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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手直接往桌子上一放,“不算贵重,我们漠北那里,几乎家家都有。” 苏昙:“······” 他最后还是收下了,不过回赠了一套藏书楼中珍藏的孤本。 李孑笑眯眯地收下了。 这么一会,厅中的众学子们也都休息好,开始了新一轮的辩论。 李孑拍拍三小只,让他们好好听。 自己也跟着津津有味地听起来。 大概是因为有苏昙这个少院长在场,众人比起前半场要矜持一些。 但到了最后,也都压根全忘了旁人,跟着自己的对手争得脸红脖子粗。 嗓子哑了还在喊。 这时候,就有充当裁判的学子在一旁伸手击一下缶。 缶声响,之前无论辩论的多厉害,都得暂时停下,各自去冷静片刻。 李孑听得有些意犹未尽。 “贵书院的学子果然都是高才!” 有时这种思想上的碰撞,比起一个人静思苦学,还要有效的多。 你一个思想,我一个思想,在谁都说服不了谁的时候,就有可能生出来第三种思想。 这是闭门造车永远得不到的。 李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可以跟苏公子这位少院长商量商量。 趁着这点空闲,她又从匆匆提笔写了一封信。 这边笔刚刚放下,那边缶声一响,辩论又开始继续进行。 直到厅外有人叫用饭,李孑才恍然已经到午时了,偏头一看,三小只在一旁捂着肚子,小脸可怜巴巴。 厅内的文辩会主持叫了声结束,在一旁负责抄写妙言词句的学子把手上的纸张分发下去后,众学子便纷纷出门准备出去用饭。 李孑拿好写完的信还有干透了的那张素描人物,看向苏昙:“看来我又要叨扰苏公子一顿午饭了。正好,看完贵书院这么一场文辩会,我有些想法想说与苏公子听一听。” 回了小院,用过午饭,还是坐在廊下的竹桌旁。 李孑看向苏昙:“不知苏公子可曾听说过漠北学院?” “这是自然。”苏昙点了点头,“这几年间,漠北学院声名鹊起,虽然才成立短短几年时间,但在这天下书院之中,堪称后起之秀。要不是江陵距离漠北路途遥远,在下也想前去一观了。不过李姑娘来自漠北,想来也是对这漠北学院知之甚详吧?” 李孑没点头也没摇头,“今日的文辩会一观,可以看出,书院学生中的辩论交流,可以让双方都能在头脑的碰撞中进步。那不知苏少院长可想过,两个学院之间,其实也可以交流一番?” 苏昙听得一愣,忍不住深思片刻。 最后得出结论,此举的确可行。 等他再抬眸看向李孑,眼神微凝,“敢问李姑娘是?” 能说出这一番话出来,他如何还能想不到对方的身份,恐怕并非单单只是漠北人士。 李孑放下茶杯,“李孑,漠北学院,院长。” 书房门口。 一脚踏出房门的苏痕手指忍不住一松,手上书卷滑落在地。 整个人愣在当场。 第二百二十一章 信和画像,押送回府 苏陵府。 衙门。 衙卫匆匆行至衙门后堂书房。 “大人,有一封从江陵快马加鞭送来的急信。” 庞杨从桌案后抬眸,揉了揉眉心,“谁送来的?” “署名一个李字。” 庞杨眼前一亮,“拿过来。” 衙卫上前,把信递上,又呈上一个圆纸筒,“大人,随信一起送来的还有这个纸筒,要打开吗?” 庞杨边拆信边随口应了声:“打开吧!” 衙卫应了声是,打开纸筒,从里面抽出一张卷起的纸张,小心摊开,目光往信纸上一落,顿时愣在原地。 庞杨把信纸上的字看完,眉心中间的川字微微舒展了些,不过眼底的凝重不减反增。 “居然姓傅。”他抬头,“画像呢?” 衙卫猛的回过神,忙又呈上手里的画纸,“大人。” 庞杨目光落在画像上,眼神中又多了一抹异色。 他接过画纸看了好一会,伸手摸上去只摸到一层光滑的表面。 但上面那张人的脸,却好似真人就在眼前一般。 有这么一张画像,就算没有见过真人。他也敢保证,在见到画像中人的第一眼,把人给认出来。 想到此,他沉声下令,“你先去把衙门中所有当差的全都叫来,这张画待会就挂在正堂之上,让他们所有人都记住这张脸。” 等衙卫领命离开,庞杨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官府,拿起手边的配刀也走了出去。 事关知州府,他还得去总督府一趟。 就在庞杨联合顾淮在苏陵府布下天罗地网的时候,李孑已经辞别了江陵书院和苏昙,登上了返回漠北的马车。 临近九月金秋,道路两旁的树上叶片开始在秋风中簌簌而落。 官道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马蹄声清脆,哒哒前行。 前面的马车上,李孑把车夫赶到后面的马车上,自己坐在车厢前,手里把玩着一条马鞭,一派悠然自在。 车厢打开一条缝。 团子探出头,“姨姨!” “嗯?” “我也想学驾车!” 李孑看了看官道附件前后都没有经过,干脆点点头,“出来吧!” 她这话一出口,接着车厢里一连串又冒出两个小脑袋。 “先生,我们也想学。” 李孑:“······不行,一次教一个,其他人回里头背书。” ······ ** 江陵城城东一处宅子里。 青竹刚刚送走过来纸上的医婆,许念踏进房门。 她把一干仆妇留在门外边,独自一人捏着一封信,走到许姝的床边。 “姝儿,你爹来了信。” 许念看着头埋在枕头里脸色苍白的许姝,想开口问前两天去拜访哪位苏公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为何明明是好好的出去,回来时模样那般狼狈,还受了伤? 明明带去了两个丫鬟,为何只回来一个,那个蓝衣丫鬟去了哪里? 但看着自己这个大侄女从回来之后就一脸绝望的模样,许念愣是忍住了心头的诸般疑虑。 但她这会看得清清楚楚,自己说大哥来信时,姝儿身体轻轻颤了下。 是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