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东宫藏娇(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眨眼,呆呆地抬手揉揉眼睛,在脸上掐了一把。

    细弱的一声“嘶”,继而就是震耳欲聋的“啊——”。

    “你怎么在这?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顾蘅扯紧衣襟,拼命往床榻深处缩,却发现,自己竟还穿着昨日的衣裳,人就更懵了。

    “我怎么在这?”奚鹤卿捻转着茶杯,起身行至床前,斜倚着木框笑道,“自然是来娶你。”

    大手一扬,便有团东西从天而降,稳稳落在顾蘅脑袋顶上。

    顾蘅挥舞双手使劲扒拉下来,展开一看,瞳孔骤然缩紧。

    竟是一块布绸,红彤彤、绣着鸾凤,赫然就是成亲时用的大红盖头!

    作者有话要说:奚鹤卿:“兄弟,有人跟咱们抢媳妇怎么办?”

    戚萝北不假思索:“先下手为强。”

    *

    第45章

    “啊!”

    顾蘅惊叫一声,仿佛抓着了火炭,忙不迭扬手丢开,缩到床角。

    奚鹤卿接住盖头,捺着嘴角,展开翻看,墨玉般的眸瞳里散着惋惜的光。

    顾蘅定睛细看,竟还看出几分幸灾乐祸,登时气了个倒仰,这家伙就是成心气她来了!

    “不许你看!”

    她飞冲过去,伸手要抢。

    奚鹤卿早有所料,微微侧身抬手,便躲了过去。而顾蘅动作太猛,一时没刹住,膝盖在床沿滑了下,人便大头朝下栽去。

    原以为自己要摔破相,她惊闭上眼睛不敢看。

    可不等冷硬的质感将她脑袋砸开花,腰间忽地一紧,往上一捞,天旋地转间,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愕然睁眼,一张清俊面容正含笑望来。

    清晨阳光明亮纯净,案头绮色琉璃盏折射出熠熠明光,浮沉翩飞。

    奚鹤卿半边面颊沉在细碎光影里,白皙如玉,狭长的眼角弧线下隐显淡淡黑影。黑与白的鲜明对比,犹衬几分弱,定是昨夜未曾休息好所致。

    眼波轻荡,她的身影也在他眼中,随阳光微微摇曳。

    他该不会在这,照顾了她一整夜吧......

    顾蘅睫尖一颤,内心深处不知哪个角落燃起一根小小烛火,不灼热,却温暖而恒久,照亮整间心房。

    然下一瞬,奚鹤卿嘴角一勾,便打破了所有遐思,“顾蘅,这一大早就给我行这么个大礼,你未免也太客气了。”

    顾蘅咬牙,一把推开他,“不要脸!”

    说完,她气哼哼地捡起地上的绣鞋就往脚上穿。可一颗心跳得剧烈至极,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紧张的,连带着手也不听使唤,不过是一只鞋子,折腾大半天,却怎么也套不进去。

    身边传来暗笑声,“都睡了一夜了,怎的这酒劲还没过去?”

    顾蘅越发慌乱,抻腿用力一蹬,绣鞋便飞了出去。

    “嗤——”

    暗笑声变大,顾蘅恶狠狠瞪去,奚鹤卿便干脆撤了掩口的手,直接变成明笑。

    顾蘅气急败坏,垂着脑袋,素手紧捏裙绦,在两膝上慢慢攥成拳头。

    若从头算起,她和奚鹤卿少说也认识了十来年,从来都只有她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份。可自从上回那次意外之吻后,情况就完全调了个个儿。

    一次次出丑也就算了,眼下竟还流落到被他嘲笑的地步?亏她这几日还想着要同他表明心迹呢......

    越想眼眶越红,一吸鼻子,泪珠便顺着粉白脸颊滑落,啪唧,在裙上碎开花。

    笑声骤然收声,屋内瞬间安静下来,气氛仿佛凝结了一层薄冰,软糯哭声便显得更加刺耳。

    良久,身侧人影一动,将飞出去的那只绣鞋捡回,蹲在她面前,仰面,从下往上瞧她。

    顾蘅忙撇开脑袋,吸吸鼻子,“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哭啊。”

    奚鹤卿短促一哼,“是没见过你哭。”

    顾蘅倒吸口气,飞起一脚踹去,“滚!”

    奚鹤卿偏身一躲,轻巧抬手,便抓住了她的脚踝。细细小小一只,他两根手指便能轻松将它完全圈起来。

    “你松开!松开!”

    顾蘅蹬腿挣扎,脚踝在他覆着薄茧的手掌上摩挲,肤如凝脂,即便隔着罗袜,仿佛也能触及其中滑腻。

    原以为是个河东狮,不料却内里还是个娇气的小姑娘。

    奚鹤卿轻笑,喉结微不可见地滑动了下,屏息静气,按下她的脚,捏着绣鞋往上套。顾蘅以为他又憋着什么坏水,挣扎得越发厉害。

    手中越发滑腻,这回他连呼吸都灼热了一层,加重力道拽住她的脚,“别动!”

    凤眼带着怒气,凶巴巴地蹬过来。

    顾蘅心头一蹦,还真老老实实坐好,圆着眼睛看他,一动不敢动。热意透过罗袜灼在她踝间,周遭空气仿佛也烫了一个度。

    她垂眸望着面前山一样坚实身形,心旌再次摇曳,深吸一口气,问道:“昨夜我醉酒,是你送我回来的?”

    圈在她脚上的指尖一顿,片刻又动起来,“嗯。”

    “我......没说什么吧?”

    “嗯。”

    顾蘅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胸口。

    谁知下一刻,奚鹤卿便抬头哂笑,“除了哭着喊着说要嫁给我之外,确实就没说什么了。”

    顾蘅呼吸猛然一滞,乌溜溜的眼珠经泪水洗过,干净明亮得不像话,波光微颤,仿佛被石子惊动的两汪清涧。

    “你、你胡说,我怎会......怎会......”

    她声音渐轻,几不可闻。

    记忆的线头突然被触动,昨夜的一幕幕都浮上脑海,依稀还有一声苍白到近乎乞求的问话。只是她当时已入梦乡,辨不出是梦是醒。

    男人炙热的目光灼灼投来,窗前日头似的,不可忽视。

    顾蘅心如鹿撞,捂着胸口慌慌扭头,“就、就算真有这事,那也都是酒话,不作数的,你可不要......”

    “不要什么?”奚鹤卿松开她的脚,两手撑在她两侧,倾身上前,“不要当真?还是不要忘记确有此事?”

    顾蘅吓得匆匆往后退,他却不退,直将她逼到床角,眼睫几乎戳到她眼睑。脚尖不小心踢到床帐,金钩一摇,帐幔便垂落下来,兀自辟开一处天地。

    只有他们两人。

    温热鼻息随帐内一片未熄的绮罗香,悠悠弥散,不消多久便充斥满帐。细微的光斑从缝隙里钻进来,两人面颊上都有了浮动的粼光,恰似春水静流,无声胜有声。

    顾蘅最先消受不住,慌慌错开目光,浓睫跟小扇子似的忽忽扇动。

    面前伸来一只修长的手,衣料摩擦出簌簌细响。

    顾蘅心跳得越发快,紧紧闭上眼,便听奚鹤卿在她耳边道:“这封家书,是我昨日连夜写出来的。若你肯嫁我为妻,我便马上用最快的信鸽送回帝京,拜托家中上定国公府提亲。若你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