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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海里,才有些怅然地收回目光。 那个孩子,相处了这半上午,他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 “住持,朕也要告辞了。” 他本来还想再去看看大佛山人后面的梅林景色,不过现在也不知为什么没了兴致,索性还是回宫吧。 澄空见状也没挽留,敛眉顺目,“恭送陛下,恭送三皇子。” 等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澄空拨动念珠的手指微顿,垂目低低念了声,“阿弥陀佛!” 第二百八十八章 臣给您看一场好戏 年节即将到来之时,成佑帝突然病重,卧床不起。 经御医诊断,陛下苏醒之日难说。 消息‘不经意间’传到朝上,众臣一惊,旋即哗然。 白勤站于百官之首,回过头来双手下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诸位请听我说,身上卧床不起,然中秦不可一日无君,三皇子年幼,本官意欲推举三皇子的外祖,也是陛下的老师周太师暂领朝政。” 此言一出,朝殿上瞬间鸦雀无声。 众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终于,有一人从队列中横移一步,手持笏板拱手道:“臣,附议。” 有人开了口,边接二连三有人跟着开口。 附议之声很快就在大殿中响成一片。 陈家四兄弟彼此对视一眼,也跟着附议了一声。 眼看朝堂之上再无人反对自己的提议,白勤舒展了下眉头,“既然诸位都同意本官的提议,下朝之后,咱们便去周太师他老人家府上一趟。” 然而等到了周太师府上,众人却被婉拒了。 第二天去,依旧是婉拒。 直到第三天,周太师才点了头。 同意在陛下病重期间暂代朝政一职。 在点头的第二天,周太师便进了宫。 不过他没有去大朝殿上,而是先去了成佑帝居住的景仁宫。 先是殷殷探望了重病的成佑帝,又去了一趟瑶华宫。 瑶华宫内。 宫门又一次紧密。 周太师这次止了淑妃的行礼,声音里也多了一分迫不及待:“那些药丸你可都喂陛下吃了?” “回爹爹,一颗没剩。”淑妃有些惶惶,“爹爹,这次不会出什么变故吧!” 自从听说了成佑帝病重的消息,她这心就没有落下去过。 要是一着不慎,自己可就是个谋害皇帝的罪名,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放心,”周太师听了药都喂完了,一颗心跟着放下,见淑妃这副神思不属的模样,皱了皱眉,“不会再出什么变故了。过了年节,就是陛下驾崩的时候。不过,你现在还是陛下的妃子,这个神情可不行。要焦急哀婉害怕,但绝不能是现在这副惊慌失措一看就有鬼的模样。” 淑妃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是,爹爹,女儿记下了。” “为父走了,记住,这已经是最后一步了,千万别露出马脚。” 秦彻去尚书房上完课,一路跑到景仁宫。 站在原地喘了几口粗气,才小心翼翼地踏进殿里。 虞怀正在殿内整理奏折。 周太师监政,这些奏折自然也不再是他替成佑帝批阅,而是即将被送到周太师府。 眼角余光看到门外冒出个小脑袋,虞怀动作微顿,朝门外招了招手,“三皇子可是来看陛下的?请进来吧。” 秦彻踮脚跑进殿内,一路到了龙床前,先恭恭敬敬地朝着龙床行了一礼,“儿臣给父皇请安。”这才起身走到床沿前踮脚朝床上看去,“父皇,您睡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起来啊,儿臣今天写的大字被太傅夸了,还想给您看看呢。” 他说着从怀里取出来一张小心折叠好的纸张,展开后转身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虞大人。” 虞怀微微躬身:“三皇子有何吩咐?” “要是父皇醒来了,您就把我写的大字给他看看好不好?” 虞怀轻点了点头:“好。” “多谢虞大人照顾父皇,”秦彻回头又看了眼龙床,见上面的人还是没动静,有些失落地收回目光,“我还要去瑶华宫看望母妃,要是父皇醒了,虞大人您一定要记得给父皇看啊!” 虞怀再次点点头,“会的,三皇子请放心。” “父皇,儿臣告退!” 虞怀看着秦彻的背影在殿外消失不见,才起身走到那张大字前,低头扫了一眼,又转头去看躺在船上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成佑帝,轻轻开口:“陛下,苦了您这段时间了,不过放心,中秦的江山,今后还是姓秦的。” 只不过到时候还在不在您手上,我就不敢保证了! ** 大朝殿的龙椅旁边,现如今又摆了一张稍小一些的椅子。 周太师端坐其上,看着台阶下一众俯首称臣的大臣们,心情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才是他梦寐以求坐着的位置。 皇帝的老师又如何,不还是得朝着他成佑帝俯首称臣。 只有皇帝,才不用向任何人下跪。 等到找到藏在皇宫里的金龙令牌,就是他真正登上旁边那座龙椅之时。 现在,就等着景仁宫里那位半月之后驾崩了。 “宣旨。” 宁寿看了周太师一眼,手持拂尘往前迈了一步,“奉天承运代君昭曰,宣······” 一道旨意下达,数人被莫名其妙的升职,也有数人被莫名其妙的降了职。 等到大朝会结束,大臣们散去,陈家兄弟和一众被降职的官员留在了最后头。 众人对视一眼,现在都是难兄难弟,其中一人开口:“诸位,可要去拂花苑聚上一聚?” 半个时辰后,换了便装的一众大臣全都聚在了拂花苑一处隐蔽小舍中。 其中一人众人忍不住狠狠拍了下桌子。 “周贼实在是欺人太甚。以前还只敢在在暗地里排除异党,现在陛下病重,他越发明目张胆得志猖狂了。难道就不怕陛下醒来责问吗?” 屋内一静,良久,有人迟疑着开口道:“御医也说陛下醒转之日渺茫,难不成,周太师是笃定了陛下醒不过来?” 这句话听得屋中众人全都面色一变。 他们有些不敢深想其中的关节。 细思,恐极。 “我们这下该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倒戈周太师不成?” 这句话问出了大部分人的犹豫。 不倒戈,周太师一党现如今越发势大,他们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