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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平时家里的活都是辛苦了你,可我不是在外面读书吗?今天……” 话还没说完,贺存便打断了他:“你在家读书时,农活也没有干过半点。” 贺重礼面子上挂不住,却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贺存说的确实是实话,父母向来对他说的都是好好学习,可没有让他干过半点力气活。 “我昨晚不是喝了酒,头有些晕,实在没法下田,弟弟你就别让爸妈不高兴了,也就一天的农活。” 贺存轻嘁了一声,也就一天的农活,这话说的,不去多干活还成了他的不是。 他顺着话头就把踢过来的皮球踢了回去:“哥,你喝醉了就该去醒醒酒,你也知道爸妈不高兴,就去开一次沟吧。” 说着,拉起焦琴的手便往外走。 贺存还没跨出厨房门,便听得贺樟把手里的农具一扔,“孽子,你的心里是没有这个家了是吧?要是没有这个家了,就给我滚出去!” ☆、棚户区里的妈宝男[九零] 焦琴毕竟是新媳妇, 见公公怒目圆睁的样子有些害怕, 怯怯的拉了拉贺存的衣袖, 声音小小的:“要不,我们、我们今天就不去了吧?” 贺樟很满意她的反应,这个土丫头还是懂眼色。他瞥了贺存一眼,眼里好似宽恕他一般:“去拿锄头吧。” 贺重礼悠闲的吃着饭,脸上都是得意,贺存再怎么横, 不还是得乖乖的下田。 “爹, 你说的是真的?”贺存没有动, 凭空冒出来这么一句。 贺樟有些懵, “什么真的假的?” “您不是说让我滚出去吗?我愿意。”贺存目光如炬, 丝毫没有半点想拿锄头的意思。 要真能滚出这个家,他求之不得。不过, 贺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成全他,要想分出去,还得找个契机,获得村民的支持。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贺樟脸色涨红, 像一只欲打架的公鸡。 他怎么可能让贺存分出去,贺存当初在村里是分了田地的, 他一走,带走的是将来四分之一的拆迁赔偿,还有一套房, 而他的亲儿子贺重礼却什么都没有,不可能! 村前屋后邻居家挨得近,刚刚这一番动静,惊动了前面屋子的本家爷爷,贺平舟。 贺平舟今年八十三岁,在贺家这一脉,算是长辈中的长辈,说话当然是有点分量。 “这是闹什么?”贺平舟手里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上坡来。 “这个不孝子,要去拍什么结婚照,连地都不下了。”贺樟趁机先入为主。 贺平舟看了看旁边的贺存,只见他头低低的,脸上表情微怒还带着点委屈。 “贺存呐,结婚是重要,但庄稼更重要,不可错过时间,照片可以慢些日子再拍,庄稼可不等人。”老一辈对庄稼的关注胜过一切,贺平舟语重心长。 贺存委屈的抬头:“舟爷爷,家里三亩地,我都开了两亩了,除了我自己的那一份,我也愿意听爸的帮哥哥完成任务,但结婚一辈子就这一次,拍了照片我就回来开沟。” 在这个世界,他才十九岁,在贺平舟眼里不过还是个孩子,吃醋委屈很正常。但这句话不仅简单的说明了事情的缘由,而且也成功把贺重礼扯了进来。 果然,贺平舟看了一眼在屋子里慢慢喝茶的贺重礼,把目光转向了贺樟:“一碗水,得端平,不然孩子哪能服气?” 其实这些年来,贺樟夫妻做成什么样,大家邻居隔得近,心里都有数。 也是贺存这个孩子老实,一直没少干活。 见贺樟没有说话,贺平舟拍了拍他的肩:“今天这事,我就给做主了,重礼去开沟,贺存今天去休息一天。” 周桂云站在厨房门口,张了张嘴,但碍于贺平舟的辈分,最终是什么也没说,进了屋子。 “重礼,来拿锄头。”贺樟也不能驳了贺平舟的面子,而且这事不管谁来说理,都是他偏心。 贺重礼苦着脸,把手里的茶杯放了,慢吞吞的走出去拿锄头。 两父子心里都像压着一块石头,正闷着,又听得贺存说:“舟爷爷,谢谢你,这么多年了,好开心有一天不用干活。” 语调里的感激和庆幸,让人心酸。 贺平舟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贺存的肩头:“好孩子,去拍照片吧。” —— 从他们所在的白仓村去城里,坐村里的载客拖拉机,大概半小时的时间便能到达。 贺存两人过去的时候,拖拉机上已经坐了几个村里的人,贺存和焦琴礼貌的打了招呼,选了靠边位置的板凳坐下。 载客拖拉机见拉满了人,也不再等客,哐哧哐哧就发动了。 这个时候,从村里去城里的路还是沙子铺成的,这一带,全都是白仓村的范围,两边都是即将成熟的谷子,茫茫一片,眼界很是开阔。 按照书里的时间线,大概等明年过了春节,拆迁的消息就会下来,这些土地不出两三年,都会变成住宅和厂房。 贺存此次去城里,不仅仅是要去拍照,最重要的是去寻找商机,他要积累资本,在拆迁下来之前,另辟蹊径,只是他暂时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小两口这是去城里做什子呢?”一个妇人是他们同村的。 贺存腼腆的笑了笑:“去拍个结婚照。” 女人嘛,不管多大年纪还是喜欢浪漫的,那个妇人当即就笑开了:“不错不错,小伙子是个好男人。” 焦琴听了,害羞的低下了头。 聊着天,很快便到了城里。 九五年的城区已经发展得不错了,贺存寻了一间照相馆,照相师傅分别给了两人一套服装。 焦琴拿的是一套蓬袖的白色婚纱,大概是给很多人穿过,都已经有些泛黑。贺存拿的衣服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套蓝色的西服,大了好几个码,全靠别针固定。 好歹是将就着拍了照片,六块钱一张的彩色相片,两人要了两张,一个星期后就可以来取。 这些年,原主几本是没有什么零花钱的,给别人家里打过几个零工,也找过一些蝉壳草药之类的,大多交给了周桂云,藏着掖着的也不过一百六十二块五毛钱。 照片花了十二块,眼见时间又到了中午,两人的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贺存找了个饭店,一碗鸡蛋面三块,点了两碗,两人就坐在露天的餐桌上等。 饭店所在地旁边有个建筑工地还有一个板材厂,现在正是饭点,工人都是成群结队的在这一排饭店吃饭。 “这城里的水,跟我们乡下不能比。”邻桌的一个黑脸工人一边喝着饭店提供的免费引用水,一边笑着摇头。 另一个黄脸工人也尝了一口,“是的,我每天都是要放点茶叶才喝的下去,家里婆娘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