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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撞到布莱特。随着湾鳄发狂的动作,这块废墟中尚存完好的角落也开始崩塌,倾斜的石板从他们头顶上方向下滑动,布莱特咬了咬牙,觑着湾鳄抬头的动作,助跑两步从它下颚下滑了过去,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湾鳄的脑袋就重重朝他这里砸了下来,叶迟拽住布莱特的手臂及时将他拖离了那块地方,布莱特借力顺势站了起来,反手握住叶迟,“先离这里远一点。”他们翻过堵在走廊上的石块,在一个勉强还能下脚的地方停了下来,观察湾鳄的动静。“我看了下,它的眼睛十有八九是那些蚂蚁弄瞎的。”布莱特将刚刚滑过地面被碎石子撕破的衣服扯了下来,“眼部组织还有残余,伤口处坑洼不平,不是子弹造成的。”“我假设在我们来之前,这两者就发生了争斗,看那些蚂蚁的反应,应该是湾鳄赢了,我想再让它们来一次,说不定我们会有机会离开这里。”布莱特盯着慢慢安静下来的湾鳄,低声说。叶迟抬头看了看二楼,忽然说:“蚁后?”他指了指楼上,慢吞吞地说:“把蚁后带到这里来。”布莱特微微皱起眉,他捏着叶迟的下巴,先检查了一下叶迟身上先前挠出来的伤口,由于快速愈合的能力,这些伤口早就没什么痕迹了,“看弗朗西斯和卡尔的状况,这些蚂蚁的毒液可能会使人麻痹,我和你都受病毒影响变异,可能抗性比一般人来得强,但假如在蚁xue里麻痹就只有跟他们一个下场了。”叶迟摇了摇头,“只要快。”布莱特思索了一会儿,同意了叶迟的意见:“检查一下身上的装备,我们上楼,如果有任何问题,就直接撤退,不要逗留。”作者有话要说:☆、最终副本(下)弗朗西斯睁开眼时,面前是一片白色,他身体里还残留着麻痹感,胸口阵阵闷痛,视线也十分模糊,他喘了口气,喉头泛起阵阵令人恶心的铁锈味,弗朗西斯甩了甩头试图搞清楚现在自己在哪里,他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包裹着,忍不住挣动了两下,皮肤接触到的粘稠感觉让他更加恶心,挣扎中他碰到了身后的人。“卡尔。”弗朗西斯艰难地转身,试图弄醒卡尔,“醒醒,卡尔!”卡尔呻吟一声,慢慢睁开眼,“医生?”“你还好吗?”弗朗西斯和卡尔几乎脸贴着脸,他尽力是自己后退一些,但用处不大,“我们似乎没有被蚂蚁分尸。”“哦,我猜我们是被当做了储备粮什么的。”卡尔很快清醒过来,他试图将包裹着两人的白色厚膜撕开,但这种白膜柔韧无比,卡尔以一个艰难的姿势地取出军刀想划破这玩意,军刀刚刺入几公分就被卡住了,卡尔喘着粗气费力地将军刀重新抽出来,刀刃上缠绕着头发丝粗细的白丝,卡尔捻了点儿,“这是什么?”弗朗西斯不想去碰那玩意儿,他皱着眉说:“可能是那些蚂蚁的分泌物,用来困住猎物,看起来很像蜘蛛的蛛网不是吗?”卡尔将军刀重新插回腰间,此时两人被困在这由白色细丝织成的巨茧中,不论做什么都极不方便,弗朗西斯从来没跟人靠得这么近过,每次他一动,就会碰到卡尔的身体,这让他不得不静止下来,周围安静得出奇,弗朗西斯能听见卡尔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你的伤口还好吗?”卡尔动了动,“感觉不到。”他触摸着自己的腿根,“毒液的麻痹性还没有从我身体里完全褪去,就算你现在掐我一下,我也没什么感觉。”弗朗西斯有气无力地开着玩笑,“我觉得我们这会儿就像电影里,嘿,你看过异形吗?”得到卡尔肯定的回复后,他继续说,“就像异形里头,那些人都被异形抓起来包在茧子里……”讲到这里他忽然惊恐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该不会我们的身体已经成为那些虫子的温床了吧?!”卡尔耸了耸肩,“有这个可能性。”他看见医生面如死灰,忍不住笑了起来,安慰道:“我们更可能是它们的食物,异形里面包裹人类的薄膜很容易就能破开,而我们却不一样。”弗朗西斯叹了口气,“不管是温床还是食物都不是什么好结局。假如还有酒精的话,我倒宁愿在这里直接被烧死算了。”“布莱特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卡尔挪了个位置,他个子比医生稍高,嘴唇正好在医生的鼻尖上,开口说话时总有些错觉自己吻到了医生,因此放松上半身,向后靠去。弗朗西斯说:“布莱特不会来救我们的,他的心目中叶迟最重要,任何会导致他失去叶迟的可能他都不会尝试。”“他们俩……真的在一起了吗?”卡尔犹豫着问道。弗朗西斯挑了挑眉:“你歧视同性恋?”卡尔苦笑起来,“当然不是。”“那不就完了,两个神经病在一起不是正好,现在还都成了变异者,中国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弗朗西斯已经放弃了求生,倾诉欲反而强了起来,“哦对了,‘什么锅配什么盖’。”他这句中文发音还颇为标准,听得卡尔一头雾水,“什么?”弗朗西斯将意思给他解释了一遍,“叶迟是自闭症患者,布莱特有童年心理创伤,独占欲和控制欲远远强于一般人,这不是正好,多么般配。”说完,他还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卡尔的注意点却完全跑偏了,“你还会说中文?”弗朗西斯懒洋洋地说:“我的小伙子,我可是个心理医生,假如我遇到了中国客人,能说两句中文会提高客人对我的信赖程度,假如你想听的话,德语、法语、日语、韩语……我大概能说十来种语言,当然,并不是都精通,我可不是什么天才。”卡尔笑了起来,“医生,这已经称得上是天才了,我上学的时候,学校让我们学点儿法语,我差点被弄疯了,天哪,竟然连桌椅都分性别,那帮法国佬到底是怎么想的!”弗朗西斯撇了撇嘴,“那是你蠢。你为什么入伍?没考上大学?”提到学习问题,如同这世界上所有的成绩不好的孩子一样,卡尔颇有些尴尬,他想挠挠头发,一抬手却差点儿撞到医生,他连忙收回动作,“我不喜欢学习,本来我mama告诉我念个社区大学或者技校也可以,但当我有一天看到我弟弟在学校里被人歧视欺负时,我就决定入伍,假如有个当兵的哥哥,亚当可能会好过一些。”“你弟弟叫亚当?”弗朗西斯吹了声口哨,“我听说亚裔,尤其是中国孩子,都很擅长学习。”卡尔眼睛微微一亮,“是的,他一定能考上大学,哈佛或者耶鲁什么的。”弗朗西斯沉默了一会儿,微笑道:“是的,我也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到。”两人都不约而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