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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衣袖处的一片白布。他拿着绸布,不容反抗地罩住了玉纤阿的眼睛。而范翕低头将酒樽中的酒喝下,搂住她的腰,低头将酒哺给她。 拿布罩眼,以唇贴唇。 他冷笑着,声音低哑:“我看你是认不清我是谁。” 玉纤阿:……我看你是又在犯病。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事,晚上六点再更第二章 ☆、二更 眼前蒙上一层布, 唇贴着唇, 柔软又清凉。 呼吸一点点交错,就与宿命一点点交叠是一样的感觉。当四唇相挨的刹那, 睫毛刷覆,范翕和玉纤阿都轻微的,颤了一下, 有些恍惚感。 无可避免地想到了他们以前亲吻时的感觉……而他们已经分离了一个多月。 他以为她死了; 她以为她落入薄宁手中, 日后再不会见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公子翕了。 一时间, 唇挨着唇, 命运的重叠让人心中一片寂静,并生眷恋与珍惜不舍之情。哪里还想管其他的事情?只想如先前那般, 与她在桃花树间亲吻,与他在漫天烟火下亲吻,与她在红帐纱帘中亲吻,被他压在假山石壁上亲吻…… 身子轻轻颤抖。 范翕放置在食案缘处的手指动了下。 玉纤阿眼上被他蒙着白布, 她看不到他,他俯着眼, 与她鼻梁相蹭,却将她的面容望得一清二楚。女郎本就是雪玉一样的面容, 云鬓花颜,眉目清婉, 她的眼睛被一层绢布蒙上,脸上的其他部位的美便被放大。 吹弹可破、毫无瑕疵的肌肤; 红艳水润、恬静紧闭的唇瓣; 桃花雪梨一样的腮畔,贴着腮的几绺发丝被他的呼吸吹得飞起, 如燕歇清池…… 他手不自觉地托起她面容,让她脸轻轻上仰贴紧自己。当他的手托着她的脸时,他觉得眼上蒙布的玉纤阿,是这样圣洁纯真。她便是那天上月,月儿濛濛照人间,她只可远观,不可亵渎。而这轮月,如今在他怀中! 在他怀中! 他的玉儿活着! 玉纤阿的感觉,与范翕相差不大。她眼睛被蒙着,什么都看不清,然一片模糊中,她蓦地想起了那日范翕假扮奚礼,便是这样蒙着她的眼……他与她亲昵时,其实他也不愿她看的是别人的脸。 玉纤阿心口跳得剧烈。 二人竟这般厮磨许久,气息缠绵潺潺若流,酒液在暖流间相渡。范翕一口没咽,只将所有的酒渡给她喝。玉纤阿很快腮上染红,她摇头不想再喝,范翕却心跳狂烈,他眷恋这样与她亲昵的距离。他手掐着她下巴,不肯放她走。 范翕哑声:“再来。” 半晌,他喘着气:“再来。” 看她白布蒙眼,面染桃晕,唇上嫣红,张着口喘息的样子,像是鱼儿冒出水面换气一般。 许久许久,范翕勉强让自己不要沉浸于她的美貌中,他唇贴着她,与她试探着轻语:“你可曾记得,你做我家侍女时,常与我红袖添香。我那时觉得你娇俏可爱,孰料世事难料,你我如今是这样光景。” 玉纤阿虽然没有说,但是从她要烧那奴隶契约书,范翕其实就将玉纤阿的过去猜得差不多了。他猜得差不多了,他想“失忆”了的玉纤阿必然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玉纤阿喃声:“薄郎,我不识字,我从不曾与你红袖添香。” 范翕面具下的脸剧烈一变,她能清楚记得她和薄宁的事……他意识到她也许并没有失忆,便冷笑一声,想抽身而走。但是他身子向后一退,玉纤阿感觉不到他,她迷糊地伸手向前探,她略微慌:“郎君?” 范翕怔然,看她恐慌抬身的模样:她眼睛被蒙着布,她看不见前方,他如果放开了她,她会害怕。 范翕便是这样心一软,伸手扶住了她试探伸来的手。玉纤阿握上他的手,才松了口气。在范翕怔愣的时候,她搂住他的脖颈,红唇重新摸索着亲上他。范翕皱眉,疑心她将自己当做薄宁,他偏头不肯被她亲。 但玉纤阿的唇只是擦过他的唇,玉纤阿心中便定下。 知道这个人是范翕。 不会错的。 她依偎着范翕,范翕浑身僵硬,似对她极为抗拒与不满。玉纤阿不知他又在生什么气,她却轻轻一叹,想她许久没离他这么近了。当日与他分开,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这样靠近他了……心中酸楚,玉纤阿脸贴着他脖颈,轻声:“真好。” 范翕却无情十分,他推她肩,不许她靠着自己:“起来!别挨我肩!” 玉纤阿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火,但是他这几日一直在生气,她不想和他吵那些了。玉纤阿便不搭理他的话,只楚楚可怜、温温柔柔道:“郎君,你我约定一事吧。你下次再蒙着我的眼时,不要推开我。我看不见,你若是离开了,我会很害怕。我怕靠着我的人不是你,怕亲我的人不是你……你要让我知道是你啊。” 范翕沉默。 她此话一出,他心一跳之时,顿时明白她知道他不是薄宁,而是范翕了。 范翕不再掩饰自己的声音,而是讽刺一般地道:“你不是已经失忆了,不认得我了么?” 玉纤阿微微笑:“也许失忆了,但是郎君与我亲昵时的感觉还在啊。郎君亲我时,我便知道你是谁了。” 范翕阴阳怪气地说:“我是你的薄郎嘛。” 玉纤阿一愣,然后噗嗤笑出声。她被他逗得埋于他颈间一直笑,她越笑范翕脸色越难看,他不懂他有何可笑的,如此让她笑不停。范翕怒不止,低头看她贴着他脖颈,白布掠过耳,她唇角含着笑,呼吸离他颈间喉结处,一时远,一时近。 郎君喉结忍不住地滚动,他颈间大动脉跳得厉害,脸也热了起来。 可范翕心中恼玉纤阿对自己的欺骗,就是此时,她都不承认她没有失忆! 范翕仍试图推她起来,让她不要靠着自己。玉纤阿不肯,她这些日子被薄宁挟持,过得战战兢兢,每天十二万分小心。好不容易范翕来了,她心里知道范翕是和薄宁不一样的。范翕如今推她起来,一副要和她大吵的样子,玉纤阿却不愿意破坏这个好气氛,她搂住他的脖颈,就是不肯被他推开。 范翕怒:“起来!” 他面具下的脸红红白白,又是被她撩的,又是被她气的。他瞪眼,因他从未见过玉纤阿这般耍赖不肯离开他的样子。换平时他几多惊喜,现在他就有几多生气。他试探出她没有失忆,她又在骗自己!她现在还想使美人计! 她把他当玩物么! 范翕推不开她,他干脆自己起身要丢下她,玉纤阿微慌,被他起身的动作撞得上身后仰。她“啊”了一声,范翕腰间的玉佩琛璃擦过她的脸,撞得人脸疼十分。玉纤阿捂着自己被他玉佩打到的脸惨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