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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没以前那么好骗了。” 柳箫铃见骗吃不成,哼了声。 喝了口手中的花露等着苏五姑娘那儿起头。 苏五姑娘是苏家这一辈里最有才气的姑娘, 又喜好诗文。 今日也只邀了各府上同辈的小姐们来庄子上玩。 虽说如此,但在场的各家姑娘们, 怕是没有几个对诗文很感兴趣的。 说是赴诗宴,实则也不过是来游玩的名头。 但人家都拿出了自己的庄子任大家赏玩, 还用外头都没尝见过的吃食来招待。 打着精神认真陪人家作诗玩乐, 也就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苏澶先是提议以露茶替酒玩起了飞花令。 几轮之后, 又接写起了诗。 今日来的都是姑娘家,既无长辈在,又没什么世家公子, 诗作得再漂亮也无甚意思。 何况女子不重学问,好些人诗接得也是勉强。或是想不出略过,借着罚杯的名头解嘴馋。 女子间嬉嬉笑笑,倒也欢闹,颇有一番乐趣。 只是轮到了宋初渺这时,大家都会不自觉地看过来,留意着她的举动。 宋初渺是用写的,交给素夏来念。 而她每回都能答上,中规中矩,说不上极好,但也寻不到错处。 叫人听了不知是该惊讶,还是该失望。 总之宋家姑娘确实成了哑巴。 但什么疯疯傻傻的,果然是无稽传言。 听过几次,她们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而且几轮过后,除了几个也喜欢诗文的姑娘,其他人都渐渐没了兴致。 苏澶今日已得了一二句好诗,兴致已足。 最后到她这儿收了尾,便算是结束了。 她请了各位去庄子内随意赏看。 若累了也有小丫鬟带着去歇息。 正好坐着吃多了,有寻了交好的说话的,或是结伴去庄子内走动消消食。 还有听说庄子上栽种了一片冬梅,正要去看看。 庄子背处是环着山的。前两日刚下过雪,城中虽然回暖融雪了,可临山那一片连雪都还没怎么化。 冬梅上覆着雪,必然好看。 宋初渺在这待得久了,也觉着有些冷。 又不喜人多,便想去歇息一下。 这时詹兰馨突然站出,扬声道:“等一下。” 詹兰馨这一声,将视线都引了过来。 然后她转向宋初渺,微仰着头冲她一笑:“宋meimei,这么快又见面了。” 宋初渺眨了眨眼,发现詹兰馨是在与她说话。 是那个盯了她许久的人。 可是,她们之前见过? 即便是在以前,詹府跟宋府也没有过什么往来。 倒是素夏这下认出来了。 不管是她,还是她身旁的丫鬟。 詹兰馨喊住了宋初渺,见所有人都看过来了,便走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宋meimei的耳坠真好看。” 她凑近些作势去瞧,一边随意地问:“也不知是何处得的。若是哪家铺子做的,我也想要一对了。” 宋初渺虽然不记得她了,但也对她并无好感。 见詹兰馨突然靠近过来,不由得避退开两步。 这落在詹兰馨眼里,就成了闪躲心虚的举动。 她更笃定耳坠有问题了。 嘉和原本靠在一旁,听着她们一轮轮念诗文,觉着无聊得很。 直到这会才有了几分精神。 她见詹兰馨的神色,就知她意不在夸赞宋初渺的耳坠。 嘉和不知她想做什么,挺有兴致地等她说下去。 宋初渺抬手碰了下耳垂上坠着的珠子。 她的首饰脂粉都是素夏帮她挑戴的,只在出行前,从镜前瞧上过一眼。 而詹兰馨这下已经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咦?这耳坠我好像有点眼熟。” 而后似乎想到什么,拧着眉头疑惑地看向苏澶:“苏澶,宋meimei这对,怎么和你从绣鼎阁订的那对一模一样的啊?” 詹兰馨这话一出,四下也都渐渐反应过来了。 但还不明情况,就都只在旁等着瞧热闹。 素夏方才认出人时,也得知了对方是詹府的。 再听詹兰馨当着这么多人,故意阴阳怪气,且话中有话,明摆着是想要为难姑娘。 她上前道:“我家姑娘这对也是绣鼎阁那所出的,一样并不奇怪。” 詹兰馨顿时冷下脸,扫她一眼:“我在同宋姑娘说话,哪来的一个丫鬟多嘴?不知道的还以为宋家的下人这么没有规矩。” 她一想起那日,被勾起的火气都还没散。 正好借此逮着一顿训骂。 素夏一怔,气得脸白。 柳箫铃听了心里在想,詹兰馨这不是故意找茬么? 宋初渺又不能言语,又不许贴身丫鬟插嘴。 那话不就全由她一个人说了? 苏澶不知詹兰馨想干什么。 走过来时,詹兰馨瞧了眼她耳朵,疑惑问道:“你的那对呢?” 苏澶伸手摸了摸道:“今日不小心将耳孔那儿弄伤了。怕疼就没戴,让丫鬟收起来了。” 走近了,苏澶也看清了宋初渺所戴的那对,还真是同她一样的。 “原是这样。”詹兰馨点头接着道,“因这耳坠我也让人去问过,绣鼎阁目前就只出了一对。我还以为你是借给宋meimei了。” 话到此一顿,她像是才反应过来,奇道:“既然你的收起来了,那宋meimei的是从何而来?” 嘉和听她绕了一圈,总算知道詹兰馨想说什么了。 她很清楚,詹兰馨可不是闲着无事爱替人出头的性子。 她和宋家那哑巴有过节? 而詹兰馨一句话,落在在场的其他姑娘耳中,各有想法。 绣鼎阁只卖出一对的耳坠,苏五姑娘又没出借,如何会在宋初渺的耳上? 岂不就是偷的了? 宋初渺听到周围响起了低低地议论声。 “偷的?不至于吧。” “也说不准的,她毕竟被拐走过。” “定是偷的,真丢人。” 都是做姑娘的,若能做出偷窃的行径,那真是自甘堕落,任谁都瞧不起的。 可想着是宋初渺的话,有人心里又觉得,好像也没有多值得奇怪的。 毕竟她跟她们是不一样的。 丢过多年,也不知同哪种人混在一块过的日子。 本就不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了,沾染了恶习,品行坏了,也是自然而然的。 有的听信着传言,结果一见人后发现与所想的截然不同,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如同站在泥潭边,当笑料般嘲了半天掉进去的人,结果一转头,发现人不仅好好的,踩得地方还比她要干净。 这会耳坠的事一出,如同将人又扯回了泥潭中,都有些兴奋地看戏。 可也有人觉得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