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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忍。 谢明曦感慨不已:“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此话半点不假。他能和你成为好友,倒是半点不稀奇。” 盛鸿:“……” 怼得盛鸿哑口无言,谢明曦轻笑出声:“罢了,既是如此,我便私下问一问颜meimei。若颜meimei肯见他,到时候我再替他们制造个见面的机会。” 盛鸿一本正经地拱手道谢。 谢明曦被逗得笑了起来:“你和赵奇,倒是投缘。” 盛鸿也笑了起来:“我和他同桌一年有余,交情总比别人好一些。” 闲话片刻,谢明曦便催促盛鸿离开。 盛鸿只得起身,从袖中的暗袋里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长匣子,塞入谢明曦手中:“这是我送你的及笄礼。” 盛鸿颇有情趣,时常送些小礼物给谢明曦。像这般郑而重之的倒是第一回。 谢明曦正要打开匣子,盛鸿立刻出言阻止:“待我走了你再看。” 谢明曦有些讶然,一抬头,正好捕捉到盛鸿俊脸上的一丝可疑的红云。 这是害羞了? 谢明曦失笑不已:“好,我先送你离府,待会儿回了春锦阁再看。” …… 待盛鸿离开之后,谢明曦回了春锦阁。从玉等人都被打发退下了,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她取出长木匣,打了开来。 木匣里放着的,是一支木簪。 看得出,做木簪之人十分用心,选的是最上乘的檀木,色泽古朴典雅,散发出淡淡的香气。簪头的海棠花雕琢得栩栩如生。 今日及笄,她收到许多珍贵的首饰头面。这根木簪,大概是最廉价的礼物。 却也是最珍贵的一个。 这是盛鸿亲自选料雕琢打磨而成的木簪。 不知他花了多少时间心思,才做出了这么一支木簪。一直瞒着她,直到今日才拿出来,口风倒是紧得很。 谢明曦的脑海中,闪过盛鸿略显羞臊局促的俊脸,忍不住又笑了一回。 心里似有guntang的岩浆,冲破坚实的冰层,在心头滚动。 谢明曦对着镜子,取下头上华丽的金钗,换成了木簪,冲着镜中的美丽少女微微一笑。 心头的甜意,久久未散。 …… 两日后,谢明曦回了莲池书院。 顾山长目光一扫,便瞄到了谢明曦头上的木簪,随口笑问:“你的金钗怎么不戴,换成了木簪?” 谢明曦抿唇,轻轻一笑:“盛鸿亲手做的木簪。虽说丑了些,总是他一片心意。我便戴上了!” 顾山长:“……” 这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不时被秀一回恩爱! 顾山长仔细打量一眼,颇为中肯地说道:“木簪做得不错,和普通的工匠手艺也差不多了。就这你还嫌丑,也太过挑剔了。” 谢明曦眨眨眼,谦逊地一笑:“当着师父的面,我哪里好意思夸他!故意说木簪丑罢了!” 顾山长:“……” 第523章 苛待(一) 淮南王府。 淮南王久病在身,淮南王世子平日除了上朝之外,便留在府中伺疾,很少出外走动。 盛渲在兵部谋了差事,官职颇低。不过,因四皇子领着兵部,盛渲一心追随四皇子。在兵部倒是如鱼得水。 此时,盛渲和淮南王世子都在淮南王床榻边。 淮南王面色暗黄,透出久病未愈的虚弱老迈。不过,一双眼依旧深沉锐利。 那双深沉锐利的眼,如刀锋一般刮过淮南王世子的脸。 年已四旬的淮南王世子反射性地瑟缩一回。 淮南王目中闪过怒气:“我叮嘱过多少回。让你戒骄戒躁,沉稳行事,别胡乱出手招惹谢家。你当面答应得爽快,一转脸就将我的话抛诸脑后!” “谢明曦及笄当日,穆方在宴席上出言刁难谢钧。结果刁难不成,反被七皇子无情嘲讽,丢人现眼!” “你个孽障!真当别人像你一样,都是没脑子的蠢货吗?穆方这一张口,谁能猜不出和我们淮南王府有关联?” 淮南王越骂越怒,随手拿起手边的茶碗,便扔了出去。 淮南王世子连躲也不敢躲,任凭茶碗直直地砸中胳膊。然后咣当落了地。 褐色的茶水溅落,衣袍顿时湿了一片。 “今非昔比!这四个字,还用我教你吗?”淮南王咬牙切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不缩着脖子做人,还要送把柄给谢家。你脑子里装得都是水吗!” 淮南王世子被骂得面如土灰,心里颇为委屈,少不得为自己辩解几句:“我就是暗中让人递话给穆方,让他给谢家添添堵而已。” 谁能想到,那一日盛鸿正好也在,当众给了穆方难堪? …… 穆方是正经的三品朝堂官员,执掌鸿胪寺,平日所到之处颇受人敬重。结果,前日在谢家受了一肚子窝囊气,心里岂有不怒之理。 怪不到谢家,没能耐和七皇子较劲,自然就怪始作俑者了。 盛渲昨日去穆家赔礼,枯坐了半日才见到岳父的面。 穆方冷着脸对盛渲说道:“……梓淇嫁了给你,我们穆家和淮南王府是正经的姻亲。守望相助也是应该的。不过,这等当面打探别人家事的举动,委实不是君子所为。” “你回府去,代我向淮南王告罪一声。以后再有此类事,恕我不便‘相助’。” 提都没提淮南王世子一句。可见穆方对这个冲动蠢钝的亲家是何等不满! 盛渲拉下脸来陪笑道歉:“请岳父大人息怒。小婿回去之后,一定会将岳父大人之意告诉祖父。也请岳父大人放心,以后绝不会再有此事了。” 穆方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连晚饭也没留,便打发盛渲离开。 盛渲在穆家碰了一鼻子灰。 病中的淮南王,从盛渲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焉有不怒之理!将淮南王世子叫来怒骂了一通…… 可惜,骂也没用。祸已经闯了,脸已经丢了,亲家也被惹恼了。 淮南王越看儿子越觉糟心:“别在这儿站着了!滚出去!” 待淮南王世子走了,淮南王才觉眼前清净些,再看长孙盛渲一眼,不由得长叹一声:“阿渲,此次是你父亲连累你了。” 以后,盛渲和岳家走动,少不得要多受些闲气。 盛渲满心憋闷,却也无可奈何。 别人坑他,他定要十倍百倍地还回去!坑自己的人偏偏是亲爹,他有百般能耐,又能如何? …… 盛渲陪着祖父用完晚饭,才回了院子。 穆梓淇垂着头迎上前,轻声道:“晚饭已经备下,夫君现在可要用晚饭?” “不必了,我已陪祖父吃过了。”盛渲淡淡道。 穆梓淇便不再多言。 年轻娇俏的穆梓淇,如今面颊消瘦,身形也比往日消瘦许多。往日灵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