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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 其实若是他一人出行,一艘小船便可,他注重效率,并不注重享受;但这回不一样,赵常乐在他身边,他为了照顾她,特地备了这艘大船,让她在船上能如陆地一般自在。 当真是不知要怎么疼她,才能把她疼进骨子里。 晨起的江风还有些凉,怕赵常乐着凉,杨错先将赵常乐先送入船舱里,然后才下船,站在岸边和县令寒暄。 等寒暄罢了,船只起航,杨错返身去船舱找赵常乐,却发现她不在屋里。 他连忙问伺候的丫鬟,才知道她去了船尾。 拿了件披风,杨错匆匆赶到船尾,看到江风吹起赵常乐的衣裙和长发,她整个人像是飘飘欲仙,仿佛会被风吹走一般。 杨错从背后给她披上披风,将她裹在怀里,有些埋怨,“外面风大,你身体不好,受凉了怎么办?” 说着,惩罚性的捏了捏赵常乐的耳垂。 自从知道她耳朵特别敏感之后,杨错就总喜欢凑近她耳朵说话,又或者捏她耳垂,他爱煞了她因羞恼而偏过头去时,脸侧浮起的嫣红。 赵常乐果然微微红脸,任由杨错将自己抱在怀里。 她指着岸边的一颗杏树给杨错看,“你看那里。” 杨错伸手握住她的手指,给她暖手,顺便捏了捏她的手,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岸边的杏树,然后目光又收回来,专心的落在赵常乐身上。 他有些分神,捏着她的指骨,觉得她手指格外细弱,让他忍不住想一一吻过去。 心猿意马的问,“那杏树怎么了?” 赵常乐说,“那里埋着公子息。” 杨错的小动作停了,将赵常乐又抱紧了些,随着她的目光,一起去看岸边那颗杏树。 赵常乐说,“当初我说把他的遗骨埋在江边,县令特来问我,要不要立碑刻字。我说不用,只移植一颗杏树过去就可。” “他的宫殿里,过去是有一颗很大的杏树的,春天开花时,他喜欢站在杏花下面,每每我去找他玩儿,我的侍女看着他,都会悄悄红脸。” 说到这里,赵常乐似低低叹了一口气,“真希望此时是春天,就可以看到满树的杏花了。” 仿佛可以看到杏树底下,青年风流倜傥的模样。 杨错一时不知说什么,默了良久,轻拍了拍赵常乐的肩,“回去不久,我就会上辞呈辞官,然后你想去哪里玩,我就陪你去哪里。日后我们乘船骑马,总会经过此地,总有一个春日,能看到这里的满树杏花。” 赵常乐轻轻嗯了一声。 江风吹过,少女的红裙与青年的白衣交叠起来,在风里飘扬。 船只随江水远去,岸边,杏树的枝叶在风中摇曳,隐约间,仿佛能看到来年的满树浅碧深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