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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泼到屋后的阴沟里。奴婢这才更是疑心,小心瞧了两日,见到秋雁jiejie,偷偷将一小包药,倒进药罐儿里,之后,便将那包药的纸扔了,奴婢疑心,便将那纸捡了回来。”说着,已是从衣襟处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鳖甲的药味重,而且特殊,包过的纸亦会残留,裴世钦接过一闻便知,转而望着孟姨娘的脸色,更是难看,一双眼亦如刀子一般锐利冰冷。“你原来,根本没有喝那药……” 孟姨娘身子一抖,哪里还坐得住?往下一滑,便又跪了地,白着脸道,“老爷明鉴,这丫头既然已被那姓杨的买通了,难免会有串供之嫌,这桩桩件件,怎么会这么巧?分明就是旁人算计好的,您要相信妾身啊!” 裴世钦皱了皱眉,瞥了一眼低眉顺目的裴锦箬,又转而望向裴老太太。 裴老太太会意,“这一点,我可以作证。这个杨掌柜是我派人去拿的,之后,也是看押在春晖院中,他被拿之时惊异无比,全无准备,这可做不得假。而这几日,箬姐儿绝对未曾与他说过半句话,更别说让他与这丫头串供了。” 裴老太太肯作证,自然是分量十足。 裴世钦点了点头,望向孟姨娘时,神色更是不善。 孟姨娘咬牙道,“老爷!还是那句话,妾身没有必要这么做啊!这么做,妾身又能得到什么?” “姨娘自然不会白费心思算计。姨娘不是一直想着,能将我们姐弟踩下去吗?若是因此,我们失了父亲的欢心,自然再无人能拦得住你的扶正之路,为此……一块不知是男是女,甚至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的血rou,能算得了什么?”裴锦箬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语调平淡,甚至带着笑,在孟姨娘听来,却恍若淬了毒的刀子,又快又狠,直直插向她心口。 她彻底变了神色,目眦欲裂,“你……你胡说!” 裴老太太和裴世钦的目光亦是微乎其微变了,他们早前未曾想过这个可能,可如今被裴锦箬挑破,仔细一想……不无可能。 这么一来,望着孟姨娘时,目光又多了些耐人寻味。 “老爷,我看……是妾身不知何时得罪了三姑娘,让她生了误会,对妾身忌惮记恨,为了保住她和枫哥儿的地位,她这才害了妾身,还要将罪名都推到妾身的身上。”孟姨娘哭喊道。 裴锦箬嘴角一扯,事到如今,还要倒打一耙,孟姨娘……真是好本事。 “姨娘若还要抵死不认,也没有关系,我还有证人。” 裴锦箬淡淡笑道,那一笑,让孟姨娘的心蓦地,便是直沉谷底。 “秋菊!彩环!”喊了两声,孟姨娘与秋雁、裴锦芸皆是震惊莫名,蓦然扭头望向身边听了裴锦箬的召唤,一前一后,走出去跪下,神色沉敛的两个丫鬟,皆是白了脸。 “奴婢秋菊,一直在孟姨娘身边伺候,虽然不比秋雁,替她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却也知道得不少。孟姨娘从被罚了禁足,便恨上了三姑娘,定下了这个计谋。她一直都喝着助孕的汤药,算准了日子,在那一日‘病’了,哄了老爷来看,借机留了老爷过夜。曹大夫来把脉时便说,这个胎儿因为是用了太多药才得来的,怕是根基不稳,难以保住。姨娘却有恃无恐,只让曹大夫将此事守口如瓶,在老爷面前只说,她怀相好,胎儿很健康。并且,请曹大夫尽力,一定要将这胎儿多保些时候,然后等到确定保不住时,一定要提前告诉她。” “奴婢起先不知她有何打算,直到她让秋雁悄悄在安胎药里开始下鳖甲,奴婢这才猜到了她的用意。” “你胡说……你!说!裴锦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背主?秋菊!姨娘素日可是待你不薄啊!”裴锦芸完全被听到的话,吓傻了一般,而秋雁则是怒目瞪着秋菊,嘶声骂道。 秋菊却只是直挺挺跪着,面无表情,“奴婢所说,都是事实,若有半句虚假,愿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罢,秋菊已是将头,重重磕在了地上。 孟姨娘和秋雁想必都没有料到秋菊居然会在关键时刻反水,而且,能发这样的毒誓,都是惨白了脸色发蒙。 ------------ 第119章 处置 “你呢?你要说什么?”裴世钦的脸色已然铁青,看也不看孟姨娘一眼,转而望向地上瑟瑟发抖的另一个丫头。 那丫头便是裴锦芸身边伺候的,唤作彩环。 听得老爷问话,悄悄抬起脸来,右边的脸颊红紫一片,满眼的惊惶,抖抖索索道,“奴婢......奴婢是在四姑娘跟前伺候的。今日......今日孟姨娘滚下阶梯时,奴婢......奴婢正好在四姑娘身边,所以看见了。没有.......根本没有人推孟姨娘,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滚下去的。” 这丫头胆子不大,说话的声音一直抖颤着不说,比蚊子叫也没有大声多少。然而,她这一番话,却好似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了孟姨娘的耳畔,她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眼前一黑,险些栽了下去。 “你......你胡说......”裴锦芸颤巍巍指着彩环道,“你不过是因着我今日打了你,所以,你怀恨在心,挟私报复,居然敢胡言乱语,你这个贱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着,便是赤红着眼,扑上前去。 “放肆!”裴老太太用力一拍桌面,边上,冯嬷嬷已经会意上前,与两个丫头一道,将裴锦芸拦了下来。 “四meimei莫要太激动了。当时,人那么多,未必只有一个人瞧见,彩环的话,是真是假,只需下来考证便知。”被裴锦芸愤恨的目光盯着,裴锦箬仍旧不痛不痒,沉静如斯,无视孟姨娘如同刀子般怨毒的眼神,她挑起眉梢道,“孟姨娘自是不可能平白无故从石阶上滚下来,要么,是她自己滚下来的,要么,便是被人推着滚下来的。当时,孟姨娘是认定有人推她下来的吧?我还记得,她滚下石阶时,头一句话,便是'三姑娘,你为何推我’,彼时,父亲和四meimei都在身边,该听得清楚明白才是。” “箬姐儿自然不可能推她。彼时,箬姐儿与我在一处,隔着那里尚有老远的距离。”裴老太太道。 “是啊!自然不可能是我推的姨娘,那么,若姨娘果真是被人推下去的,那又是谁呢?当时,因着四meimei的衣裙被我不小心弄脏了,她嚷嚷着要我赔,我想着,今日家中宴客,自是该穿得亮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