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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有自愿留下做引导的吗?”路柯桐又直挺挺的坐着,他有点儿想,因为他好奇别人爸妈长什么样,转个身看向费原,发现费原车钥匙都挂食指上了,于是又纠结起来。“我想做引导。”费原面无表情地戳了他脸一下:“跟班长说,不用跟我说。”“那你不等我啊?”费原还是面无表情:“我姥爷过生日,下课就得走。”有原因就行,路柯桐高兴地举手,喊着他要做引导。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两个同学布置黑板,其他人就去门口迎接家长。路柯桐眼尖,对班长说:“快看一班,你丈母娘来了!”“去去去,你连丈母娘都没有。”班长刚说完突然面带笑容,对着过来的家长问好,然后带家长去了座位上。没几分钟,家长们陆陆续续地来了,路柯桐一扭头看见温凝从楼梯处拐进来,噌就蹿出去了,过去给温凝拎上包,说:“妈,我留下来就是为了引导你。”温凝给他理理衣领,然后笑着和他的同学们打了招呼,才说:“换衣服换的差点儿迟到,感觉跟要出席颁奖礼似的。”路柯桐瞬间心虚,弯腰伏在桌面上说:“可能老师不表扬我了,你会失望吗?”“这有什么失望的,老师不表扬难道我儿子就不好吗?”温凝拿出他的卷子看,说:“别守着我了,不是要引导家长吗,快干活儿去。”路柯桐心中的小石头放下了,屁颠颠地回到教室门口。班长和其他同学看他过来,都说温凝怎么那么漂亮。“你mama太好看了吧?”“就是,感觉好年轻啊,虽然你比我们小,但感觉你mama真的好年轻啊。”“难怪咱们路这么水灵儿。”路柯桐没说话,怪害臊的,趁其他人还在讨论,他上前两步跟一位正过来的家长问好,就是问完感觉有点儿眼熟。费得安一看就想起来了,这不卖盆栽那小孩儿么!其实他知道这小孩儿肯定不是摆摊儿的,谁家摆摊儿浑身名牌儿还爱搭不理的。“小同学好,我是费原的爸爸。”“啊!”路柯桐没控制住,惊呼完还瞪着眼睛,费原他爸,这什么概念?这是见家长啊!他忙道:“叔叔这边,我带你去他座位上,我叫路柯桐,就坐他前面。”等费得安坐下了,他还不走,支支吾吾地说:“叔叔,我这次没考好,其实我成绩还可以,平时还给费原讲题呢。”温凝扭头好笑地问:“路路,你干嘛呢?”就是,他这干嘛呢,多神经病啊。费得安觉得这孩子挺逗,还语重心长地说:“费原刚转学,还没什么朋友,谢谢你帮助他进步,改天去家里玩儿。”他还挺当真:“一定一定!”费原陪林瑜珠先去姥爷家吃饭了,老爷子过寿喜欢热闹,正好第二天都休息,一大家子人能多聚一会儿。“哥,我考试考了双百。”舅舅家的老二刚上小学,小姑娘特别喜欢跟着费原玩儿。费原拽人家小辫儿,说:“这么厉害啊,等会儿吃蛋糕给你块儿大的。”家长会结束后费得安才过来,来了又和连襟们喝酒,直到凌晨才散场回家。院儿里亮着灯,说明还有人没睡,林瑜珠进了院门说:“老爷子,怎么还不睡啊?”沈老爷子半阖着眼说:“多意还没回来,我等等他。”“多意又去打工了吧?”林瑜珠扶着喝醉的费得安往屋里走,叹口气道:“太辛苦了,都还是孩子呢。”费原去拿了个薄毯子给老爷子盖上,说:“您再等会儿就算了,他估计快回来了。”“我这心里不得劲。”老爷子拍拍他的手背,像是倾诉,“你们今天都开家长会,我们多意没爸没妈的,他得多难受。”费原没睡好,半夜醒了一次,到院子里发现沈老爷子还没睡,沈多意也还没回来。“您别等了。”他把沈老爷子扶回屋里,然后给沈多意打电话,不过已经关机了。第二天一早,路柯桐洗澡换衣服没个消停,他和邱骆岷约好了去看单反,他都想好了,等有了单反每天给费原拍一张,争取早日出写真。邱骆岷最烦这种听风就是雨的孩子,俩人在路上晃荡,他还困:“七点多也太早了,你就不能先在家背会儿单词。”路柯桐看着熟悉的街景答非所问:“费原家就在附近。”周末都起得晚,院儿里安静。沈老爷子没出屋,但就站在窗户跟前望着。费原平时会去跑步,但是昨晚没睡好就没去,他洗漱完往沈多意家瞧了一眼,问:“多意还没回来?”“一宿没回,要急死我了。”“您别急,他打工的超市二十四小时营业,可能正好换班了。”费原看老爷子那样,安慰道:“我出去找找他,可能正往回走呢。”他溜达着去了街上,注意着人行道和自行车道,快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有辆黑色的车靠边停下,门打开,沈多意从车上下来了。车调头走远,沈多意走了十几米看见了费原。“爷爷等了一晚上,好歹打个电话吧。”费原看着他,似乎没打算多问。沈多意脸色有些苍白,感觉很疲惫,说:“对不起。”“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回吧。”街对面,邱骆岷拍拍路柯桐的肩膀,说:“看来不止费原家在附近,沈多意家也在附近。”路柯桐顺着邱骆岷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见费原和沈多意并排走着。干嘛呢这是!他体内的拖拉机刹那间运转起来,奔过去就准备突突。费原和沈多意被他杀得措手不及,都看着他没说话,邱骆岷紧随其后跑过来,然后四个人各种对视。路柯桐又想起沈多意给他的大鸭梨,皱着脸说:“这么巧啊,我请大家吃早饭吧。”旁边就有个肯德基,四个人找了位子坐,路柯桐去买吃的,费原站在他后面问:“不高兴了?你跟邱骆岷大早晨来这边干什么?”他不肯扭头,答道:“听说这边的肯德基发优惠券,我们就来了,难道大早晨一起散步啊。”知道他意有所指,费原摸他后脑勺哄,摸了几下路柯桐就没出息了,扭头问:“你喝粥还是喝豆浆啊?”费原低头说:“听你的,你买什么我喝什么。”邱骆岷和沈多意坐在位子上挺不自在,沈多意垂着眼睛,睫毛都不带动的。邱骆岷最终先开了口,说:“对不起啊。”沈多意抬眼,目光很柔和,说:“我忘了。”吃东西的时候,路柯桐想着总算不欠人情了,但是发现沈多意不怎么吃,而且特别憔悴,他忍不住问:“你不舒服啊?还是不喜欢那个粥?要不你喝我这个尝尝。”沈多意好像真的很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