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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一喝,梵音突然停住脚步,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脸上流露出惶恐不安的情绪,“季叔叔,怎么了?” 季景仲快步走到她身边,故作漫不经心地往她怀中抱着的水桶仔细瞧了瞧。 确定以后,他吩咐道:“这床单太大了,你手洗着费劲,直接扔洗衣机去吧。” “不行的。”梵音摇了摇头,坚持道:“张姨特意叮嘱过我,这床单是真丝的,放到洗衣机里洗容易勾丝,要我一定要用手小心地洗。” “不用,你把它给我。” 季景仲作势就要去抢过来。 两人挣扎间,水桶摔在了地上,梵音赶快弯身去捡起。 拿起时,床单上弄脏的那块痕迹彻底暴露在眼前。 梵音脸上迅速飞上了几抹红晕,季景仲觉得她应该是联想到什么了。 他心中有点慌,还在想要怎么解释时,就见眼前的女孩微扬起头,定定地看着自己。 她的模样单纯无辜,像是没被世俗沾染过一样,但问出的话却直白又大胆…… 第26章 被抛弃的贫穷青梅(3) 季景仲眉宇紧蹙, “你……”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表情十分复杂,欲言又止道:“你还记得昨晚的事?” “我喝醉了, 昨天发生的事印象都是模糊的。”梵音迎上他深邃的目光,坦诚地说,“但还是记得一点,特别……” “是我和季叔叔在房间里之间发生的事。” 不过一瞬, 她又深深地低下了头,仿佛真的害羞得很了。 季景仲目光沉沉,神色变得非常不自在。 过了会儿, 他定定地说道:“非常抱歉, 昨晚是我逾矩了。你如果介意这个,想要搬出去,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去外面买房子。” “不不不!”梵音忙不迭地摇头, 摆手拒绝。 她急忙抬起头,与季景仲视线对上后, 又飞快地偏开脸。 小姑娘声音怯怯的,透着一丝紧张和不安,“昨天晚上是我的不对,把季叔叔错认成了阿淮,我已经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怎么好意思再要您的钱呢!” 季景仲无声地叹息了一下, 很久没有说话。 梵音清澈的眼眸望着他, 小声地询问:“那……季叔叔, 我还能住在这里吗?” 她忐忑地绞着手指,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我知道昨天的事是我荒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再也不瞎胡闹了。” 季景仲扫她一眼,揉了揉额角,回道:“当年我答应过母亲收留你照顾你直到大学毕业,既然你愿意留下,就先在这里住着吧。” “嗯!多谢季叔叔!”梵音心满意足地点头感谢,像是开心极了的样子。 稍微顿了会儿,她又有些为难地问:“那这床单……我还拿去洗吗?” 季景仲脸上一青,用力地从她手中把床单扯过来,冷淡道:“不用,我拿出去扔了。” 梵音“哦”了一声,听话地松开手,轻快道:“那我去厨房帮赵姐打下手了。” “好。”季景仲点头。 眼见她越走越远的背影,他心里不由地泛起了一丝说不清的涟漪。 昨晚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真实,感觉就像是真和她发生了什么。 季景仲呼出一口气,适时地压制住某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陈艳艳不光是比自己小了十岁,还是自己儿子的前女友。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该对她动那些个肮脏的心思。 手中拿着的床单像是烫手一般,他加快脚步走到三楼的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床单塞进去。 - 梵音真就进了厨房,帮着做些洗菜择菜,这是她在上一个世界绝对不会经历的事。 在上个世界里,她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五指不沾阳春水,家务事没做过一样。 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被人指使着做这做那。 但现在情势所迫,她不得不先装一装单纯无害的小绵羊。 梵音深知,像季景仲这种多年闷sao的类型,她要是一上来就表现得热情似火,那怕是要吓到他的。 连阿生都开始佩服宿主能屈能伸了。 梵音低眉,洗着菜,语气淡淡道:“我这样,还不是为了早日完成任务。” 锁神链捆住了她的蛇身,但凡想有挣开的动作,链子就会缩紧,扎进皮rou里,那是真疼。 然而她的“屈”其实也没屈多久。 厨房里做事的赵春梅一向看不惯陈艳艳。 原因很简单,赵春梅比陈艳艳大不了几岁,她长得虽然不如陈艳艳,但姿色也是很不错的。 可让她记恨的是,陈艳艳竟然和季家的少爷好上了!都是在这个家里做佣人的,凭什么她有这么好的运气?! 平常做事时赵春梅就明里暗里为难了陈艳艳不少。 在听说季淮要和她分手,和周氏集团的千金在一起之后,赵春明对她的刁难讽刺更是不加掩饰的了。 “你快把这菜洗了,你会不会做事啊,水弄到地上到处都是,一会儿记得拿拖把拖一拖。” “别磨磨蹭蹭的,做事麻利爽快点啊,真当自己是已经嫁入豪门的阔太太啊!你要知道,不是每个麻雀都能变成凤凰的!” 梵音抬眸,看了下眼前念念叨叨不停的女人,皱了下眉,三言两语打断她,“你闭嘴,安静点。” 之前西天佛祖说是要惩戒她,净化她残暴嗜血的本性,派了两个小道僧在她耳边念了一百年的经文,听得她耳朵都要起茧了。 所以她这一辈子,第一恨别人骂她狐狸精,第二恨有人在她耳边聒噪。 赵春梅被梵音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给吓愣了一秒,心中狠狠地一怵。 但很快,她撑起了气势,指着梵音的鼻子骂道:“你横什么横啊?不过是一个保姆的女儿,你做脸子给谁看!” 她叉着腰,得意地一笑,“我告诉你,季少爷今天晚上就会把周小姐带回来,周小姐的家世模样比你好千万倍,你趁早死心吧!” “要你闭嘴还不闭,真是烦死了。”梵音不耐烦地一摆手,将手上的水珠全都甩到了赵春梅的脸上。 赵春梅瞪眼,刚要扬手打她,手腕就被梵音抓住。 她挣了挣,却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劲儿。 梵音加在她腕上的力气越拉越大,赵春梅觉得自己的手要被她拧断了。 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