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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靥心口都撞疼了。 她摸了摸萧陌的头发,放柔了嗓音,“前朝的事情,你们都不与我说,我也猜得到,陌儿,你现在是大萧的皇帝,以后也是,你会是一代明君,带领大萧走向更繁荣的未来。” “不,母后,我的父皇,他不应该是皇帝......我也不应该是......”萧陌哽咽着,满腔都是哭音,他毕竟才是个六岁大的孩子,忽有一朝得知自己的父亲本不该是大萧的皇帝,他是个篡改德元帝旨意的卑劣小人。再如何对父亲失望不亲近,毕竟小孩子对父亲的孺慕还未全然消失,而这一件事给萧陌的打击,则是完完全全将萧旭在萧陌心里的形象击碎了。 听见萧陌的言语,云靥如何还不知这两日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果然,萧肃做到了替自己报仇。 她心底是为着他高兴的,他以前过得太苦了。他本会在父皇母妃的宠爱下长大,顺理成章的成为一代帝王,然他却幼年失去双亲,而后就被扔出宫,尚且年少就入了军营,历经沙场、九死一生,将自己磨成了一把嗜血的剑。 哄着怀里抽噎的萧陌,云靥倏地有些不确定了,经历过那样的童年幼时,萧肃对太皇太后和萧旭的恨定是刻在骨子里的,这皇位本就该是他的,他真的能轻易舍弃么? 短暂的失神后,云靥摇摇头,萧肃不会骗她,许是因为经历太多了,对皇位的执念反而淡了吧,亦或许,他从未对皇位有过执念。 萧陌也不知是这么惶然难过多久了,伏在她怀里哭着哭着就倦怠的眨眨眼,似乎是困倦了,云靥将他带到偏殿,慢慢将他哄睡了。 外头的赤阳高照,全然看不出昨日还是大雨瓢泼的模样,高远的天际碧空如洗,一丝阴霾也无。 明家,明淮刚一回府,就被明夫人遣人喊去,他还没坐下喝一盏茶,明父匆匆忙忙过来你了。 明夫人叹口气,她还想先跟儿子透个底儿,她的丈夫可在家发了半日脾气了。 果不其然,一看见明淮,明父就气冲冲的将手里的物件儿砸到他身上,“自请去余江郡?那地方眼见着已经发起了大水,水灾后指不定会有瘟疫,你居然还自请到那个地方去?你是要我们明家断子绝孙吗?” “爹,余江郡不会有瘟疫,孩儿也曾在工部待过一段时日,对水利防害上也有些心得,自是希望能去帮上忙得,您不用担心。”明海直视着明父,目光坦然。 明父心塞的坐下去,他这个儿子,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只是他舍不得啊,明家嫡脉就这一个男丁了,他平日也很疼爱这个儿子,只是、只是他就是劝不住啊! 明父气冲冲的来,又气冲冲的走了,明夫人拍拍明淮的手,温柔地说:“你做什么,母亲都支持你,只是母亲想跟你说,走不通的路,就得回头。” “谢谢母亲,儿子明白。” 回到书房,明淮走进内间,墙上悬挂着几幅丹青,上面的少女容颜清媚,言笑晏晏。他抬头痴痴的望着,心里想着,再为她做最后一件事,即便这件事的结果会让他痛彻心扉,但是为了她的幸福,仿佛也并非是不能忍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凑个一百章?明天上班了,晚上见~ 第95章 惊吓 萧肃在看见明淮的请调令沉默良久,并未直接准许,而是给了他御史的身份,命他巡查余江郡并治理水患,安置百姓灾民,且给了他在余江郡的绝对指挥权。 余江郡的水患一直是朝廷的心头患,即便朝廷因着德元帝与言贵妃真正的死因勃然大乱,也无法忽视不管这个问题。只是,满朝文武放眼望去,能在这混乱之时前去余江郡的,反而没几人。 自萧肃有意清理朝堂后,余氏一党的支持者越来越少,接替者虽然能干,但人不多,如今因着德元帝薨逝之事,又处理了一批朝臣,朝堂已是正用人之际了。 照砚堂内,萧肃转着手中的玉珠,背对着简青川问:“他招了?当年毒害本王父皇和母妃的毒药,是他给余氏罪妇的?”太皇太后不仅谋害皇嗣,且毒害帝王、篡改遗诏,罪无可赦,已经在冷宫中体面的去了,萧肃问的,是余相。 简青川应声,“招了,用了些手段,容不得他有所隐瞒。”德元帝对他有知遇重用之恩,简青川对余相自是没甚耐心。 萧肃淡淡‘嗯’了声,又沉默不言了。 “王爷,”简青川默默叹息,他真是越来越像德元帝了,尤其是不说话的时候,威压也能使人满身冷汗,“现在消息还压着,您打算何时将这些真相昭告天下。” “等余江郡水患平稳,东平官员替换完后,再张榜昭告天下吧。”多年的夙愿成真,萧肃却没想象中备觉愉快,不论如何做,疼爱他的父皇和母妃已经去了,再不会回来了。 简青川稍稍犹豫,又问:“既然先帝之位名不正言不顺,那现如今......” “他会是个好皇上,”萧肃打断他的话,“过了这么些年,本王早已没了爱民之心,那皇位,已经并不适宜本王了。” 走出照砚堂,简青川凝神转身看了眼紧闭的殿门,他哪里是没了爱民之心,不过是执念将了,已有了更重要的物事了。 地牢永远都是阴森森的,充斥了腐朽和血腥味,清脆的鞭打声在寂静的地牢里尤为清晰。萧肃皱着眉看着脚底下染着血迹的枯草,犹豫了稍许,还是一步一步踏进来,只是目光里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暗卫暗搓搓摸了摸头,要是早知道主子会亲自过来,他们一定先将地牢打扫打扫。 地牢深处,木架子上牢牢绑着一个人,垂着的头上满是花白的头发,他身上只几道血痕,啪啪作响的鞭声并非是打在他身上,而是一边的地面上,只是每次鞭子落在地面发出的声响,都会激的余相一颤。 “简大人一早儿过来,在余相面前生生的将余家人鞭打晕过去了。”暗卫小声禀报道。 萧肃随意点头,听着不似简青川能做出的事,但是知道是他做的,萧肃也丝毫不意外。他慢步挪到余衷书面前,对面的男人仿佛有所觉,抬起眼来,苍老了许多的余衷书一瞧见是他,瞬时瞪大了双眼,仇恨几乎要从那布满皱纹的双眼中满溢出来。 萧肃浑不在意的嗤笑一声,“余相的这般模样,本王真是,满意的紧呀。” “你得意什么?”余相挪开眼不再看他,“一朝落败又如何,纵然遗臭万年,我余氏也会在史书上留下痕迹。” “你提醒了本王,本王会着意抹去你们余氏一族所有的印记,往后大萧百姓只知瞿都有余氏罪人,却不知其是何罪,听起来很有趣?” 余衷书面色阴森的看着他,倏地笑了,“老夫十几年前可以悄无声息给德元帝下毒,不知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