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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玉真公主,在他身上顿了顿。玉真公主方才还在同他说话,见到望过来的众人,就马上噤了身,端起公主的仪态来,“父皇。”皇上的视线从退到一旁落座的百里安身上收了回来,而后向玉真公主招了招手。玉真公主笑着扑到他的怀中。皇上极是宠爱她,在旁人面前也毫不收敛,玉真公主伏在他的腿上,他伸手去抚玉真公主的发髻,“玉真,今天是你的生辰,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只管和父皇说。”玉真公主已经是受尽万般恩宠,又哪里会有什么所求,“我只要父皇明年也能陪我过生辰。”玉真公主的母妃在旁边嗔怪,“玉真。”皇上却笑,“好。”玉真公主又伏在他怀中撒了一会娇,才在一旁坐了下来。百里安才坐下,百里明华就屏退左右,走到他身边来,“皇弟。”百里安叫了一声‘皇兄’,却又发现在这里叫了不妥,就改口叫太子。他本来已经落座,看到百里明华过来,才仓促起身,一身极艳丽的红衣,袖口金翎显得尊贵无比,却偏偏生着一副引人的相貌,眉眼柔秀,站起来时,又比百里明华矮上许多,更显得他娇怯柔弱。“我还未见过你穿过红衣裳。”百里明华眼中映着百里安。百里安袖口总觉得不舒服,不自觉的便会伸手去拉扯,“玉真送来的,有些小了。”百里明华看到百里安的小动作,轻轻笑了两声。百里安听到他笑,更觉得忐忑。“很好看。”百里明华看百里安从袖口探出来的手腕,纤弱雪白的一截,因那红衣的艳,更显出他肤色的雪白。百里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身旁传来一道又惊又喜的声音。“是你?!”百里安和百里明华同时望过去,见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少年郎,那少年郎目光明亮有如星辰,俊朗的面孔上,有一种掩藏不住的锐气。“是你?”百里安想起那天和玉真公主出宫时,那个闹市纵马的少年郎。那人没想到百里安还记得自己一般,“是我!”目光愈发明亮。一旁百里明华的目光深了许多。百里安回过头看一眼百里明华,他怕这眼前这个人将他那天带玉真公主出宫的事说出来。那少年郎看百里安的神色,就猜到他是误会了,就急急道,“是我,何朝炎——安安,六皇子,你还记得我吗?”何朝炎这个名字许多年百里安都没有听到过了,他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何朝炎有些急了,伸手捏住自己的双颊,往外拉了拉,他那英气勃勃的五官一下显得有些滑稽。百里安不是不记得他,只是他见着那么一个小胖子,长大了变成这么一个英气少年,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何朝炎看百里安还是不为所动,更加急切起来,“我以前带你去御花园——”他又觉得这个印象不够深刻,从怀里拿出一条褪色的缎带来,那缎带上还系着小小的铃铛,“这个——长乐宫里。”百里安脸色一下变的古怪起来。“记得吗?”何朝炎惴惴的问。百里安看了一眼他手心里躺着的那条缎带,又看了一眼何朝炎那张方才被自己揪的发红的脸,“何朝炎?”何朝炎连连点头。百里安伸手从他掌心里把那串缎带拿了出来。他年幼时,头发束不起来,柳青芜就用这缎带替他系小辫子,眼前这一条,就是他从前系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何朝炎手里。何朝炎见他拿起来,更是开心的很。百里明华忽然握住百里安的手,百里安手一松,那缎带一下又落在了何朝炎手心。“皇弟。”百里安回头去望百里明华。百里明华神色不变,只眼底冷意更甚一些,“今日玉真生辰,你不去陪她说说话吗。”其实刚才,百里安和玉真公主一起走出来时,他就知道两人在偏殿里已经相处许久,现在忽然说出来,只是觉得看见何朝炎和百里安说话,就有些莫名的不舒服。百里安去看玉真公主,果然见玉真公主也正望着他。他又看了一眼巴巴望着他的何朝炎一眼,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小声道,“等下再说。”何朝炎刚才听人说,那位是六皇子,心里惊喜的很了,又想到那日纵马险些撞到百里安,更觉得这是天下独一的缘分,久别重逢叫他有千万句话涌到喉咙,现在却又因为百里安四个字,全部堵回了胸口。玉真公主刚才见百里安望过来,在皇上身边就坐不下去了,起身走了过来。百里安迎了上去。站在百里安身后的百里明华看了神色怅然的何朝炎一眼,心里那不舒服散去了不少。何朝炎自然察觉不到是太子故意为之,他看太子时,不知是因为两人长久未见的缘故,还是因为各自都长大了,总感觉没有什么话想说。半响才干巴巴的叫了一声,“太子。”“何将军。”百里明华道。他这一声没有任何缅怀曾经的意思,何朝炎生父是威名赫赫的将军,如今他子承父业,现在也是声名在外的一员小将了。何朝炎和他寒暄两句,见百里明华反应甚是平淡,就告辞离开了。他们从前关系再好,长大了人也是会变的,尤其是百里明华还是当朝太子。这些年他在宫外,也听父亲说了许多有关百里明华的事,在宫中的艰难不易,他也只能作为从前的伴读唏嘘两声。“怎么了?”百里安看走过来的玉真公主一副不开心的模样。玉真公主回头望了一眼蹙眉的母妃,哼了一声,“母妃想让我选个驸马。”百里安是知道这场宴会的目的的,再加上玉真公主年岁确实已经该成婚了,“怎么,皇姐看不上这些人?”玉真公主拧着眉。不知为什么,她对那些前来示好的人,都喜欢不起来。百里安是知道女子心思的,凡是巴结的,在她们眼中就愈是不值钱,目光一瞥,正好落在那孑然独坐的新科状元身上,“皇姐,你看那人如何?”玉真公主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见一个眉目清雅的白衣青年,她刚才也多看了几眼,但现在听百里安说起来,就又觉得瞧不上眼了。“我看那人风姿斐然,不像是池中物……”百里安的话还未说完,眼前的玉真公主就拧眉跺脚,他不知说错了哪里,就顿了顿,“怎么了?”玉真公主也不知自己是从哪里忽然有了这样的脾气,百里安所说一句也没有错,但她听在耳中,却像是百里安极力想让她嫁出去一般。别人都可以说,但是百里安说了就不行,“我不喜欢!”百里安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