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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乔靳一眼就看见了:“昭南王世子?” 江茗:“正是。这华京里,论起权势,能压得过当今皇后娘家的就没了。可谁说我们偏要比权势呢?若论起装疯卖傻,撒泼胡闹,胡搅蛮缠,没人比得了这位世子爷。” 乔靳抬眸看了江茗一眼,他极少听见江茗如此评人,还一连用了三个词,虽都不怎么好,但可见江茗同这位世子爷是打过交道的。只是不知是什么样的交道,令她有了这般评价。 江茗又说:“找好殷楚这个靠山之后,比起太和楼,还有一件,便是咱们的寿谦票号。这是立项的基本,万万不可忘了。一应规矩,还是按照临安府的总票号来。但日后为做事方便,华京这头也当有个总票号,便是分为南北两处,管起来也轻松些。” 乔靳闻言一惊:“掌柜的不回临安府了?” “回。怎么不回?只是现在刚来华京,脚跟尚未站稳。”江茗说道,“再等等吧,等着钱捞的差不多了,咱们就回去。闵浙一地的境况已上正轨,你可少cao分心,将担子分些于你的那些掌柜伙计,把重心往北边偏吧。咱们本发家于临安府,可这多事之秋,还是在京中有些依仗才是。省的日后哪儿缺钱了,那群硕鼠把咱们算计进去。” 江茗顿了顿,又说:“只是切不能忘了,莫攀皇后那条线,靠不住的。” 乔靳应道:“掌柜放心,他们之前已经寻了我,我装傻含糊过去了。” 江茗对乔靳做事向来放心,便说:“关于这华京太和楼的事项,我还有些其他的想法,近日正在筹划,待我理好再说于你听听。” 江茗又交代了些别的事情,这才看向房间里的那名女子:“飞浮怎么也跟着来了?” 飞浮原是江茗手下的一名暗卫,因江衡来接江茗,她不便露脸,这才去了乔靳身边,只等江茗再唤自己。谁知等了许久,江茗都没有吩咐,便央着乔靳带自己来看看。 论起年龄,飞浮就比江茗大个三岁,也不知道当年老头子从哪儿拎回来这么个会功夫的丫头,给了江茗,权当防身。 一提飞浮,乔靳立刻说道:“怕掌柜的在将军府孤身一人,飞浮特地回去学了怎么当丫鬟,好跟掌柜的一同进府,也好有个照应。” 听到飞浮去学做丫鬟,江茗眼睛瞬间瞪大:“你一个使刀弄棍的,去学做丫鬟?” 不是她不信,而是老头子生前就说过好几次,让飞浮身段软些,丫鬟总比猫墙角的好。奈何飞浮就是不肯,每天依旧守着自己的墙角。江茗在临安府四处跑,其中还出海过一次,遇上些居心不良的匪类,也都被飞浮一个人收拾了。在她眼里,飞浮能顶十个男子,怎么也无法将她和怜莺这种柔弱丫鬟归于一处。 飞浮样貌端正,眼中却隐隐有股坚毅之色,她走到江茗身旁,盈盈一拜,柔声细语:“飞浮见过主子。” 江茗“噗”的一声,险些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去:“你……” 飞浮立刻掏出帕子给江茗擦嘴,力道不轻不重,极为熨帖。 乔靳在旁说道:“怎么样?去巡抚后宅学的,够不够去你那将军府?” 江茗顺了顺气儿,这才说道:“够够够!我是眼瞎了?还是你是披着飞浮皮囊的别人?这断断不是我家飞浮,我家飞浮可是手起刀落砍人不眨眼的。” 飞浮柔声说道:“小姐,怎得在他人面前说笑飞浮?” 江茗冲她摆了摆手:“停停停,好好说话,这儿又没别人,我信了你能做丫鬟,行不行?我这不是回亲生爹娘家吗?怎么让你们搞的,像是我进了狼窝虎口似的?” 江茗心里十分感动,飞浮跟自己多年,如今自己孤身入了将军府,她竟然能放下自己多年的坚持,只为保护自己。再想想将军府中那几个不省心的家人,只觉得人和人的差距,怎得就如此之大? 飞浮这才松了身子,沉声说道:“来之前我都打听了,外面现在到处都在说掌柜的。” “说我什么?” “说您和太和楼掌柜乱攀关系,吹牛。” 江茗点了点头:“确实是乱攀关系,说的也没错。”毕竟就是一个人,根本不存在攀关系一说。 “还说您同那昭南王世子有些不清不楚,行为不检点,之前在临安府就和男人有来往。” 江茗撇了下嘴:“那这么说,这位世子爷还有些吃亏。” 飞浮瞥了江茗一眼,恨铁不成钢似的:“我的小姐啊,怎得你才来这华京没几日,就让人说成这样了?” 江茗叹了口气:“奈何家宅不宁,有人老惦记我。不过在临安府也没少人说我不是,何必同他们一般见识呢?不就是怕没了清白,以后嫁不出去吗?”她笑了一声:“我稀罕嫁人?我嫁给谁,谁都是烧了三代高香。我才不呢,我这好不容易赚的钱,可不能白给别人占了去。” 飞浮被江茗抢白,她又向来不善言辞,只转头看向乔靳。乔靳却低着头,喃喃道:“不嫁也挺好的,省的日后被人欺负。” 飞浮看看乔靳,又看看江茗,叹了口气:“也是,不嫁挺好的。” 江茗看向飞浮:“那你要怎么同我回将军府啊?” 飞浮一笑,拍了下乔靳,乔靳连忙拿出一份卖身契:“身份都做好了。您就说是在路旁看见卖身葬父的,可怜的,又觉得有眼缘,这才买下来带回府中。” 江茗“哦”了一声,“那你一会儿还得去路边打两个滚儿,不然这身太干净。” 飞浮抿嘴一笑,从袖兜里拿出一包湿泥:“这不都是小事儿吗?早就准备好了。我总不好穿的和叫花子似的,来见掌柜的吧?”说完,她就干净利落的将身上弄了个一团糟,脸上也没落下,猛地一看,真是个刚在地上叩拜许久的。 三人正说着,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殷楚的喝骂声:“怎么就不能进了?本王想坐的位置,还未有人能拦得住呢!今儿我就想来这儿坐,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小二苦苦劝阻:“这……这里面已经有人包了啊。世子爷,要不你看边上这间不是更好吗?风景也好,正冲着如意居的主楼,更没有下面市集吵闹。” 殷楚:“有人了?那行啊,相逢何必曾相识,就坐在一起喝呗。” 江茗脸色一变,冲着飞浮指了指窗外,飞浮了然,提起江茗就从窗户跃了出去。 临走前,江茗还对乔靳说道:“靠山来了,抓住了,但也别让他占了咱们便宜。对了,怀寅公主你知道吧,我应了她找套合衬的首饰,你帮我办了吧。” 乔靳连忙应下,又急急的叮嘱两句:“掌柜的千万要顾好自己,飞浮也谨慎些,华京不比临安府。” 江茗笑道:“我在将军府里住着,谁还能吃了我不成?” 飞浮刚一出去,殷楚这