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锦若安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8

分卷阅读278

    眼,忙垂下头去,有些不敢想,方才,她们家姑娘是做了什么,居然将姑爷吓成了这样?

        绿枝想到的是那次姑娘在望江楼喝醉,调戏了自己,又调戏了燕二公子的事儿,抬起头,偷偷瞟了裴锦箬一眼,难不成,方才一杯合卺酒,便让姑娘醉了不成?

        裴锦箬想起方才某人的狼狈样,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心情甚好地连头顶上那沉重的珠冠也觉得可爱了许多。

        绿枝和红藕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将那珠冠从她头上取了下来,熟稔得没有半点儿扯痛她,果真比某人的笨手笨脚好上太多了。

        绿枝一边帮她拆发髻,卸妆容,红藕则去帮她准备热水。

        裴锦箬借机打量着这处新房。

        这房子是新翻修过的,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做工也是精细,粉饰一新。

        加上她家送来的家具,木料是从她出生起,袁婧竹还在世时,便已经慢慢帮她积攒起来的,一水儿的紫檀木。

        老英国公动用关系,找到了一个从将作监退下来荣养的匠人打造的,做工自是不用说,大气却也精致。

        摆在这屋子里,自然是相得益彰,加上这处处的红绸红喜字,端得是满眼喜气。

        别的不说,这内间,便比从前的明霁堂大了好些,何况,这摆设,又是袁嬷嬷来亲自把了关的,处处都是按着她的喜好来的,自然是处处顺眼。

        裴锦箬看了,不由暗自点头,至少这第一眼是满意了的。

        等到红藕来报说,热水准备好了,她看到净房居然就能从内室进,而且宽敞干净,送水则由另一个门进时,便更是满意了。

        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裴锦箬觉得浑身的疲惫去了大半,出门便瞧见袁嬷嬷正带着两个丫鬟在桌边摆箸,而桌上,已经摆了一桌子的吃食了。

        见了她来,袁嬷嬷笑眯眯道,“世子爷交代了厨房,给姑娘备了饭菜。绿枝,快些帮着姑娘把头发绞干,过来用点儿。”

        裴锦箬除了清早时,吃了几块儿点心,便直到现在,方才不觉得饿,这会儿见着吃食,闻着香味,肚子却是咕噜噜叫唤了起来,好在,这屋子里伺候的,都是她的人,别的生面孔倒是未曾见到,否则这般不雅,怕是要惹了笑话。

        等到祭了五脏庙,裴锦箬便一边在屋子里转悠着消食,一边四处看看。

        外面的天色,已是近黑,隐约可以听见不远处传来的热闹喧嚣之声,这喜宴怕是一时也结束不了。

        袁嬷嬷想要帮着她,早日在靖安侯府站稳脚跟,所以,已是出去跟那些丫头婆子们套近乎去了,绿枝和红藕两个因为来了全然陌生的地方,有些拘束。

        裴锦箬也没有那个心绪与她们二人多聊,更怕被人听了去,让人闲话。

        便索性让绿枝给她寻了几本书来,她便歪在临窗的大炕上,翻起了书。

        谁知,才不过一会儿,睡意便是翻涌上来。昨夜,睡着本就晚,今日又起得太早,折腾了一整天,她自然是累了困了,只是,今天这个时候,却哪里能睡?

        上下眼皮正在打架打得激烈时,便听得门外隐约有了动静,蓦地一个激灵,裴锦箬便清醒了过来,睡意,刹那间跑了个干干净净。

        没一会儿,门外果然听见了绿枝和红藕行礼,唤“世子爷”的声音,而后便是燕崇懒懒的一声“嗯”。

        裴锦箬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抬眼瞪着门的方向,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

        才这么想着,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屏风上映出一个进门的身影,颀长而挺拔,一身灿烈的红,除了燕崇,还能有谁?

        “不是要敬酒吗?怎么这会儿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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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7章  洞房2

        她本以为,他怎么也要再过一会儿才能脱身的。

        她可还记得,前世,他们大婚之夜,他回来时,可也比现在这个时辰晚多了。

        “今天可是我的洞房花烛夜,谁敢可劲儿地灌我?谁要敢,便要有往后被我灌死的觉悟,再说了,我身上还有伤呢,他们谁敢灌我?”燕崇狂狷地一挑眉,扯着嘴角,斜斜一笑,望着她道,“最最要紧的是,我可不敢让我的新娘子独守空房啊!”

        裴锦箬额角抽了两抽,这人从前说话便没个顾忌,如今,名正言顺了,怕是更肆无忌惮了。

        “你还坐着不动?”燕崇见她只是坐着,没有反应,不由挑起眉来,望着她的目光,多了两分指控,一双手臂缓缓平举了起来。

        表示得这般明确了,裴锦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额角的青筋蹦了两蹦,她望了他两眼,后者却只是定定望着她笑。

        她终于是叹息一声,将自己手里捏着的书缓缓合上,放下后,起身走了过来,为他宽衣。

        外边儿那么多丫鬟,也不见他使唤,非要使唤她。

        她手绕到了他身后,去解腰带,整个人便犹如靠在他怀里一般,他一低头,便能瞧见她的头顶,倒像是她投怀送抱一般。

        若非他们就算关系不是那么亲近,也已算得“老夫老妻”了,裴锦箬只怕羞都要羞死了,偏生这人却是个没脸没皮的。

        这样的事情,裴锦箬前世时,倒也做过那么几回,虽然生疏,但不过一会儿,便也做顺了。倒是比燕崇想象得要快地脱了他的外袍,燕崇有些可惜,怎么就这么快呢?

        燕崇自幼习武,身强体健,就是在西北时,他亦是穿得甚少,何况是在凤京城了。

        喜袍里,不过一件夹棉衫子,再就是内衫了。

        裴锦箬也横下了心,左右又不是没见过,何况,他们如今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她若露了怯,还要让他笑话,没准儿他觉得有趣了,往后还要更逗着她玩儿呢。

        因而,将喜袍挂到一旁的架子上时,她又伸手过来,如法炮制将那夹棉的衫子也给脱了,正待伸手去脱最后一件时,燕崇却是一闪躲了开来。

        “这件我自己来啊!你等等,我先去洗洗啊,一身的酒味儿。”说罢,竟是脚底抹油一般,便往净房溜了。

        裴锦箬挑眉,旁人说,这夫妻之间,也逃不过你强我弱之局,诚不欺她啊!

        听着净房内的水声,裴锦箬心中反而生出一种难言的安宁来,复又躺回了窗边的大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