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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而是走向了驾驶室。宋君行说的话让他混乱了。他在驾驶室门口徘徊,始终没敢走进去。心里头已经被这趟旅行压下去的浓稠黑暗,不知何时又漫了上来。“路线都准吗?”他问。驾驶室里坐着的是皮耶尔和奥维德。“很准确。”皮耶尔回答,“知道我们找到黑匣子之后,宋君行立刻发来了准确的航行路线,我们不仅可以避开可能存在的掠夺者,还能平安绕开黑洞。”奥维德看了眼通讯器。通讯器是关闭的,宋君行听不到他们的话。“宋君行肯定来过尼尼。”他转头对林尼说,“所以他发现了翼蛇,还有长扬舰的残骸。但单凭他自己的力量,他没办法杀死翼蛇,寻找长扬的黑匣子。”林尼点点头。这就是宋君行撺掇他们到尼尼来的原因。甚至可以说,是宋君行一路指引他们探索几个行星的原因:在格瑞亚F他们同样发现了舰艇的残骸,但更重要的是,他们在西塞罗说过的那个峡谷里得到了大量的武器。而在维吉尔上有一艘坠落的先锋舰克拉拉·莱辛号。宋君行告诉他们维吉尔有鱼,他们会接触海面,而芙兰海峡正好是西塞罗曾经告诉过林尼的——所以他们才会在芙兰海峡附近发现克拉拉·莱辛号。他们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一点:克拉拉·莱辛号同样也是宋君行的目标。可是他们无法进入克拉拉·莱辛号,也就无法获得克拉拉·莱辛号的黑匣子。奥维德:“克拉拉·莱辛是先锋舰,它的黑匣子一定比长扬舰更重要。”而克拉拉·莱辛号和长扬舰的黑匣子都有一个极为突出的共同点:它们全都详尽地记录了从地球到天狼行星带的整个航行路线。林尼心里有一个猜测,但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宋君行要去地球?”奥维德和他想的一样,并且心直口快,直接说了出来,“可是他怎么去?就算他拥有航行路线的记录,他也没有能够支撑星际旅行的舰艇。就用那艘管理员小舰艇吗?比救生舰还小!”在后舱附近,江彻架起小火炉,开始咕嘟咕嘟地煮蛇rou。他和唐墨都听不到驾驶室的对话,只知道他们在讨论事情。翼蛇实在太大了,就算救生舰上只有皮耶尔一个驾驶员,他们也没办法把翼蛇全都运到黑海去。最后他们费了很大力气,取了一大块足够五个人吃好几顿的rou,还有蛇胆和一部分蛇骨,离开了尼尼。“我们没有抓住牛、羊和猪。”唐墨看上去很遗憾,“这些比蛇rou好吃吧?”“宋君行既然去过尼尼,我认为他可能已经抓过一些动物到黑海去了。”江彻用勺子翻搅着锅里的蛇rou块,安慰唐墨,“没关系,蛇rou也很好吃的。”蛇rou煮熟之后,江彻把它们从锅里捞出来,细细切成了丝。这是无骨的蛇rou,脂肪均匀,rou质细嫩。之前在格瑞亚F里拿的木耳和小金菇还剩着一些,他又洗净切成了丝,然后把蛇rou也一起放进去,倒入刚刚煮蛇的汤,加入姜葱、盐、磨碎的胡椒粉,用小火慢慢地熬煮。林尼不敢进入驾驶室,斜靠在门边和皮耶尔、奥维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一阵子之后,从后舱那边传来的香味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你们都走了?!”皮耶尔大叫,“江彻煮了什么!我也想吃!”林尼和奥维德此时此刻心中并没有义气二字。蛇羹煮好了,稠稠的一锅,鲜得叫人直吞口水。江彻担心他们吃不惯,所以没有煮很多,唐墨小心分好,恰恰是每人一碗。奥维德从未吃过蛇,一口蛇羹入喉,只觉得比刚才自己没调味胡乱烤的那种要好吃上万倍。蛇rou细嫩滑润,木耳和小金菇切丝煮熟了,有着纤薄的黑和漂亮的金,间杂着白嫩的蛇rou丝,看着好看,吃起来也特别鲜美。他呼噜噜喝完一碗,犹未足够,盯着唐墨面前的两碗。“这是我和皮耶尔的!”唐墨连忙端起,到驾驶室去找皮耶尔。林尼吃的很小心,但确实是香,太香了,香得没理由,很霸道。他对蛇没有什么感觉,今日却知道完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只吃一次是不能满足的。“还有很多。”江彻指指奥维德原先住的那个房间,“够吃好几顿的。下次烤蛇排给你们,还有个蛇蛋,蛇蛋怎么做,有想法吗?”林尼摇摇头:“没想法,你做什么我们吃什么。”江彻见他看起来心情似乎恢复了不少,自己也觉得高兴:“那就先做个蛋蒸rou饼,再考蛇排,如果蛇蛋还有剩,就蘸蛋液给你们炸些蛇rou做的rou条吃吃。”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面前的蛇羹推到奥维德面前:“吃吧。”“你呢?”奥维德问。“我一会儿煎鱼吃。”江彻说,“蛇rou太补了,我已经吃了些烤的,不能吃多。”奥维德听他说不吃,很高兴,连忙端起了碗:“太补了是什么意思?”这天休息的时候,奥维德亲身体验了“太补了”的意思。他和江彻都累了一天,没怎么奔跑过的皮耶尔和唐墨值守,两人回到房间,简单洗漱之后倒在床上,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睡了过去。不知歇了多久,江彻迷迷糊糊中被身边的奥维德吵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快被奥维德推到了床边上。“奥维德?”他推了推奥维德,发现这人满头是汗,面色潮红,睡得昏昏沉沉,揪着被子左滚右滚。江彻连忙坐起身,拼命把他拍醒:“你病了?”奥维德醒了,看到房间里的灯光和一脸焦虑的江彻,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热。“好热。”奥维德小声回答,“我要水……”江彻取来了冷水浸过的毛巾给他敷上,又端了一碗温水给他。奥维德现在醒了,倒不觉得很难受,只是燥热还莫名持续着,让他浑身不舒服。他这副样子有些迷糊,有些懵懂,江彻知道他没生病,放下了心,坐在床上看他,顺便戳了戳他脸:“你到底怎么了?”奥维德被江彻这一碰,顿时又觉得不对劲了。他连忙揪紧被子,把自己上下都盖起来,曲腿翻身,背对江彻。江彻:“???”奥维德:“困了,睡觉。”江彻躺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奥维德呼哧呼哧喝的那两碗蛇羹。“奥维德。”他翻身戳戳奥维德背,“你之前吃过蛇吗?”这问题暂时分散了奥维德注意力,他回忆片刻:“应该是没有。”“所以补啊。”江彻笑着说。“补到底是什么意思?”奥维德一头雾水。“是这样的意思。”江彻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