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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很好的!” 一连写了几个很好才收笔。 然后再去写表哥好在哪里。 沈青洵紧盯着她落下的笔尖,以为她会写他将她救出很好,被恶奴欺负时为她撑腰很好,带她习字看书很好。 但意外的,宋初渺写下的却是什么表哥温柔耐心之类的。 不是他对她好所以才好,而是他原本就很好。 沈青洵一看自己先笑了。 旁人若是看见了,定然无言以对。沈三公子和这些词绝对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怎么能联系得上? 他想起小时候,一开始便是这小表妹爱粘着他,而他嫌烦人,一个好脸色没给过。 他没对她好的时候,她就觉得他好了。 沈青洵疑道:“小时候总凶你,欺负你,不觉得我坏?” 宋初渺写道:“不坏的。” 记忆中的三表哥,模样同现在没甚变化,只是小了好多。 她那时候就觉得,小时候的表哥性子太别扭了,又容易害羞。 人多了不自在,所以他总是一个人树上屋檐,没人的角落里待着。 会怕不见太久舅舅舅母担心,所以他们多喊几声,哪怕很不乐意也会臭着脸出来回应。 二表哥他们玩的蹴球飞不见了,他嘴里嫌弃蠢,最后那蹴球还是会从某个角落里滚出来。 住在定安侯府的这阵子,宋初渺意识没之前那样迷糊了,也渐渐能记起来一些事。 她随爹娘来侯府玩,总喜欢找表哥跟着他。可他就总装得一副凶凶的样子赶她。 若凶不走她,他就甩掉她。 她不是没被凶得泪花闪闪。 但一回她低了头揉擦着眼角,却发现表哥偷偷折回来躲在角落里,直等来下人将她找回去。 他的影子没藏好,被她给瞧见了。 还有一回,她攒了好些娘亲做的松子糖,可甜可甜,想送给表哥尝。 却给他冷着脸一挥手打散了。 她气哭跑了,又舍不得想回来捡。 结果看见表哥就在那一颗一颗捡散落在地上的糖,有一颗落在角落缝里,他还很耐心地挖了很久。 然后一边嫌弃脏了不能吃,一边全揣进了袖子里。 表哥定是每次如此,只是还有很多时候她都没发现。 那时候她就知道啦,表哥不是讨厌她,他就是害羞。 宋初渺嘴角不禁勾起个小弧度,还想起一个顶重要的好来。 “表哥好看呀!” 沈青洵看她写完这几字,然后搁了笔看向他。 目光同那时候一样,理直气壮,又坦坦荡荡。 一副我就是实话实说的模样。 然而沈青洵的躁闷却就这样被缓缓平复了。 他暗自哂笑,他在同她计较些什么呢? 他的命都在她身上了。 哪怕他真的始终无法使她爱慕上自己,又能如何? 还不是要一辈子护着她待她好。 何况他那么想她好起来。 想听她再用那脆脆甜甜的声音,含了糖似的,夸他好看。 第15章 素夏收拾完后,抱了几罐外敷的药过来。 时候不早了,姑娘身上那些落了旧伤的,留了疤痕的,每晚都需上药。 就在她过来时,沈青洵正拿起宋初渺刚刚写的那些纸张,折了折收进怀里。 素夏虽奇怪,却也识趣没多问。 沈青洵面无表情地收好那些宋初渺夸他的话语,看见了素夏手里的药罐,起身道:“仔细着些。” 素夏应了。 等三少爷离开后,她把抱着的瓷瓶药罐都搁在桌上。 一打开,nongnong的药气钻了出来,与房中本就充斥着的其他药味混杂。 自姑娘住到侯府来后,各种药就没断过,风大了怕受凉,窗也不会常开。 不管哪个角落,都全染上了药味。 素夏已经闻习惯了,但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她忽然想到什么,说着姑娘等我一下,便跑了出去。 三少爷没有走远,素夏小跑几步便追上了。 沈青洵见她追来,问道:“有事?” 素夏点点头,把心里憋了有些日子的话说了。 姑娘日日用药,就连这院子里到处飘的都是药味,何况房内。 她身上整日带着各种内服与外伤药冗杂的气味,大多时候也不出房门。 素夏实在有些担忧。 虽说姑娘要静养,可就算是一个好好的人,在这样的地方待久了,都是要闷出病的。 素夏这才想到同三少爷提一提,问问薛大夫,要如何能让姑娘多出去走动走动,又不会累到身子。 沈青洵想起每回看到宋初渺时她的神色,她倒是瞧不出多少有闷坏或恹恹无趣的迹象。 但素夏说的也不无道理。 那些大大小小,瞧得见瞧不见的伤处,自然不是短短一两个月就能好全的。 宋初渺虽看起来仍是那样安静,但已比最初显得有生气许多。 可若是时日一长,生了抵触也是很可能的。 看着再乖巧懂事,毕竟也还是个都没及笄的小姑娘。 他想了想,命人明日再请薛大夫过来。 薛大夫一早过来诊脉,听素夏那么一说,也是赞同的。 人当然不能总闷着。 原本等好好调养上一些时日,旧伤留意养护,就可不必再像最初这样小心谨慎。 只是宋初渺突然间烧了一夜,底子本就虚,眼下少不得要多休养来恢复元气。 若等以后身子经年饥寒造成的损耗补足,她还需勤些外出走动走动才好呢。 有了薛大夫这番话,素夏就安心了。 她开始琢磨,等过些时候,风若不那么大,姑娘气色瞧着也好,就陪着姑娘去府里的花园走走散心。 三少爷还特意叮嘱,去前先将沿路与园子里的人清一清,免得惊扰了她。 与定安侯府不同,自宋初渺被沈青洵接走后,宋府就一直不大安宁。 当日宋初渺突然就被接去了定安侯府,宋老夫人得知后就生了气。再一听孙女儿还被奴仆给欺负,将桌子砸得砰砰响。 后来叶氏处置了两个丫鬟,转眼又死了人,府上难免乱了几日。 宋老夫人被劝过后,安静了些日子又越想越不舒坦,心口难顺。 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孙女说接走就被接走,之后府上还闹了人命,实在不是什么好寓意。 他们定安侯府里出来的,怎全是这样行事的?外祖家又如何,寻回了人就能随意带走?那孩子姓宋可不姓沈! 宋承澧这日才回来,得知祖母又在那发怒,无奈叹气赶去。 到时叶氏也在,边上的老仆也在劝,宋老夫人还是看到他就指着数落。 “都多久了,还不给你meimei接回来?”老夫人重重哼了声,“当时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