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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发力,精粹在于速度与招式匪夷所思,内力强弱倒还是其次。否则他重伤之下,经脉闭塞,勉强靠化血行工发出最后一点潜能,想要施展其他武功来克敌制胜却已是力有不足。借助天蚕金丝手套的无坚不摧,这一爪之威,近鬼通神,当真是遇佛杀佛,遇魔诛魔了。元玮何曾见过这般模样的赵长歌,被惊得手足瘫软,口不能言。一直护在他身旁的戚舻见状连忙抽出长剑想绕到长歌身后偷袭一下。赵长歌十指箕张,快如鬼魅地插向“幽泉七鬼”中的老大。那人武功比同门师弟要高出一筹,眼见势危不能自救,干脆一横心一闭眼,不躲不档,全力将手中剜心蛇刺对准对方腹部掷过去。这时,戚舻的剑也到了。他的宝剑淬有剧毒,蓝汪汪的光华来得实在太快,赵长歌踢飞蛇刺,一招活劈了那大鬼后,已来不及躲闪。就在这生死存亡的瞬息,只见他双目暴瞪,摹地吐气开声,这声音,就象一双巨灵掌用练压盛满了水的皮囊,自口中,猛地一股猩红浑圆的血箭喷射而出。戚舻的长剑就似碰上了一柄铁锤,“嗡”然一颤荡开三尺,那股劲力不绝,又把他整个人都击得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赵长歌嘴角滴血,狂笑如泣。“幽泉七鬼”只剩其三,更无力抵挡,在他暴戾狠毒的裂神爪之下,不过片刻都已伏尸在地。山崖上血流遍地,尸体碎块与内脏散落在四周,让人几疑身在幽冥,抑或是血池地狱。元玮惊骇莫名,浑身喋血的赵长歌修罗一般立在他面前,那双活活撕碎了“幽泉七鬼”的双手竟然片尘不染,洁白如故,只是已紧扣在他那脆弱不堪的咽喉之上。元玮整个人都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气恼。他深恨自己百般谋划,等到了这人面前却依旧不堪一击,简直成了笑话。从小到大,自己再怎样努力都及不上他,这人仿佛就是上天为了惩戒他那人所不容的野心而诞下来的,叫他处处自惭形秽。秦王心中愤恨欲绝,咬牙道:“你动手吧!”戚舻大惊,挣扎着想起身,却被赵长歌用脚尖踢过来的一颗小石子再次击倒。长歌对着戚舻冷冷言道:“我留你一条性命,只因为你是‘牵情’的饲主,还因为你也姓戚。我欠你戚家一条性命,今日已还了。”戚舻满脸汗珠混着泥污滴落,双眼布满血丝,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怒瞪赵长歌,却再也爬不起身来。“谁要你容情!”元玮嘶声大喊,“杀了我!杀了我们!与其接受你施舍,我还不如去死!”赵长歌满腔怒火阴沉凄烈地跳动着,忽然十指一紧,狠狠扼住了他的脖子。元玮顿感呼吸困难,喉骨咯咯作响。他眼里满是怒意戾气,不肯示弱地直视着对方。长歌心头酸楚,十年看顾,十年挣扎,十年缘分,十年惘然,其情已逝,相思成灰,想到他的绝情负心,手劲不由慢慢加重。元玮眼前金星直冒,一阵一阵发黑,意识慢慢模糊。就当他以为必死之时,忽然喉头一松,大量新鲜空气涌入,忍不住大力咳嗽起来。赵长歌冷眼看着他。方才只要再加一点力气,这个无情无义的人便会彻底消失,从此再也不会有人来扰乱他心思,叫他又痛又恨。可到了最后一刻,忽然有种刀锋入rou似的痛快感,只需这简单的一扼,元玮便就此解脱了,他却还要继续在滚滚红尘中挣扎煎熬,如此一想,反倒觉得便宜了他。他曾怜他护他爱他,可惜十年一觉如梦,最后竟走到如此田地,时也,命也?不行!不可以就这样放手!小玮,你既心高气傲,便去试一试独自沉浮的滋味吧!于是紧紧贴着对方的后背,将嘴唇凑到了他的耳畔,温柔地说道:“小玮,回去后记得仔细瞧瞧那张琴,我在里头给你留了东西,事关你生死存亡,切记!切记!”元玮一脸震惊,不过又迅速恢复冷静,依旧不肯服输地用力瞪着对方。赵长歌心意已决,也不生气,有些眷恋地抚摩了几下。放手轻笑道:“你叫我不必容情,这最后一回,我就顺了你的意吧!”元玮从他眸中清清楚楚看到有已经绝望了的柔情在蔓延,这纷纷扰扰的情绪便如同一根根的细丝将他缠绕,胸腔里颗早就不知冷暖的心居然也觉得有些疼痛了。他们恶斗许久,山下传来的马蹄声,已越来越近。方才一番拼杀,赵长歌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他咬牙撕下两片袖子,在自己胸前紧紧扎好,果断上马,向鹰愁涧方向奔去。元玮虽知道赵长歌对他钟情已深,但推己及人,总以为情爱再甜再美,也比不上性命权势来得要紧,更没想到自己绝情至斯,对方仍舍不得伤他性命,反而在原地愣住了。待见赵长歌上马飞驰,脑子来不及思考,已惊叫出声,“做什么?铁索桥已断,你过不去的!”赵长歌回身大笑,“你这人没有心的,又何必理我死活!”断崖已近,他说完不再理睬对方,只低头不断催喝坐骑。身后有喊杀声传来,元玮回头看去,只见朵朵枪尖映日,寒锋逼人,禁军光鲜的甲胄耀得人两眼出泪。赵长歌更不犹豫,狠狠一打马,那名驹照夜狮子白剧痛之下,陡然加速到了极限!放开四蹄,急奔而前,到得深涧边上,长嘶一声,使劲纵跃,直窜了过去。风声锐响,眼前景物在飞快消失,生死关头,赵长歌心中却清醒得可怕,奋力提气,减轻马背承重。那一人一骑风驰电擎般跃入苍莽虚空,层层云雾从他身边如电倒退,脚下是万丈深渊波涛激荡。元玮奔到崖边站定,只看得目驰神迷,那人此刻生死一线,他这里却是十年心事,陡然一起涌入自己个儿的心头,刹那间,翻滚沸涌,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凄凉。心里只清清楚楚晓得一件事,那待他一向温柔体贴的人就此离去了,此后即便相见,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这一几乎穿心的一剑,斩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牵攀。从今往后,风霜雪雨,午夜梦回,都将只剩他一人独对。照夜狮子白受到主人催逼,出尽全力的这么一跃,但两边实是相距太宽,前脚双蹄居然踏不到对岸,身子登时向深谷中坠去。赵长歌应变奇速,从马背上腾身而起,一掌击在马头上,借力向前又窜出几丈,终于踏上崖边山石。身后听得照夜狮子白长声悲嘶,已坠入下面万丈深涧之中。他心痛爱马,奔到涧边,但见白雾封闭,再也看不到那名驹身躯。长歌带伤苦战,其实早已力竭,不过是凭着一口不肯低头的血勇之气苦撑罢了,突然间一阵眩晕,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事物都似围住他在打转,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