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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脚。不如周牙人把我们姐妹一起买了,还便宜。” 柴大娘恨得心都颤了,就要上前来撕打她。 不曾想那赵绣娘往前一站,正挡了柴大娘的路,还帮腔道:“哎呀,这小嘴儿,真是不错的两个丫头,才十二两,可是值了。” 周牙人睨了柴大娘一眼,笑问朱绣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多大了?从哪里学的灶上手艺?怎么到这里来的?” 朱绣笑回:“我叫朱绣,刚七岁,是我娘教我的。我娘原是大户人家的陪嫁,打小儿跟着小姐,灶台上有手好手艺,后儿被聘给我爹,我爹是个童生,我娘从小儿就教我上灶,她也识几个字,也都教给我了。前年我娘得病没了,我爹又聘了后娘,后娘趁我爹去考秀才,把我卖了。旁的大娘又把我卖给了柴大娘。” 这纯是胡诌,她睁眼就到柴大娘这里了,上哪知道原来的事去。只不过偷听柴大娘跟儿媳炫耀说二两银从赶路的牙子手里收来的病丫头,倒生了副好骨相,命也硬,灌上一回草药就缓过来了,等养上几年,兴许就是百倍的利。这柴大娘也不知道她的底细,更不知道二两银醒过来就不是原来那个了。 周牙人听她声音清脆,说话调理,更满意了,道:“可怜见的。”又看笑眼儿。 笑眼儿刚就已吓呆了,只管粘着朱绣站着,朱绣拉她笑道:“我这meimei是她祖父病了,家里没法子才把她卖了。她娘是个稳婆,教了她些捏按的手段。”实际上笑眼儿是因她家里人觉着她生辰不好犯克,才把她卖出去,从小就不受待见,哪儿来的机会学按摩的手艺。不过是朱绣她自己会,等过去这关背地里教给笑眼儿些手法就是了。 笑眼儿唬的倚在朱绣身边,只管连连点头。 柴大娘恨得那样,周牙人只当看不见,从秦鸨子那里借了十二两给她。 赵绣娘还要去另一家牙子那里,而两个老鸨子是坐马车来的,周牙人坐了一架青帷子小轿,朱绣两人跟在轿旁。 出了这牢笼似的两进小院,身后柴大娘鹰钩子似的眼狠狠盯着她的背影,朱绣一晒,虽前路仍漫漫,到底还有些盼头了。迈过大门槛的时候,朱绣悄悄从荷包里抠出那块有些干瘪的石榴皮,随手扔到门里………… 柴大娘看着自己手上掐石榴皮染上的黄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尖声嘶吼:“那小贱皮子……”未及说完,就捂着胸口往后头仰,惊得闫娘子连声惊叫。 作者有话要说: 周牙人:我是荣国府的亲戚! …… 三股辫:大家记住我,我是锦香院的云儿,就是唱“荳蔻开花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的那个云儿。——说我唱的粗?!哎哎哟,那薛大爷还唱“女儿乐,一根鸡吧往里戳”呢! …… 作者:我小学头一次看红楼梦的时候,家里那本书有些破,缺了不少页,等我高中自己买了新的,才发现缺的那些页,原来都是些贾宝玉初试云雨情、香怜玉爱、绣春囊等等的情节——感谢我妈,这大概算是人工净本吧。然鹅,正因为我把那本书上缺的都一一找了出来,所以我对这些被撕掉的情节记得比其他的深刻的多…… 第4章 花珍珠 内九外七皇城四,丫头一梦入红楼 此时的京城已初初有“东富西贵、南贱北贫”的格局,达官贵人的府邸多在西城。 西城这一带外三海水面开阔、青柳垂岸,又与玉宇琼楼、湖光山色的皇家西苑所在的内三海联通,且有数座佛寺林立,风水之好,令人嗟叹。 朱绣走的腿都酸了,才过了西直门进入京都内城,许是周牙人今日赚足了便宜,兴致颇好,索性掀起一侧轿帘,一路上都在与朱绣闲话。 见两个小丫头四顾流连、眼都不够用的样子,周牙人颇看不上,“这不过是穷酸九流才住的地方。等去了我那儿你才开眼呢,若是得幸被选入府里,哎哟哟,你就知道神仙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儿了!” 听周牙人口沫四溅的炫耀了盏茶功夫,朱绣才知道原来柴大娘家的小院位于南城,而南城与北城皆属外城,因南城三教九流、手艺人还有妓院多,时人颇以为诟病,渐渐地就有了“南贱”的说法。 其实这南城却是热闹的很,虽不比东城高贾如云、牌匾相望,但亦是百货云集、喧嚣交易,居于东城西城的纨绔子弟常出入南城来寻欢作乐,捧戏子、包头牌的比比皆是。 “那府里什么样儿?”朱绣权串一回捧哏的,顺着周牙人的意,两眼亮晶晶的套话儿。 周牙人心下越觉这小丫头机灵会来事儿,黑珠子般的两眼清澈雪亮,不免叹息道:“你这小丫头,鬼灵精似的讨人喜欢,可惜了的,若长得再白嫩些,周大娘保管你能进正院当差!” 摇摇头,又道:“也说不准,太太不喜欢那些狐媚妖妖的,嫌不大成体统,倒爱粗粗笨笨的丫头多些。”说毕,又摇头,“仔细一瞅确实算的上个美人坯子,不合太太眼缘。”又指着笑眼儿道:“她倒是像能讨太太喜欢的模样。” 朱绣心内有些忐忑,这家的当家太太不喜长得好的,必然是她自己长得一般些、家里男人偏又好美色的缘故,若是去这样的宅第,日后还得想法子把自己往丑里扮相,免得招了人眼。 周牙人又笑道:“你只从现在起,求神仙奶奶让你越长越白净罢,咱们府里头,老太太是最稀罕长相齐整的丫头,若是入了老太太的眼,日后说不得你周大娘还求你提携呢。” 不过是打趣的顽话,朱绣听过就算,一面儿走一面儿变着法儿打听那豪门府邸的情形。 “咱们国公府的门槛儿高着呢,等闲的小官儿都扒不上咱们的门槛儿,拜贴都送不进老爷的书房去。”说话间已到了一条院落林立的后街,不似之前走过的那条街气派肃穆,这街上房舍挤挤挨挨,闹闹吵吵,不时有几个顽童从身边疯蹿出去。 小轿左拐右弯进了处偏僻小巷,周牙人从袖里摸出十来个大钱赏了轿夫,带着朱绣两人入了一处半掩着门的小院,笑说:“我这院子虽小些,可在这宁荣后街也算数得着的了,府里出去五服的族亲有些儿还不及我这儿呢。” 宁荣后街?朱绣只觉耳熟,还有那什么国公府?未等她发问,周牙人一个晴天霹雳就砸在朱绣头上:“小蹄子们!猫也不喂、茶炉子也不烧,都只疯顽!等明天送你们进府,荣国府的丫头就这样儿?仔细回头都撵出来!…不替我挣脸面也罢,要是丢了我的脸,一个个仔细你们的皮!” 这位周大娘刚说什么!荣国府?!还有再之前的……珠大爷! 先前所有的话在朱绣脑子里这一刻终于串成了串儿。 卧槽!这不科学!若不是还有一丝丝的理智尚在,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