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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其实,其实我比较喜欢像哥哥这样稳重不爱笑的男孩子,那个人最好不要长得太英俊……我现在看到好看的人,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伊丽莎白已经心疼抱住了她。 “不用害怕。如果你遇到不喜欢的人,也要这样直接告诉我。以后,我和你哥哥都会保护你的。” 乔治安娜出生不久母亲就去世了,父亲虽然慈爱,但也代替不了女性,曾经最信任依赖的扬格太太却为了自己的财产帮助威克姆诱骗她,兄长对她好,却不善流露情绪。 伊丽莎白平易近人,性子活泼,恰好能在年龄差有些大的兄妹之间缓和,乔治安娜在彭伯里时就很期待嫂子嫁过来后疼爱自己,这时候被拥着,只觉得得偿所愿,一时高兴得说不出话。 等克莉丝和达西从天恩寺街回来,就见姑嫂两个亲亲密密凑在一起做针线活,达西对这一幕非常高兴,当天晚餐难得喝了一些酒,因此真情外露,转到会客厅便凑到伊丽莎白身边,低声请她给自己弹曲子。 克莉丝实在无意做电灯泡,所以早早撤退了,顺便把还想往伊丽莎白身边凑的乔治安娜也拎了出去。 她们在走廊遇到了布沙尼神甫。 神甫对克莉丝微笑点头,又轻声向达西小姐问安。 ……为什么觉得自己出了趟门的功夫,达西小姐就成功刷满了另外两个人的好感? 乔治安娜似乎也很吃惊,还是提裙回礼,远远见到自己的随侍太太,又向他们告辞。 这下走廊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夏天黑得晚,还有夕照,铺满了地毯的长廊里一片橙红色。 “我刚从门房回来,看这些请柬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就带过来了。”爱德蒙说。 克莉丝道谢接过,毫不在意当着他的面打开了。 看来二姐夫虽然不爱在社交界露面,关注他的人还是不少的,至少这几个在俱乐部认识的公子哥都知道自己是他的小舅子了,现在来拉拉关系。 她又往下翻了一张,随即低低咦了一声。 爱德蒙:“怎么了?” 克莉丝努力回忆了一番,“德文郡公爵……这么高的爵位,我如果认识不可能没印象,不过这个字迹有点眼熟。” 她很快又在那封请柬里找到了一张便条。才知道是威廉代为写的。 克莉丝终于想起来,自己去意大利前,发明家似乎是说了,当初鼓励他考牛津的教授继承了一笔巨额遗产,出资建了一个实验室,所以邀请他回英国当助手,顺便完成学业。 就是没想到这位教授的来头这么大。 爱德蒙也下意识看过去,竟然先她一步看出来了。 这很显然是马赛时那位市长外甥的笔迹,当初两个年轻人扎堆一起搞小发明,爱德蒙就跟在一边侍应,偶尔帮忙归拢稿件,所以很轻松记下了。 会把少爷的事情这么放在心上,看来当初他这个贴身男仆做得相当称职。 爱德蒙很快又僵住了。 当初做男仆的时候,他一心想着查明真相,或许因为是见到的第一个人,又感受到了那番善意,所以潜意识里对少爷不免有一些依赖。但是当时也是只到这一步为止了。 后来在意大利,他们才成了朋友。那时候,伯爵早就忘了那个绿眼睛发明家。 水手唐泰斯所在的法老号是莫雷尔公司的老船,建立初期就在了,莫雷尔先生自己也很爱儿子,体谅老唐泰斯的慈父心肠,答应了要照顾唐泰斯,所以将他安排在了那艘船上。 莫雷尔先生是个很念旧而且有着高尚情cao的船主,从不拖欠工资,除非原则问题,轻易不开除船员,等老水手退休离开,也会体谅他们的家庭,优先考虑他们的儿子。 因此作为空降兵的唐泰斯恰好在一个中间的年龄层,和其他人的年龄差距有点大,老水手照顾他,年轻的水手崇拜他。 也因此,爱德蒙一直没有特别好的朋友,以至于他入狱后,也只有莫雷尔先生在为他奔走。 克里斯班纳特是头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头一次遭遇“友情”,还发现唯一的朋友其实不止自己一个朋友,年长者非常措手不及。 来不及细想,窗外又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 “克里斯!” 爱德蒙惊讶看到面前的人一脸头痛揉了把头发。 克莉丝走到一边,抬了窗子,借着夕阳,果然看到了围墙外站在敞篷马车里的哈洛德。 上次见面还是在她出国前,中将之子的变化不大,不过穿得没有过去那么花花公子气了。 “你认识?”身边的人沉声问。 克莉丝点头,“在公学念书时的好朋友。我以为他在剑桥上学呢,所以回国后一直没抽出时间和他见面,没想到今天找上门来了。” 这位兄弟一直不耐烦写信,以前给女演员写情书还让她帮忙誊抄,所以即使在国外,他们也一直没有通信联络。 克莉丝有时候也觉得和男性朋友相处很奇妙,他们大部分时候联合在一起,都是为了去干什么事情,有点类似现代男孩子扎堆就去网吧五连坐一样。大家偶尔做点恶作剧,在俱乐部里面拼酒吹牛,或者组队和伊顿的人打比赛。 非要往生物学上扯,那大概是远古时期男性一般都会结伴出去打猎遗留下来的习惯。 总而言之,大家表面上似乎不亲近,很少像闺蜜之间喝茶逛街沟通感情,但是遇事又会凑到一块,保持默契随叫随到。 现在六月末,正忙着论文和考试的时候,以他爸当初能在校长室揍儿子的性格,要是哈洛德敢不在学校,肯定不是这副模样,很显然,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正大光明没去上学。 克莉丝想到这里,将窗子开大了,在布沙尼神甫吃惊的目光里从窗子翻了出去。 她冲着他笑了笑,“如果有谁问起我,您就说我去埃弗雷特中将府上做客了。” 这里也只是二楼,年轻人非常轻巧顺着一边的凸出的廊柱滑下去,连动作都如同历史重演,轻巧爬上了墙头。 一时间,这个画面和在马赛市长府他见过无数次的场景重叠起来,只是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了。 爱德蒙还呆立在原地,再看夕照映衬下,年轻人显得更加单薄的剪影和纤细流畅的腰线,似乎自己轻松便能在墙下环腰接住。 他这时情绪纷繁,心绪过于复杂,根本无从分辨,连这个念头也不过一瞬间,却已经下意识倒退一步,露出当初见到肖像画惊惧来。 墙边,金发青年大声笑着招呼车夫将车子挪近,方便这位朋友自上跳进敞篷马车里,不等对方坐稳,马车就驶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叶白,夏~桃源,sophia,九烟,可卡可乐的地雷w 德文郡公爵就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