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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她直直地跪了下来,面朝着江吟秋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王妃,对不起!” 说完,她移动着膝盖,转动身体重新面对连奕,脸上露出决然的神色,“回禀王爷,侍琴有罪。因为王妃往日待侍琴的好,竟忘了自己身为暗卫的职责,忘记了自己真正的主人。曾经多次帮着王妃打压其他夫人和白小姐不说,甚至鬼迷心窍,在昨日还帮王妃拖住白小姐,让王妃能够抽出身去。” 说到这儿,侍琴开始声泪泣下道,“但是奴婢万万没想到,王妃说的急事竟然是去书房……” 侍琴顿了顿,开始再一次重重地磕头,重得地上都被她磕出了血迹。 “直到造成现在这样严重的后果,奴婢才幡然醒悟,以往是奴婢想岔了。若不是王爷的收留与培养,侍琴早就死在了十余年前的那个大雪之夜,王爷于侍琴有大恩,是侍琴从小就认定的主子。” 侍琴抬起头来,看向江吟秋,“王妃,对不起,这一次,侍琴不能再替您隐瞒了,您对侍琴的好,侍琴一直记在心里,如有机会,侍琴来世再报。” 说完,侍琴站起来,朝着前方的一根梁柱冲过去。 “侍琴犯了背主之罪,该死。” 话落,侍琴的额头撞到了梁柱之上,发出“彭”的一声闷响。 “侍琴!”江吟秋惊叫一声,立刻吩咐了人将侍琴抬出去救治。 然而当侍琴被抬出去后,她还来不及喘息,就见连奕将身前桌案上的一方砚台,重重地砸到了江吟秋的脚边。 “江吟秋,你还有什么话说!” 江吟秋先是一愣,然后仰头“哈哈哈哈”地大笑着,神色已有几分癫狂。 她看向连奕,脸色苍白,声音尖锐到刺耳,“是啊,是我,就是我偷走的!你的虎符,你的那些文件,全是我偷走的!怎么样,奕王要怎么处置我?休了我吗,还是杀了我?” 虽然一切证据都将疑犯指向了江吟秋,但当亲耳听到江吟秋承认的时候,对连奕依然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他整个人身形一阵,看向江吟秋的时候,露出沉痛的神色,“为什么……” “为什么?”江吟秋反问,然后继续说道,“你前阵子不是和我爹闹翻了吗?还拿我爹的官途威胁我,逼我向白晚晚道歉认错?我呸!”江吟秋朝连奕啐了一口,“连奕,凭什么,我凭什么要向白晚晚道歉认错?我是你的王妃,看见别的女人不要脸的勾引你,我不能反击,还得忍气吞声地道歉,凭什么?” “你几次三番地因为白晚晚羞辱我,”江吟秋收敛了脸上癫狂的神色,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当然要报复回来。你不是最看重权力吗?你不是爱用权力威胁人吗?那我偏偏就要让你丢掉权力,把你的把柄送到别人手上!” “江,吟,秋!”连奕咬牙切齿,他伸手掐住了江吟秋的脖子,额头上隐隐有青筋暴起,“说,虎符还有那些文件,现在在哪里!” “呵!”江吟秋只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便一声不吭地撇过头去,然后闭上了眼睛。 连奕的手上慢慢用力,却在最后时刻松开了江吟秋的脖子,一拳打到了旁边的梁柱上。 大概是太过愤怒,连奕的这一拳用上了不少内力,直将梁柱打出几块飞泻,还有几分内力带起的气劲在梁柱周围旋绕。 恰好,晚晚正站在这根梁柱旁,晚晚决定碰瓷。 只见她像是被内力的气劲波及,身形一个趔趄,整个人就朝连奕这边倒了下来。 “啊!救命!”白晚晚做作地娇声喊道。 ☆、第三十六章 白晚晚凭借着这番做作的表演, 成功地吸引了连奕的注意力, 并成功地被他搂腰接住。 “晚晚, 你怎么样?” “我没事, ”白晚晚用手扶了扶脑袋, 虚弱地说道。 但很快,她脸上就变换了神色。白晚晚伸手将连奕的手挡开,十分艰难地从他怀里出来, 并十分刻意地撇过头去,尤带着一股赌气的意味说道:“不用你管。” 晚晚的这番作态, 果然成功地将连奕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让他暂时忘却了一旁已经心灰意冷的江吟秋。 当白晚晚的余光瞥到江吟秋满面嘲讽地默默离开后,停止了和连奕的拉拉扯扯。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 我竟然能还不能得到你的信任,”白晚晚嘴角向上微微勾起,“呵,亏我之前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 白晚晚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给连奕留下了足够的想象空间。并悲伤而决然地转过头, “就这样吧,奕哥哥, 我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说完, 白晚晚快速地转身离去,根本不顾连奕在身后的挽留。 离开奕王府后,白晚晚感觉呼吸都畅快了许多。 但是没轻松一会儿,她的表情又慢慢变得凝重了起来, 并改道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因为之前连祁在听到李总管拦住她时的异常反应,白晚晚这一次留了个心眼,没有从大门求见。 而是暗中打听好连祁此时在哪里之后,使用轻功偷偷地溜进了殿中。 连祁这些日子都没有上朝,也没有召见群臣,一个人待在寝宫里,没人知道一向勤政的帝王,此时究竟怎么了。 虽然寝宫防守甚严,但是一回生二回熟,而且这一次白晚晚的目的只是为了躲开李总管,并没有太多其他的顾虑。 白晚晚很顺利地进入了寝宫,顺利到她甚至怀疑连祁是不是提前和守在这里的侍卫打过招呼。 越是走到里面,这种感觉越是强烈。 这寝宫不是层层防守的吗,今天怎么感觉安静空旷得这么不正常? 白晚晚心中奇怪,但却丝毫没有停止住前进的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连祁有种难以言喻而又莫名其妙的信任,觉得他不会真的把自己怎么样。 白晚晚一路寻到了寝宫最里面的一间房。 因为心情急切,甚至没来得及敲门。 “连祁!”白晚晚一边叫道,一边径自推门而入。 就是在这一声连祁叫出口的瞬间,和推门声同时传至耳边的,还有羽箭搭在弯弓之上,弓弦被拉得绷紧的“嗡嗡”声。 箭已在弦上。 白晚晚的心在一瞬间揪紧。 不会吧,连祁真给自己下了这么大一个陷阱? 这么大的阵仗,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白晚晚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房内传出一声带着些微急切与慌乱的声音。 ——“全都给朕住手!” 白晚晚微微抬头,目光朝房内看去,然后表情大变,慌乱中下意识地伸手蒙在了自己的双眼之上。 ——连祁,他,他竟然在沐浴! 占了将近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