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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会醒,大概明天就能转进普通病房,”顿了下,回头跟身后的护士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又回头对秦恩说:“想知道他的事吗?” 秦恩记得手术前他说的话,点头。 …… 空旷的走廊,秦恩靠着墙壁一动不动,耳边不断回当着刚才听见的话。 肋骨断了八根,内脏破裂,不能自主呼吸,心脏停顿,昏迷了整整一个月。 这些话,比秦苼说的更让她震惊,像一条坚韧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打在她的心脏上,痛得她几近窒息。 怪不得说差点儿就死了,如果换作她,早不在了吧! 那样重的伤,秦恩不用想也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其实有一件事情只有秦恩一个人知道,她偷偷请人调查过傅南书的住址,常年出差,刚开始的时候好几次经过他住的地方,秦恩都有想去找他的冲动,可每次念头刚起,便被她对他的怨意给击退,后来,那念头就没有了。 “谢谢你,”秦恩仰头看着窗外的天,哽咽着,“谢谢你没有带走他。” …… 秦恩在病房外守了一夜,即便有医生护士在,她也不敢睡,就怕睡着了会突然发生什么无法估计的事情,疲惫让她双眼布满了鲜红的血丝,眼底下的乌黑尤其明显。 以往的她,总是那么光彩夺目,现在的她,像个被抛弃的小孩,可怜、孤独。 她蜷缩着身子,躺在冰冷的长椅上,想着天已经亮了,病房里也有护士在,想要休息一下,可闭上眼没几分钟,又睁开了。 医生来了。 她趴在外头的玻璃上,看着医生进行一系列检查,当看见他脸上的满意的笑容后,红了眼。 突然,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她视线一转,变对上了一双疲惫却漆黑的眸子。 傅南书醒了。 秦恩欣喜若狂,直接落泪。 隔着不远但也不近的距离,傅南书抬起手,摘下脸上的氧气罩,苍白唇微微动了动,在说话。 别哭。 这是他说的话。 虽然没有听见,可秦恩明白了。 秦恩点点头,抬起手,手忙脚乱地擦掉脸上的泪水,然后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 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高兴了。 一个小时后,傅南书转到了普通病房。 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刚到病房又睡过去了,秦恩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她趴在床沿,抓住男人的手,脸贴着男人的掌心。 忽然,回想起昨天他冰凉的手,手上的力度不禁加重了几分。 蓦地,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回头,是一个笑容慈祥的老太太。 老太太一头金发,欧美的五官,不是当地人。 是隔壁病床上老爷爷的妻子,两人是当地唯一一家慈善孤儿院的负责人。 老爷爷以前是一名军人,而老太太是这所医院的护士,故事很简单,很多年前,老爷爷被国家派到这儿驻扎,然后认识了老太太,两个人在一起了,后来两个人又离开了这儿,二十年后,两个人回到这儿,开设了孤儿院。 这些是秦恩听护士说的,对于这样的人,秦恩打从心底里喜欢,甚至是敬佩。 秦恩笑了笑,用一口流利的英语礼貌问道:“你好,有什么事吗?” 老太太看了眼床上的傅南书,问秦恩:“这是你男朋友?” 秦恩愣了下,半晌,摇了摇头。 “不,”她顿了下,尔后轻声道:“他是我未婚夫。” 话落同时,嘴边的笑加深了。 “你未婚夫好帅。”老太太说。 秦恩回首,看着床上一脸平静的男人,眸子里的爱意越发浓烈。 她“嗯”了声,柔声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人。” “你很爱他。”老太太又说。 “嗯!很爱。” “祝你们幸福。” 闻言,秦恩站起来,轻轻地抱了抱老太太,“谢谢你,一定会的。” 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了。 傅南书是在傍晚醒过来的,一睁开眼便看到秦恩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手机在看,很认真的样子,连他醒过来都没有察觉。 “在看什么?” 虚弱的声音从氧气罩下传出来,很低很低,低到微乎其微。 虽然很低,不过秦恩还是听见了,抬眸,便撞进男人疲惫的眸子。 她毫不掩饰心里的喜悦,抓起傅南书的手放在唇边,激动地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你吓死我了。”说完,又哭得稀里哗啦。 傅南书也知道她吓坏了,但他不后悔,即便再一次,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替她挡枪。 她可是他想用命去守护的人,又怎会让她伤及一分一毫? 看着她憔悴的样子,他知道她肯定没有好好休息。 眼神往下看了眼,傅南书抬手把脸上的氧气罩拿了下来,这一动轻轻扯了下他胸口的伤口。 他闷哼了声,浓密的俊眉微微皱起。 “怎么了?”秦恩擦了把眼泪,担心问道。 傅南书轻轻摇了摇头,无力地说了句“没事”。 “别哭了,你越哭我伤口就越疼。”傅南书。 声音如撕裂般沙哑。 虽然知道他在胡说,可秦恩还是点点头,从床边的柜子那儿抽了张纸,把脸擦干净。 “不哭,不哭了。” “嗯!” “对了,”秦恩突然想了什么,看向床头柜上的保温盒,“夏询他特地借厨房做了点儿粥,你要吃吗?” 说完,没等傅南书回答,她便跑去床尾,把床头调高到一个合适的高度,然后打开保温盒。 保温盒里的粥的温度刚好适合食用,秦恩倒出来一小碗,拿起勺子舀起来一口,吹了吹,放到傅南书的嘴边。 “来,我喂你。” 嘴巴干得有点儿难受,傅南书微微撇开头,说:“我想喝水。” 闻言,秦恩放下碗,拿起水杯正在倒水,便听到傅南书问:“你吃了吗?” 秦恩拿起水杯的手顿了下,没有回答问题,她坐在床边,水递过去。 “来,喝水。” 傅南书撇开头,再回头时一脸不悦,脸色低沉。 “好了,”秦恩认输,“你把粥吃了我再吃,夏询给我带饭了。” 傅南书的脸色缓和了些,低头就着她准备的吸管把水喝光,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一些。 他抿了下唇,见秦恩伸手去拿粥,赶紧说:“你先把饭吃了。” 态度坚决。 最后,秦恩拗不过他,拿起饭便往嘴里塞。 从傅南书出事到现在,她只在今天早上喝了一瓶牛奶,还是周宁看着她喝的。 这会儿看见傅南书安全了,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后,她真感觉饿了。 一整盒饭菜很快就见底了,她放下盒子,才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