吧。”她关切地看了一眼欧阳的情况,“省的多跑了路,还跑错了。”她回转过上半身,指了指走廊底,“这里到底,左转弯,再转个弯,有个窗口可以问下。” “好的,谢谢了。”年轻人和后面的女人都向她道谢,然后头也不回地绕过护士走了。 年轻人的手握在扶手上,整个手指关节都掐得泛白了,走得远了才压低声音对后面的妇人道:“我们快回去。” 袁沅待在床上,等欧阳他们走远了,她咬紧的牙关才敢松开。倘若让夏克铭知道欧阳的存在,袁沅不敢往下想——很多事,经不起细想,她根本没有那掌控一切的能力和应对万变的强悍内心。 “怎么了?”护士来问袁沅,看她好好的,再看站着的两个大男人,觉得奇怪,“不舒服吗?” “不是,我想出院,你看现在还能办理出院手续吗?”袁沅道,“人挺好的没有不舒服。”她说这话的时候,护士给她过个流程检查下。 “你等我下,我跟医生说下,你问题是不大,能回家就回吧,这两天病床紧张。”护士也是快人快语,“你等我下啊。” 等护士出去,袁沅才问毕师傅:“毕师傅,能麻烦你给我送到家吗?” 毕师傅看了眼夏克铭,见他点头,却道:“阿沅,你能到正康路那边陪陪你嫂子吗?” 袁沅心一提,她是一万个不愿意,“我早上还见过嫂子,她怎么样?”她状若寻常地问,远远望着夏克铭,想从他严丝合缝的表情上挖出点东西。 然而,一无所获。 夏克铭道:“有个人陪陪她,总是好的。”他重复了这句话。 袁沅满腹疑虑,思前想后,不如答应。 一会儿医生和护士都赶来,将几张表填了下让袁沅自己签了字,毕师傅搀着她直接出院。 袁沅走在路上还在左右仔细瞧,完全没看到欧阳的影子整个人才算放心下来。 等她上了车,才收到欧阳一条短信,“我回去了。” 夏克铭没上车,原是自己开车来的,而毕师傅则送袁沅去医院,他告诉袁沅夏克铭现在还要回公司开会。 “袁小姐你还是多陪陪太太,太太精神不大好。”毕师傅启动了车子,他跟袁沅接触过几次,说话也算是直来直往。 “太太跟先生……”袁沅问出口才觉得不合时宜,也不该问毕师傅,但听毕师傅道,“我也是听王志说,先生今天下午来的时候,太太吵得厉害,房间里东西都摔了。” 也是,夏克铭这样的人,就算跟他吵架,也绝对不是会破口大骂的人,而童修丽…… “太太娘家人都没告诉吗?”袁沅索性敞开问道。 毕师傅摇摇头,“不知道,太太应该自己没告诉。” 袁沅不晓得怎么说好,快到的时候毕师傅还道:“先生这两天总是被市里叫去开会,底下都在说,先生可能要吃官司,袁小姐,你知不知道的?” “……”袁沅被这问题问得不知如何回答,“最近是有点问题在处理,官司——不至于吧。” 她转念一想,问道:“毕师傅,你现在专门送先生吗?” “对。”毕师傅道,“家里都是王志在看着,王志知道的事情多,估计能安排好,我么就听先生指挥指挥。” 袁沅点点头,两人下了车进医院,护士长来迎他们,毕师傅见有人照应转身就走了,袁沅略有深意地扭头看了他一眼,毕师傅敦实厚重的后背似乎传递给她一种可信任的感觉。 童修丽的精神并没有毕师傅说的那么夸张,至少人很清醒,也听说袁沅出小车祸的事情,见她来就苦笑着说:“住个院还要凑一起,也是没法子了。” 病房在隔壁,袁沅在她这里的沙发上坐下,“先生刚才去医院接的我出来,说——”她看了眼童修丽,“让我来陪陪你。” “陪倒是不用,我好得很。他不来就是最好。”童修丽似是气又是恼地道,“你都自顾不暇,他好意思教你来陪我?” 袁沅不知怎么回答她好,捻弄着沙发的扶手,没答话。 半晌,童修丽扶着额对袁沅道:“阿沅,你知道吗?今天下午,周庭扬跟我说,他要跟可苓订婚。” “订婚?”袁沅反应也是颇为震惊,自然而然地反问,“是那个——周庭扬?” 不然还会有谁呢? 她问完自己都觉得可笑。 折子戏吗?一出又一出? 今天下午?童修丽为什么要联系周庭扬?那孩子—— 坐在沙发上的袁沅望着童修丽,童修丽也望着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